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0|王俊凯视角.最后的清晨】
早上 5:47
闹钟响第三次,他才终于从被窝中-爬起来
没有迟疑,也没有睏意,像是身体比意识更早知道
「今天不一样」
洗漱、换衣、关灯
所有动作行云流水的完成
他把那件旧外套摺好放进行李,还顺手摸了下口袋——有一张三人合照的小卡,摺痕很旧
那是两年前拍的,当时三人头靠头躺在练习室的地板上,源儿说:「这角度最像小狗堆。」
心里软软的
下楼,外头还有点暗,城市还没完全醒来,只有地面刚洗过的水痕闪着若隐若现的光
他拖着行李箱,轮子在地上压过水洼,留下一条长长的痕
王俊凯抬手看了看时间,5:59。飞机七点十五起飞。
他打开手机,把自拍镜头调好
背景是那排灯还没全亮的街灯,他对着镜头笑了一下,不用太夸张,不用太亮,就是那种他一直以来拍给源儿和千玺的表情——
一点点疲倦、一点点撑着,但却温柔到骨子里
他按下快门-「喀擦」
那张照片被存进相簿,时间标记:6:01 AM。
他没发出去,只是收进了某个加密资料夹里
那个资料夹叫:「一些没说出口的话」
搭上车前,他低头打开备忘录,留下一句语音。
他声音有点哑,但还是笑着说:
「源儿,么儿,哥出发了,飞快回来,到时候再一起吃火锅。」
「还有⋯⋯谢谢你们。」
「我真的⋯⋯很疼你们。」
语音长度:00:12
他没点发送,只点了储存草稿。
然后手机息屏,行李收好。
王俊凯深吸了一口气,走进航厦。
他不知道,那张自拍——是世界留住的,最后一张他的样子。
时间:6:44 AM。
某地新闻报导标题草拟:
「一架载有数十人的航班,与塔台失联——机号为⋯⋯」
【Day 0|王俊凯视角・失速前的最后几分钟】
7:18 AM
飞机已起飞
王俊凯靠在窗边的位置,耳机里正播放着千玺前天分享给他的 demo,王源在旁边录了个滑稽鼓声,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窗外是高空,云层切割着朝阳,像碎光缝隙一样,一片静谧
他不太习惯睡觉时把身体完全放松,除了他俩在身旁的时候,所以一直只是半闭着眼睛。
然后——
他感觉到了
一瞬间的不对劲,来自座椅下方某种诡异的震动,不是气流那种有节奏的,而是——
像整架机体「往下一沉」的下坠
耳机突然卡顿,播放轨道嘎然而止
周围传来机舱内不明的压缩声,像有人在远处喊话,但语音倏地又被切断
他的手下意识抓紧座椅扶手,眼睛猛地睁大
空服员正努力稳住餐车,广播传来急促指令:「各位乘客请迅速繫好安全带⋯⋯」
广播还没播完,灯光闪了一下,整个机身再次剧烈震动
飞机,下坠了
一瞬间的失重感像灵魂被抛出体外,他身体猛地往前扑,安全带将他猛地拉住
他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真的听得见,那是一种从体内往外炸的声响。
「源儿、千玺⋯⋯」
他像是在喉头里唸了一遍,但根本说不出声。
手机从口袋里滑出来,落在地上,萤幕碎了,萤幕上最后还停在那张自拍。
他伸手去抓,却来不及
机舱断电
最后一秒——他闭上眼睛,喉咙像是想喊什麽。
但什麽也没喊出来。
画面全黑,四周只剩下心跳声⋯⋯然后——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