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松会掀起的风波越大,她所能攫取的利益便愈发可观。
作为一名商人,沈亦椿自然乐见白松会与财阀之间的较量,但这场博弈若是波及到她珍视的人,那便是另一回事了。
沈亦椿带一个小队去处理掉目标,别留下任何痕迹,干净利落些。
沈亦椿唇角微扬,笑意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冷意,眉眼弯弯间仿佛藏着深潭暗涌。
尤安接到指令时明显愣了一瞬,随即肆意地咧开嘴笑了起来,眼中掠过一抹几近疯狂的光芒。
尤安十个人太夸张了吧,不过是些小角色罢了,我一个人就能搞定……
沈亦椿尤安,
他的话还未说完,她已用低沉而坚定的语调截断了他的话头。
沈亦椿听从命令,你的命属于我,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话音刚落,她侧过头,视线移向书架旁的阴影处。
渐渐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男人身形如山岳般巍然不动,目光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John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来汇报的队友,他的眼神始终平淡无波,唯独在看向沈亦椿时,才隐约多了一丝温度。
沈亦椿把戒指给他。
沈亦椿的声音依旧柔和,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John缓缓将手中的戒指递过去,动作精准且无声。
尤安接过戒指,低头端详片刻,随后将其戴上,手指摩挲着戒面,嘴角重新勾起一抹桀骜的笑容。
沈亦椿戒指戴上,领一个小队,今天务必铲除那些危险人物。
一句轻飘飘的话,几个家庭的命运便在顷刻间被改写。但——
这世道,从来如此,公平二字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指尖划过水晶吊灯垂下的流苏,折射的光斑在她酒红色裙摆上跳跃,宛如淬了毒的星光。
她转身走向落地镜,镜中倒映出尤安将戒指套入指间的画面——那枚刻着家族纹章的戒指泛着冷光,像一道永不褪色的烙印。
沈亦椿这戒指不仅是身份,更是枷锁。
她对着镜中的人轻笑,涂着朱砂色甲油的手指轻轻点在镜面。
沈亦椿戴上它,你的命、你的魂,都由不得自己。
尤安单膝跪地,重新戴上的戒指硌得大理石生疼,却比不上心底翻涌的炽热。
他仰头望着沈亦椿的倒影,灰色瞳孔里燃烧着近乎偏执的忠诚。
尤安小姐若要我摘下心脏,我也会笑着捧到您面前。
John忽然上前半步,黑色皮鞋踏碎地上的光斑。
John沈砚白少废话。
John沈砚白二十分钟后,地下车库集合。
他的声音像裹着冰碴,唯有在将战术手套递给尤安时,动作难得放缓半分——
这是他带过的最疯的兵,也是最让他放心不下的队友。
沈亦椿转身时,丝绸裙摆扫过尤安的手背。
她弯腰拾起他领口歪斜的领带,指尖擦过他发烫的皮肤。
沈亦椿记住,我要的是干净利落。
沈亦椿若有人敢碰小冬一根手指……
话音未落,领带已被她猛地收紧,尤安喉间溢出一声闷哼,眼底却笑意更盛。
尤安他们连做您脚下尘埃的资格都没有。
尤安沙哑着嗓子开口,脖颈因领带的束缚泛起红痕。
尤安等我回来,定用那些杂碎的血,给少爷的庆功宴添彩。
沈亦椿松开手,指尖残留着皮革与硝烟混合的气息。
她望着尤安远去的背影,忽然转头对John说。
沈亦椿让人盯着他,别让他玩过火。
John沈砚白是。
John应下,却在转身时瞥见沈亦椿藏在身后微微发抖的手。
这位向来冷硬如铁的理事长,此刻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就像多年前,她抱着发病的尤安在月光下眼角滑落的那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