“你最致命的弱点就是没有威力强大的侠岚术”
那一天,星河灿烂,巨大的岩枪划过夜空撞向了鬼尘珠,一黄一白两道光芒。在一处偏僻的悬崖上紧张的对峙着
怎么都得吃个败仗才行啊,弋痕夕他们很快就会发现用山鬼谣那5个鼎的元炁,可以破掉假叶的零术
不吃个败仗,让山鬼谣在他那里涨涨业绩,只怕他会怀疑山鬼谣的吧
轰!
他败了
“没想到会打到这种程度,千岩你真是块又臭又又踢不走的绊脚石啊”
山鬼谣看着倒地不起的千岩,心道,又得想办法处理这小子了
他一手将千岩扛在肩上,下了悬崖,闭上眼,感知假叶的零力,瞬身消失在悬崖底下
某处山坡上,几颗碎石掉落,坑坑洼洼的道路上有一团紫色的零力正在汇聚成型
“呃啊……”
假叶扭动着自己的脖子,左手握着右手的手腕,又做了一些舒展,这才算缓过来
相离那个老家伙,用山鬼谣那5个鼎的元气,破了他的鬼域无相,若非他及时,凝聚成分身,做出一副被干掉的样子,只怕他现在已经……
不过好在神坠没有被夺回,现在他的手头上,已经有了相离、左师、破阵,三个神坠守护者的神坠
正在思索着下一步发展计划的假叶。感觉到强烈的金属性元炁,当即抬头
“假叶,你可真是狼狈啊……”
“哼……山鬼谣,你突然出现在这里,不会只有这一句废话吧?”
“当然不会,我是想说说接下来的打算,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帮你增强自己的力量”
“说说看”
“那三个神坠,也该用一用了”
“侠岚元气尚存,这个时候你叫我去释放穹奇的力量?”
“如果你获得了穹奇的力量,玖宫岭又能拿你怎样?这世上的事,有时换个思路就能找到出路”
“有意思,说下去吧”
“虽然你不是破阵的对手,但是有个人可以牵制他,只不过他更想干掉你”
“谁?”
“夜阳”
“那个老东西已经死了”
“不,据我后来调查,他还没有死,只是悄悄的躲起来,招兵买马,已经形成自己的山头了”
“有意思,他想干掉我,但破阵也有施救不力之过吧,只是你如何担保在干掉我之前,他先去对付破阵呢?”
“我来替你做说客”
“很好,那你想要什么?”
“那你又能给我什么?”
假叶手上凝聚零煞,对准了被山鬼谣放在一旁的穿越者:“比如说他的性命”
山鬼谣面无表情,道:“如果你不再想知道零力与元炁能否共存,就请便吧”
假叶收了零煞,转过身去,道:“很好,把他带下去吧”
待到穿越者醒来的时候,他环顾两侧的悬崖峭壁,发现自己的四肢已经绑上了紫色的线条,而自己正被挂在悬崖上
他看着下方的假叶和山鬼谣,勾起了一丝莫名的微笑,悬崖上方的面具缓缓落下
“呃啊!!!”
穿越者哀嚎起来,零力入骨入髓的感觉,如同强酸侵入肉体,痛苦不堪,紧接着穿越者开始揪着自己的心脏原因无他只因他觉得心头如烈火烹油。有熊熊烈焰燃烧不断……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即使是穿越者,也难免大气连喘的时候
不知何时,千岩已经习惯了自己身上的痛苦,他闭上双眼,在意识朦胧中,他看见了一个人的轮廓上有无数个土黄色的点,那应该是自己的穴位吧
他开始操纵着自那份属于侠岚的力量,聚集在心脏,把心脏包裹起来,馅大皮薄薄而不破,这侠岚的世界到底是个中式魔法世界只要涉及到这些领域就逃脱不了道家的内容,所谓馅大皮薄薄而不破,其实就是以柔克刚的意思
对于他来说,这些内容都是so easy了
果然零力蔓延至心脏时,由于自己用元炁包裹心,零力一时间成了宁远城下的努尔哈赤,久攻不克,而自己也得以保持神志清醒
看着自己意识空间中那一条条染上了紫色的经脉,千岩大喜。
不过自己已经习惯于隐藏情绪,全身上下传来的颠簸感很明显,无论他现在处于被绑,还是其他什么状态,有一点可以确定,现在他正处于被押送的状态既然如此
装晕就好了。
他一边闭着眼睛一边开动感知
无数次的脚步声从耳边悠悠传来又逐渐消失
话说回来,慕遮那孩子现在在干什么呢……
他还真的不放心
他在现代中见过无数的例子,家里缺了男人,母亲便会陷入一种莫名其妙的焦虑中,疯狂吸允着子女们的能量,逼迫他的子女们填补家中父亲的角色。
他这个穿越者实在是有些不合格,没让山鬼谣免去丧师之痛一辈子意气风发,此为一憾
眼睁睁的看着昔年的战友成为一个怨妇而无能为力,此为二憾
他因为自己的政治理想与玖宫岭的伙伴们一直保持距离,即使是关系最亲密的弋痕夕和山鬼谣,也不知道他的心思,而他一直在朋友与政治理想之间犹犹豫豫
对同伴不能敞开心扉,此为第三憾
唉……
天空明月高悬繁星环绕周围,两侧的山峰层峦叠嶂,大有囊括天地之势
躺在其中的自己现在有些渺小了
侠岚没有抛弃同伴的习惯,弋痕夕他们不会轻易回去,所以还是在附近活动活动探查一些情况吧,说不定,还能与他们会合
千岩不能爆发元炁,这里是敌人的地盘,一旦爆发元炁就会打草惊蛇。
他右手背在身后,稳步向前走着
忽然,他越上一处山峰,左手向后一挥,掀起衣尾
零力充斥着他的全身,左手抬起掌心朝上零力汇聚于掌心,形成零煞
如此这零力也算到手了!
他一掌推出,零煞直轰向远处的山峰炸开,直射天际
他千岩从不是什么做亏本生意的主,自然这俘虏也不是白当的
穿越者向下俯瞰,在他的视线不远处的下方,围绕着一层栅栏,栅栏内矗立着几间茅草屋,一群身着黑色布衣的人坐在简易的石头上,在篝火旁围成一个圆圈
“快快快”为首的一人挥手招呼,就见那坐在石头上的十二人起身
栅栏外,一队人马鱼贯而入,同声拱手:“族长!”
那被叫做族长的人大声道:“我族同胞,子时三刻已到!”
那刚才起身的十二人手搭手围成一圈,每人都手举火把嘴里念念有词
“一舞,请祭品!”
咚咚咚咚咚……
一个头戴白色头巾的男人敲击着大鼓,栅栏外的人群中便有一个妇人抱着胎儿走到族长面前
“二舞,鬼神临!”
悠长的声音落下便有一队穿着吹着喇叭走了进来,他们身穿皮质披肩大衣,头戴白色大桂花冠,带红色面具,就在鼓声的配合下跳起舞来
千岩皱眉,这是要干什么……
“三舞,祭!!!”
身着黑色长袍的众人纷纷抱着柴火,开始有序的排成一排,同时丢出手中干燥的树枝,在下方形成了一个柴堆
莫不是要烧死这娃娃不成?!
那精神恍惚的妇人抱着上在襁褓中的婴儿抽泣着从人群中。走出将,婴儿向上一抛!
“乡亲们乡亲们,不是我等无情,实在是这娃娃命中煞气过重,若不焚了这娃娃,只怕我等此后再无宁日,炎神无尚……!!!”
“炎神无尚!!!”
“炎神无尚!!!”
“炎神无尚!!!”
村民们高举着拳头,异口同声的喊着
“点火!”
手举火把身着奇装异服负责跳舞的那批人,纷纷将手中火把扔出不消片刻那柴堆之上便燃起了熊熊之火
不好!千岩心中大急,掌心浮现出一个黄色的四方形
人们纷纷望向半空中那个坠落的婴儿,在这婴儿的下方,一个螺旋状的土色的印记托住了他
千岩双臂张开从山峰中一跃而下,稳稳地接住了襁褓中的孩子
“这是在做什么?”
“元炁!这是元炁,他是侠岚!”人群中有人大喊
千岩刚想说些什么,又听见有人道:“侠岚又怎么样?谁挡我们的活路,我们就跟谁拼命!兄弟们上!”
千岩沉吟着,方才为了救人一时情急,用了元炁,自己可真是蠢啊
不过考虑到现在假叶已经被重伤,山鬼谣也刚刚与自己大战一场,元气大伤的他们比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应该不会来追击即使爆发了元炁,也无伤大雅
而且他这边动静一大弋痕夕就可能找到他。
心无顾忌的穿越者将侠岚的力量集中在脚下一个圆形的结界在它周围张开
30多个村民举着木棍嚎叫起来,涌向结界,对着它又敲又打
千岩。抱着那襁褓之中的孩子,瞥了一眼那些村民:“好了,不要闹了,你们打不破这个结界的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烧了这孩子?”
人群中有一个老者吼了一声:“这是我等的族内事务,不劳阁下费心了”
千岩眉眼一沉:“老人家你说错了,这孩子受母亲十月怀胎方才得以来到这世上,人见了花草树木都会心生怜意,更何况是一条生命呢?即使您老人家说这是你们族内的事物,我也绝不能袖手旁观”
千岩眼见着老者方口阔鼻一张国字脸,眉峰上已经染上了一缕霜色剑眉道竖
看上去约六旬左右,千岩心道,看这相貌却也不像心胸狭隘,用心险恶之人,须得问清缘由再做打算,不可失了礼数
这时忽有人插话道:“好个高高在上的侠岚你们深居山谷之中,哪里晓得我们的疾苦?!这孩子生于极阴之日,煞气极重,若不就地焚了,日后生出祸端,你叫我等怎生是好?”
千岩又打量了一眼不远处刚才对着他滔滔不绝的一个男子眼见这人眉目硬朗,厚唇白齿,年纪看上去大约35岁左右,眼中透着疯狂
那男子又继续道:“我等是凡俗之人,平日里在生死直线中挣扎,连一日三餐都难以维持,自是比不得你等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为了活下去,我们可以付出一切代价!我可以死,我们族内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死,唯独这婴儿就死不得吗?!”
“所以,这孩子到底是有元炁还是有零力?竟然使得你们如此忌惮?”
穿越者定定的看着方才对他破口大骂的男子,那男子倒也不敢与他对视,太阳穴的两侧直冒虚汗,径直退了两步隐入人群中去了
恐惧……
疯狂背后藏着的是恐惧
穿越者此时无比的愤怒,他自幼生于红旗下,长在春风中,受子任之教,自然晓得天下万民是何等气吞山河的力量
然而此时见到的人民却与子任口中的人民相去甚远,他们自私,他们软弱,他们为了生存而不顾一切,将人性的险恶暴露无遗!
他把怀中的婴儿抱得更紧了
先生啊,似此……为之奈何?
果然道德这种东西就得需要解决基本的生存问题之后才能谈
唉……
他必须得迁就他们的恶劣,然后才能……
若是他面对他们的自私不加以开导,反而高高在上一副苍生不配的态度,岂不枉受子任之教
“老夫犬子不识礼数,少侠切勿见怪,老夫这厢还礼了……”那老者拱手鞠了一躬
“老人家”千岩抱着孩子不方便还礼便微微含首以表歉意:“非是晚辈多管闲事,只是这孩子虽然煞气极重,但此时身在襁褓并无力量,即便日后这孩子成了一个灾星,闯出了天大的祸事,也与此时的他无甚干系,不知老人家以为如何?”
“少侠之心,我能岂能不知,只是此处地处偏僻,侠岚鞭长莫及,我等屈居于阴邪爪牙之下,不得不为……少侠今日救了这个孩子来日两位炎神怪罪下来,老夫的族人只怕都要化为一堆枯骨啊……”
千岩心道,远古之时,人民无力于天灾对抗家加上不能正确的认识世间万物,便以为天灾是鬼神作怪于是便有了对山川河泽的祭祀,这其实是一种面临无法对抗的事物是只能以忠顺来换取平安的思路,因为老者想要献祭这个婴儿,虽然形式不同,内核却是一样的
“炎神是为何人?”
千万不要告诉他是假叶与逝炎
“来呀,请二位炎神大人”
就见两个壮年男子取出两幅画像,在千岩面前展开
千岩定睛一瞧,心头顿时火起
很好,就是他俩!
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