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残骸中的秘密
羊村实验室里弥漫着焊锡的松香味和紧张的气息。沸羊羊"砰"的一声将机械残骸摔在桌上，震得烧杯里的液体直晃荡。
"看看这个！"他粗壮的手指戳着一块紫色电路板，"那堆废铁里找出十二块这种玩意，全都在向外发送信号！"
喜羊羊凑近观察，鼻尖几乎碰到电路板。他额前的绷带还渗着一点血丝，但蓝眼睛已经恢复了神采："这个编码结构...像是在传输数据包？"
"管它传输什么！"沸羊羊一拳砸在旁边的铁柜上，发出巨响，"要我说直接熔了这些鬼东西！"
美羊羊正在窗台边照料几株蓝铃花幼苗，闻言转过头来："等等！这些可能是线索..."她的指尖刚触碰到电路板，花瓣纹身就突然亮起微光。幼苗们同时转向电路板方向，轻轻摇曳起来。
"它们在...唱歌？"美羊羊困惑地歪着头。
懒羊羊从零食堆里抬起头，嘴角还沾着饼干屑："植物会对重金属唱歌？那我吃的胡萝卜岂不是..."
"是共振频率。"慢羊羊村长突然推门而入，眼镜片上反射着冷光。老人罕见地脸色铁青，手里攥着一卷发黄的羊皮纸，"夜影在模仿心泉的能量波长。"
实验室瞬间安静下来。暖羊羊不小心碰掉了试管架，玻璃碎裂的声音格外刺耳。
"模仿...心泉？"喜羊羊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慢羊羊展开羊皮纸，上面画着复杂的机械结构："古籍记载，上古时期有'窃泉者'，妄图用机械复制心泉之力。"他指着一段模糊的文字，"结果引发了大枯萎..."
美羊羊手中的喷壶"咣当"掉在地上。她突然想起北极研究所里那些被封存的花语者标本："所以夜影需要我的能力...是为了完善他的复制品？"
沸羊羊暴躁地抓乱自己的羊毛："那还等什么？现在就杀去他的老巢！"
"不行！"喜羊羊和慢羊羊同时喊道。
喜羊羊深吸一口气，指向窗外天空——两轮月亮已经几乎重叠："双月完全交汇就在明晚，夜影一定会选那时行动。我们需要计划，不是蛮干。"
"计划？"沸羊羊冷笑一声，古铜色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就像你偷偷跑去北极那种'计划'？差点害死美羊羊！"
喜羊羊脸色刷地变白，像是被狠狠揍了一拳。美羊羊急忙插到两人之间："沸羊羊！那不是..."
"他说得对。"喜羊羊轻声打断她，拳头在身侧握紧，"我太冲动了。但这次不一样，我们需要..."
"需要什么？等你再吐着血回来？"沸羊羊一把揪住喜羊羊的衣领，"你知不知道我们看到无人机传回的影像时..."
"够了！"美羊羊用力推开沸羊羊，粉色蝴蝶结气得直颤，"吵架能解决问题吗？"
实验室鸦雀无声。懒羊羊的零食袋悬在半空，连慢羊羊都惊讶地挑了挑眉。
美羊羊深呼吸几下，转向实验台："这些电路板在传输数据...那我们能不能反向追踪？"
喜羊羊眼睛一亮，挣脱沸羊羊的手："对！如果能破解编码..."
"需要样本比对。"慢羊羊推了推眼镜，"灰太狼或许..."
门突然被撞开，说曹操曹操到。灰太狼一瘸一拐地闯进来，红太狼扶着他，小灰灰躲在妈妈身后。
"不用找了！"灰太狼气喘吁吁地扔出一个数据板，"老师的所有研究...都在这里。"
红太狼的貂皮大衣上沾满灰尘："我们刚从他的秘密实验室回来。灰太狼差点被坍塌的隧道..."
"重点是这个！"灰太狼打断妻子，调出一段全息录像。白牙博士的影像再次出现，但这次看起来更加憔悴：
【如果你看到这段记录，说明我的黑暗面已经失控。心锁不是武器...是牢笼。当双月交汇时，用花语者的力量激活它，可以暂时封印夜影...】
录像突然中断，跳出一串坐标。灰太狼的爪子颤抖着指向它："这是...心泉源头的位置。"
#第十六章 月下的誓言
午夜的值班室里，喜羊羊盯着战术全息图，眼睛酸涩得发疼。其他人都去休息了，只有他还在一遍遍修改防御方案。窗外，双月的光辉给草原镀上一层银边，美得不像末日前的夜晚。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突然袭来，他急忙抓起手帕捂住嘴。摊开时，上面赫然沾着点点猩红。
"果然...越来越严重了。"他苦笑着自言自语，正要收起手帕，却听见门口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
美羊羊站在那儿，手里端着热牛奶，杯子在她颤抖的手中晃出小小的涟漪。月光透过她的粉色睡裙，勾勒出纤细的轮廓。
"多久了？"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喜羊羊下意识把手帕藏到身后："什么多久..."
"喜羊羊！"美羊羊"咚"地把杯子放下，牛奶溅到桌面上，"别再骗我了！"
她冲过来抢过手帕，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从北极回来就这样了对不对？使用心泉力量的代价是什么？告诉我实话！"
喜羊羊垂下头，刘海遮住了眼睛："每次使用能力...都会加速毒素扩散。"他轻轻拉开衣领，露出蔓延到锁骨的紫色纹路，"夜影的纳米机器人...已经和我的细胞融合了。"
美羊羊的眼泪终于决堤。她一拳砸在喜羊羊胸口，却轻得像片羽毛："笨蛋...为什么不早说..."
"说了又能怎样？"喜羊羊突然抬头，眼中闪着泪光，"难道眼睁睁看着夜影毁掉心泉？看着你..."
他的话被一个拥抱打断。美羊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发间的雏菊香气包围了他。喜羊羊愣了片刻，终于回抱住她，感受着她单薄肩膀的颤抖。
"我们一起想办法..."美羊羊的声音闷在他肩头，"就像以前每次那样..."
窗外传来脚步声。沸羊羊站在月光下，手里拿着两把训练用的木剑。他看见拥抱的两人，尴尬地咳嗽一声："呃...我路过..."
美羊羊红着脸松开手，但喜羊羊叫住了准备溜走的沸羊羊："等等。"
他走到沸羊羊面前，伸出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沸羊羊盯着那只手看了几秒，突然把木剑塞给他："少废话！来打一场，像以前那样。"
训练场上，木剑相击的"啪啪"声打破了夜的寂静。美羊羊坐在台阶上观战，看着两个青梅竹马的身影在月光下交错。即使带着伤，喜羊羊的身手依然敏捷，而沸羊羊的攻势则像暴风般猛烈。
"他憋好久了。"懒羊羊不知何时坐到她旁边，递来一包饼干，"从你们失踪那天起，他就天天在这练到半夜。"
美羊羊接过饼干，心里泛起酸涩的温暖。场上，沸羊羊一个漂亮的突刺，喜羊羊勉强格挡，被震得连退几步。
"够了！"沸羊羊突然扔下木剑，"你根本不在状态！"
喜羊羊喘着粗气，汗水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我..."
"你满脑子都是怎么一个人扛！"沸羊羊怒吼，"我们不是伙伴吗？"
美羊羊和懒羊羊对视一眼，悄悄退开，留给两人空间。走到村口时，她发现灰太狼独自坐在瞭望塔上，望着月亮发呆。
"睡不着？"她爬上梯子问道。
灰太狼的机械爪反射着冷光："我在想老师...他是不是也经历过这种挣扎。"他转向美羊羊，独眼里闪着复杂的光，"夜影是他，又不完全是他...就像心泉的力量，既能治愈也能毁灭。"
美羊羊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远处的草原。夜风拂过，草浪如同流动的银色海洋。她的纹身微微发热，仿佛能听到无数植物的"歌声"。
"灰太狼..."她突然问，"如果有一天，你必须在红太狼和小灰灰与全世界之间做选择..."
灰太狼的爪子猛地收紧，金属发出刺耳的吱嘎声："我选他们。"毫不犹豫，"去他的全世界。"
美羊羊怔住了。灰太狼苦笑一声："很自私对吧？但老师选了'大义'...看看结果如何。"
回宿舍的路上，美羊羊的思绪乱成一团。转过拐角时，她听见温室里传来窸窣声。悄悄推开门，只见喜羊羊站在她的实验台前，正往一盆蓝铃花上滴某种液体。
"你在干什么？"她轻声问。
喜羊羊吓得差点打翻瓶子："我...只是..."他无奈地举起瓶子，里面是泛着蓝光的液体——他的血，"想试试能不能增强它们的抗性。"
美羊羊心疼地看着他手臂上的针孔："傻瓜..."
"这些花可能是关键。"喜羊羊指向显微镜，"你看，我的血液和蓝铃花汁液混合后..."
显微镜下，蓝色的细胞正以惊人的速度吞噬着紫色纳米机器人！美羊羊瞪大眼睛："这...这怎么可能？"
"心泉选择我们是有原因的。"喜羊羊的眼睛在昏暗的温室里亮得惊人，"花语者与水语者...我们的力量本就是一体。"
美羊羊突然想起白牙的录像："'当双生守护者心意相通时'..."她抬头看向喜羊羊，发现他也正望着自己，两人同时红了脸。
"明天就是决战了。"喜羊羊轻声说，"无论结果如何..."
美羊羊伸手捂住他的嘴："别说出来。"她的指尖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等一切结束...我们再好好说。"
月光透过玻璃顶棚洒落，将两人的影子融合在一起。远处，第一缕晨光已经悄悄爬上了地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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