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东宫,薄雾散尽,沈清欢独自走在花园的小径上。她的脚步轻盈,裙摆拂过青石,带起几片落叶。花园里寂静无声,只有几声鸟鸣偶尔打破宁静。她抬头望了望天,晨光微熹,映得她的眉眼愈发清冷。她的手中握着一卷书,书页翻动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与这清晨的静谧融为一体。
“娘娘,您今日起得真早。”一道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清欢回头,见是东宫的老宫女李嬷嬷,正捧着一盆刚摘的花草,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
“嬷嬷早。”沈清欢微微颔首,声音平静如水,“这花园里的花草长势不错,看来您费了不少心思。”
李嬷嬷笑了笑,将花草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娘娘喜欢就好。这东宫的花园,平日里也没什么人来,倒是娘娘每日都来,倒让这园子多了几分生气。”
沈清欢的目光在花园中扫过,眼神微动,“嬷嬷,这东宫里的人,似乎都不怎么喜欢来这儿?”
李嬷嬷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娘娘有所不知,这东宫的花园,虽说是太子妃的专属之地,但自打苏姑娘来了之后,殿下便很少来了。宫人们也都避着这儿,怕惹了苏姑娘的不快。”
沈清欢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书页,眼神淡然,“苏姑娘……倒是得殿下宠爱。”
李嬷嬷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娘娘,老奴多嘴一句,苏姑娘虽得殿下宠爱,但毕竟只是个宫女。娘娘您才是东宫的正主,何必……”
“嬷嬷。”沈清欢打断了她的话,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些事,不必多提。”
李嬷嬷一愣,随即低下头,恭敬道:“是,老奴多嘴了。”
沈清欢收回目光,转身继续沿着径走去。她的背影清瘦而挺拔,仿佛与这花园的寂静融为一体。李嬷嬷望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沈清欢走到花园深处的一处凉亭,停下脚步。凉亭四周种满了翠竹,竹叶随风轻摇,发出沙沙的声响。她坐在石凳上,翻开手中的书卷目光却并未落在书页上,而是透过竹叶的缝隙,望向远处的宫墙。
“娘娘,您在这儿呢。”一道娇柔的声音从凉亭外传来。沈清欢抬眼,见婉儿正站在亭外,手中捧着一盏茶,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苏姑娘。”沈清欢淡淡点头,目光依旧平静如水。
苏婉儿走进凉亭,将茶盏放在石桌上,轻声道:“娘娘,这是殿下特意吩咐给您送来的新茶,说是让您尝尝。”
沈清欢的目光落在茶盏上,茶香袅袅升起,带着几分清冽的香气。她并未伸手去接,只是淡淡道:“多谢殿下美意。”
苏婉儿见沈清欢并未动茶,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随即笑道:“娘娘,这茶是殿下特意为您准备的,您不尝尝吗?”
沈清欢抬眼看向苏婉儿,眼神清冷,“苏姑娘,殿下日理万机,不必为这些小事费心。这茶,你带回去吧。”
苏婉儿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僵,随即恢复如常,“娘娘,殿下对您的心意,您难道不明白吗?”
沈清欢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声音依旧平静,“苏姑娘,殿下对谁的心意,我自然明白。只是这茶,我确实不喜。”
苏婉儿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被她掩饰过去。她轻声道:“既然娘娘不喜,那婉儿便带回去了。只是殿下若问起,婉儿该如何回话?”
沈清欢站起身,目光直视着苏婉儿,“苏姑娘,殿下若问起,你便说,我心意已领,但茶不必再送。”
苏婉儿微微低头,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娘娘,婉儿只是奉命行事,您何必如此为难婉儿?”
沈清欢的眼神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苏姑娘,你我之间,不必如此。你的心思,我明白。我的心思,你也该。”
苏婉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低声道:“娘娘,婉儿告退。”
沈清欢目送苏婉儿离开,眼中依旧波澜不惊。她重新坐下,翻开书卷,目光却再次望向远处的宫墙。她知道,这东宫的风波,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