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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尔的阳光斜斜照进白松会总部大厅，水晶吊灯与晨光交织成细碎的光斑。

金在元站在雕花栏杆旁，望着楼下鱼贯而入的宾客，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西装内袋里的合作协议。

当那个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的身影出现在旋转门时，整个大厅的喧嚣突然像被按下暂停键。

沈亦椿随意挽起的长发垂在肩头，白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未系，露出纤细的锁骨，褪色牛仔裤下踩着双磨损的马丁靴。

与周围西装革履的帮派高层和珠光宝气的太太们相比，她像是误入成人世界的少年，却让白松会的年轻成员不自觉挺直了腰板——那身随意装扮里透出的自在，倒与他们平日里帮摊贩驱赶地痞、护送夜归女生时的模样有几分相似。

沈亦椿金社长好兴致，把周年庆办得像黑帮奥斯卡。

沈亦椿仰头看着穹顶巨大的白松壁画，马丁靴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清脆声响。

她手腕上简单的银色镯子随着动作轻晃，与金在元袖扣上的祖母绿形成刺眼对比。

金在元转身时带着刻意的压迫感，一米八五的身高几乎笼罩住面前的女人。

金在元Seville小姐穿成这样，是觉得我们白松会配不上你的认真？

他注意到她牛仔裤膝盖处的补丁，针脚细密得像是某种无声挑衅。

沈亦椿贵的衣服有时候还不如普通点儿，毕竟，沾了血可就难洗了。

沈亦椿唇角微扬，笑意浅淡，金在元却从她的眼眸深处捕捉到了一抹坚定的光芒，那是一种毫不拖泥带水的果断，仿佛早已将一切计算妥当。

沈亦椿听说清溪川那起强拆，你们的兄弟为救孕妇被开发商的打手打断三根肋骨？

这句话让周围空气瞬间凝固。

金在元身后的保镖同时绷紧肌肉，而沈亦椿已经从帆布包里掏出个牛皮纸袋。

沈亦椿这里面是首尔地检厅关于那起案件的内部报告，包括开发商贿赂官员的转账记录。

她将纸袋轻轻放在雕花栏杆上。

沈亦椿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金社长准备怎么报答这份人情。

金在元的瞳孔猛地收缩。

那些证据若是曝光，足以让开发商整个集团土崩瓦解。

他盯着女人平静的面容，突然想起情报里说她曾经半个月内吞并三家公司的手段——看似温和的谈判桌上，永远藏着致命底牌。

金在元你想要什么？

他伸手去拿纸袋，却被沈亦椿抢先按住。

她的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沈亦椿我要白松会成为我的眼睛和耳朵。

沈亦椿那些藏在财阀阴影里的秘密，比如三星集团正在策划的股市操纵，现代重工的海外洗钱网络。

大厅传来悠扬的钟声，十点整。

沈亦椿轻轻地松开了手，从口袋中掏出一枚硬币，稳稳地按在手心，随即冲着他莞尔一笑。

沈亦椿就当是投硬币做决定——字面朝上，我们合作，我帮你们摆脱政府的打压；花面朝上，这些证据明天就出现在青瓦台信箱，成为我的人往上爬的垫脚石。

硬币旋转着划出银色弧线，金在元的心跳随着它的起落加快。

当硬币稳稳落在沈亦椿掌心，露出那朵精致的木槿花时，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金在元Seville小姐，你这根本不是赌局。

沈亦椿聪明人做事自然要留底牌。

沈亦椿将硬币收进口袋，又从挎包里掏出张泛黄的旧报纸，1987年光州事件的报道上，某个名字被红笔重重圈起——那是金在元父亲的名字。

在他的惊诧目光中，她毫不掩饰，径直将手中掌握的部分情报摊开在他的面前。

沈亦椿我知道白松会为什么叫白松会，也知道你们为什么只做'干净'的生意。

沈亦椿但在财阀的棋盘上，光有正义感可不够。

远处传来司仪邀请致辞的声音，沈亦椿将文件袋和旧报纸一起塞进金在元怀里。

沈亦椿合作协议我的人已经拟好了，你的人负责调查，我提供政治庇护。

沈亦椿作为交换，我要你们把收集到的证据包装成'民众自发爆料'，既能打击财阀，又能巩固我的人在选民中的支持率。

金在元瞳孔骤缩，后背渗出冷汗。

聚光灯突然亮起，将沈亦椿笼罩在光晕中央，白衬衫变得近乎透明，隐约可见锁骨处淡青色血管的纹路，像是盘踞的藤蔓。

她登上演讲台时，靴跟与大理石地面碰撞出铿锵节奏，让前排帮会成员不自觉挺直腰板。

沈亦椿各位或许好奇，我为什么会和白松会合作？

她的声音通过扩音器震颤全场，目光扫过金在元时，嘴角勾起的弧度恰似谈判桌上那枚旋转的硬币。

沈亦椿因为你们让我看到，这个国家还有人记得'正义'二字怎么写。

前排脸上有刀疤的汉子突然别过脸，粗糙的手掌攥紧了椅子扶手。

当"我们要撕开财阀黑幕"的宣言炸响时，金在元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她每吐出一个“我们”，台下便似浪潮般涌起更热烈的欢呼，一声高过一声。而他冷眼旁观，手机屏幕上的实时热搜刺痛了他的视线——“白松会十五周年庆，盛邀sm代表参加”赫然占据榜首。

他精心策划的一切，此刻却像一场讽刺，不过是为对方铺就的台阶罢了。

路人甲金社长，这是我们的合同。

路人甲如果你同意的话，就请签上字吧。

韩助理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

烫金文件夹翻开的瞬间，金在元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第七条"所有行动方案须经Seville代表最终确认"的条款旁，还贴着SM娱乐提供的政治资源清单，连青瓦台某秘书的日程表都赫然在列。

雷鸣般的掌声中，沈亦椿转身退场。

金在元望着她，突然想起仓库里那幅被战火熏黑的白松图腾——此刻在媒体镜头里，这抹泥土却成了"深入民间"的最佳注脚。

十点三十五分的钟声穿透喧嚣，他看见女人的背影消失在雕花门外，手里还把玩着那枚决定命运的硬币。

落地窗外，首尔的阳光将汉江染成碎金。

金在元将签字后协议重重拍在桌上，震碎的冰块混着威士忌在文件上洇开深色痕迹。

他终于读懂了对方为什么选择他——所谓合作，不过是让白松会用二十年积攒的民心，为她铸造通往青瓦台的阶梯。

而那枚硬币，从来就没有字面朝上的可能。

路人甲那么，合作愉快🤝

金在元呵~合作愉快，替我感谢Seville小姐的支持吧！

路人甲当然，我会给你带到的。

韩助理唇角微扬，将文件妥帖地收入怀中，随后迈开步伐。

他从容地穿过身旁面色严肃的保镖们，朝着宴会外缓步而去，周围的喧嚣仿佛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