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泉的秘密
"血压持续下降！"
"伤口太深了，需要立即缝合！"
"美羊羊，你让开点！"
嘈杂的声音像隔着一层毛玻璃。美羊羊呆立在急救室角落，看着自己的蹄子上凝固的血迹——那是喜羊羊的血。沸羊羊强行把她按在椅子上，塞给她一杯热水，可她连杯子都捧不稳。
"他会没事的，"暖羊羊轻声安慰，但眼神闪烁，"慢羊羊村长把珍藏的草药都用上了..."
美羊羊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她跌跌撞撞地冲向病床，抓住喜羊羊冰凉的手。各种管子连接在他身上，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骗子..."她咬着嘴唇直到尝到铁锈味，"你说过会小心的..."
病房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人。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喜羊羊苍白的脸上投下一道银线。美羊羊用湿毛巾轻轻擦拭他脸上的尘土，突然注意到他紧握的右拳。
她小心翼翼地掰开他的手指——掌心里是一枚被血染红的蓝铃花标本，花瓣已经揉碎了，但还能看出当初精心压制的痕迹。那是她三个月前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夹在植物图鉴里的。
"傻瓜..."泪水砸在标本上，晕开一片深色，"为什么要拼命保护我...明明我..."
她的声音哽咽了，额头抵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记忆中那个总是笑着的蓝铃铛男孩不断在眼前闪现：帮她修风筝的，陪她熬夜做实验的，偷偷往她抽屉里塞草莓的...
"我喜欢你啊！"压抑已久的告白终于冲口而出，"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所以求求你..."她的肩膀剧烈颤抖，"不要用这种方式让我明白你的心意...不要..."
"我也...一直..."
微弱的声息让美羊羊猛地抬头。喜羊羊的眼睛依然闭着，但嘴角有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心电监护仪的节奏突然变得强烈。
"喜羊羊？"她颤抖着按下呼叫铃，"医生！他说话了！"
但等慢羊羊赶来时，喜羊羊又陷入了更深的昏迷。老村长检查后脸色更加凝重："伤口感染了...除非..."
"除非什么？"
慢羊羊犹豫了一下："传说北山谷有处'心泉'，泉水能治愈一切伤病。但没人知道具体位置..."
美羊羊的蝴蝶结突然颤动起来。她想起岩壁上那些奇怪的符号，想起追踪蓝铃花时注意到的特殊排列方式...
"我知道在哪！"她抓起背包，"告诉我需要准备什么！"
"太危险了！"慢羊羊拉住她，"狼群还在..."
美羊羊的眼神让老村长松开了手。那不再是平日里温柔羞涩的目光，而是一种近乎决绝的坚定。
"他为我流血，"她轻声说，"我也可以为他赴汤蹈火。"
#第六章 月光下的誓言
推着担架车在夜色中穿行，每一声狼嚎都让美羊羊的脊背发凉。喜羊羊的状况越来越糟，开始发高烧说胡话，时而喊着"美羊羊快跑"，时而喃喃"蓝铃花开了"。
根据记忆中的线索，她找到那条隐蔽的小径。月光照亮岩壁上刻着的古老符号——一颗心形图案包围着水滴。她几乎是拖着担架爬上最后一段陡坡，蹄子磨出了血也浑然不觉。
当心泉终于出现在眼前时，美羊羊腿一软跪倒在地。椭圆形的泉池像一块镶嵌在山顶的蓝宝石，水面飘着薄雾，周围的蓝铃花即使在黑夜里也微微发光。
"我们到了..."她哽咽着把担架推到泉边，却突然僵住——泉水只有不到半米深，根本没法浸泡治疗。
喜羊羊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情急之下，美羊羊撕开他的绷带，用双手捧起泉水清洗他的伤口。奇迹发生了：接触到泉水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停止流血。
"真的有用！"她喜极而泣，更加卖力地捧水。但喜羊羊的体温仍在升高，必须全身治疗才行。
美羊羊咬了咬嘴唇，突然开始解自己的外套。
"失礼了..."她红着脸把喜羊羊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然后一步步走入泉中。冰凉的泉水漫过他们的腰际，喜羊羊无意识地呻吟一声。
"很快就好了..."美羊羊让他靠在自己肩上，舀起泉水淋在他的额头和胸口。月光下，她注意到每当泉水接触喜羊羊的皮肤，就会泛起微弱的蓝光。
更神奇的是，一些发光的微粒从泉底升起，像萤火虫般围绕他们旋转。美羊羊惊讶地发现，自己手臂上的擦伤正在愈合。
"这到底是..."她的话戛然而止——怀里的喜羊羊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然后睁开了眼睛。
那双湛蓝的眸子在月光下如同另一汪泉水，清晰地倒映着她泪流满面的脸。美羊羊忘了呼吸，忘了说话，甚至忘了自己正衣衫不整地抱着对方。
"我死了吗..."喜羊羊虚弱地抬手触碰她的脸颊，"不然怎么看到天使了..."
美羊羊的回应是一声呜咽，然后紧紧抱住了他。喜羊羊被勒得咳嗽起来，却笑得像个得到全世界的小孩。
"我听到了..."他在她耳边轻声说，"你说喜欢我。"
美羊羊瞬间从脖子红到耳尖："你、你那时候醒着？！"
"半梦半醒吧..."喜羊羊调皮地眨眨眼，"不过某个小姑娘哭得那么大声，死人都会被吵醒的..."
"讨厌！"美羊羊作势要推开他，却被一把拉回怀里。
"我也喜欢你。"喜羊羊突然正经起来，手指轻轻绕着她的一缕鬈发，"从你第一次为我包扎伤口开始——就是被懒羊羊的玩具火箭误伤那次。"
美羊羊睁大眼睛："那是五年前！"
"嗯，我暗恋了五年。"喜羊羊笑着凑近，"所以护士小姐，能给我这个病人一个康复之吻吗？"
美羊羊害羞地别过脸，却被他温柔地转回来。当他们的嘴唇即将相触时，泉水突然剧烈翻腾起来！
两人惊讶地看向泉心——那里升起一道水柱，在水柱顶端，一滴发着蓝光的水珠缓缓成形，然后一分为二，分别飞向他们心口的位置。
美羊羊只感到一阵温暖的刺痛，接着就发现锁骨下方多了一个小小的蓝铃花纹身。喜羊羊的同样位置也有一个，不过是铃铛形状。
"这是...？"
喜羊羊突然捂住额头："我好像...能看到地下水的流动..."
几乎同时，美羊羊耳边响起细碎的声音。她震惊地发现，那竟是周围蓝铃花的"歌声"！
泉水渐渐恢复平静，水底浮现出更多古老的符号。喜羊羊仔细辨认后倒吸一口气："这是守护契约...心泉选择了我们作为守护者。"
美羊羊望向水中两人的倒影，突然注意到天空的异样："喜羊羊，看！"
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但更引人注目的是划过天际的流星雨。无数光点像钻石般洒落，照亮了整个山谷。
喜羊羊突然抓住她的手："跟我来！"
他们爬上岸，喜羊羊不顾伤势拉着她奔向最高处。在流星雨最密集的时刻，他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掏出两枚用草叶编织的戒指。
"本来打算回去后正式表白的..."他单膝跪地，眼睛比任何星星都亮，"美羊羊，愿意和我一起守护心泉，也守护彼此吗？"
美羊羊的眼泪在晨光中闪闪发光。她伸出手，却在喜羊羊要给她戴上戒指时突然抽回。
"等一下，"她擦干眼泪，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用这个。"
盒子里是两枚精致的银戒指，内侧刻着他们的名字。喜羊羊惊讶地抬头，美羊羊红着脸解释："我...我也准备了很久..."
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他们在流星雨的见证下交换了戒指。喜羊羊轻轻将美羊羊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就像多年前那个帮她捡风筝的小男孩一样。
"我的蝴蝶结姑娘。"他柔声说，终于兑现了童年的约定。
美羊羊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嘴唇。泉水在他们脚下泛起涟漪，蓝铃花在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这一刻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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