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闻道

深夜十二点，惨白的路灯照亮昏暗的公园，一名穿着灰色卫衣的小伙戴着兜帽于凉亭下等待，很快他便看到一个黑影在缓缓靠近，应该就是他了。

“金刚门，侯挺，既决胜负，也决……”还没等话说完，一只暗箭便将他的肩膀贯穿，刺痛瞬间让他跪倒在地，鲜血染红了衣服，他想运功修复却发现根本用不了气——箭上有毒！

“你……卑鄙！”侯挺将利箭拔出，简单止血，唇色发紫，面色惨白，待黑影靠近，方才看清是一个高大健壮之人，右眼还有着刀疤，头发杂乱，手中抓着弓弩冷笑。

“卑鄙？咱这可是生死决斗，至死方休，只要能活着，什么手段都可以用……”阿萨卡蹲下身抓起侯挺的脑袋重重砸下，一遍一遍又一遍，骨头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鲜血更是染红了一片，可能是觉得不够过瘾，阿萨卡抬起脚不断踩踏着头颅，直到过瘾才移开。

“呜……又解决一个。”阿萨卡摸着脖子丢下一张明信片，上面赫然写着“杀人者，阿萨卡”。

“希望下一个人，能来点不一样的刺激……”阿萨卡看向李星魁的照片，“对吧，李家的公子……”

“再来！”道场之中李星魁躲闪着林九英的攻击，众人也在一旁围观着。

不一会儿，李星魁便抓住机会近身，刚想轰拳却被林九英用真气震开，“可恶，就差一点！”

“与其说是一点，不如说隔着很大的距离，光靠体术可不够，试着融入一些简易的法术。”清玄在一旁提醒，李星魁便双手合掌喷出火焰袭击林九英，后者也不废话喷出水弹扑灭，更是旋转双臂将蒸汽汇聚在双臂。

“雾手！”如影似幻的拳击在迷雾中打来，星魁一时之间也难以招架，但很快又找到了节奏，全力应付起来。

“不知不觉间就诞生了新的招数呢。”林九英将雾气打散，他打算后面再改进改进这个技能。

“刚刚那招雾手很棒诶，我也想学！”星魁抱拳结束，兴冲冲凑上来，清玄也上台打算学习一下经验。

林九英合掌搓出阴阳两仪，右手汇聚火焰，左手汇聚水流一齐打进两仪，雾气瞬间扩散开来，将三人团团围住，清玄和星魁很快就感受到这团雾气中潜藏的气，不仅能在不知不觉间消磨对手的真气，还能干扰视野，在战场上确实实用。

九英不多说，双手摆动，那雾气似乎有了生命般活动起来，竟能凝聚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变化自如，“我称呼它叫烟雾，是阳之火与阴之水结合后诞生的，本就是相克，加入阴阳后更是克中带克，所以成了雾。”

“好用是好用，但也得用阴阳五行啊。”清玄补充道，但九英却摆摆手。

“刚刚和星魁一战让我有了新的想法。”九英双手同时用功调出水火两行，一瞬间双手竟然雾化了而且能操控自如。

“太神奇了！”星魁跃跃欲试，不一会儿，自己的手也可以雾化了，如果再搭配是太极拳就更妙了。

“还得是切磋才能迸发灵感。”星魁感慨，如果真的决生死，自己怕不是也会失去学习这雾手的机会，刚想道谢却看见身旁一团烟雾。

“是我啦！星魁！我刚刚又试了试烟雾，没想到真的可以全身化雾欸！”

“牛批……”星魁脱口而出，清玄也一脸无奈地看着雾化的九英，心中想着还是不打扰他了。

“男人果然是男人，一旦谈起技术就会忘了一切。”夏和吐槽道。

“不过哥哥也好久没笑那么开心了。”清韵看着哥哥的笑脸也笑了起来。

“偶也好羡慕他们哦！”锦丽抱着胸点头。

“下面就到我了吧？”清玄询问。

“对哦，正好我也累了，那我先下场了！”九英和清玄击掌，后者来到场地一侧摆好架势，一声令下，星魁便突刺而来。

清玄刚想躲开却被星魁擒拿抓住，豹打连环直击胸口，清玄也不免后撤几步，还没缓好气，星魁便再次打来，清玄立刻拉开距离打算脱离近战范围。

“这里施法的话会被星魁抓破绽，近战我略输一成，现在得先拉扯一番，星魁的法术不精，拉开距离和他耗是最优解。”

可清玄却发现星魁的双手竟然延伸了出来，径直拉住了他，“是雾手！这家伙刚学就用在实战吗？”

“必可活用于下次！”星魁散开烟雾潜入其中，清玄不得不开天眼当心四周，可星魁脚步不带声，偷袭总是从意想不到的位置，还不断控制雾气干扰，一时间清玄落了下风。

“这雾能吸人气……”清玄想到九英的话，那也意味着这雾里也有气的流通吧！清玄立刻调整好姿态，不出所料，真气如蛇般在物种爬行，稍不注意便会咬上自己一口，不过清玄抓住窍门后便也有了反击的机会。

星魁的行动会改变雾的变化，每一次打击也会搅动气，清玄凭借着对气的感知见招拆招，立刻便让星魁退了出去，随后一个腾空翻身踢开星魁，站定后脚踏天罡步，瞬时金光护体罩住肉身，星魁很快调整好状态，一个回旋踢燃腾着火焰踢向清玄，后者后撤几步稳住身形。

金光乍现，清玄拿着金光剑刺向星魁，后者一个撩踢架住臂膀，翻身回旋正中清玄的头侧，随后翻身落地，气喘吁吁地看着清玄。

还不等清玄起身，九英一个翻身来到场上与星魁交手，本就经过几番车轮战的星魁渐渐有些疲惫，面对着九英快速连踢不免有些吃力，只能拉开身位抓住空隙调整呼吸来恢复体力。

清玄稳了稳心神，飞身对上星魁，后者弯腰避开，却迎面撞上了九英，不等片刻便是招架上了，正当他击打开九英，回身又正好接上清玄一脚，稳住身形，便看到清玄和九英的拳停在他的面门，看了胜负已分了。

“看来还得修行啊……”星魁揣着大气，虽然这次输了，但他却并不见得失落，反而很痛快，练了一整天，用上了所有的技术，也试验了多种可能，这种受益匪浅的战斗才是他渴望的。

“若不是我们轮番交替车轮战术，或许早就落败了。”清玄抱拳行礼，九英亦是如此。

“你才是真正的胜利者。”九英开口。

而就在深夜，三人骨头如散架般倒在床上，打开电视翻到电影频道，正好在播放《霍元甲》。

“不愧是一代宗师啊……”九英瘫在床上喃喃道。

“是啊，他的武技与武德令我佩服。”清玄赞同，然后吃力翻身喝了一口茶。

“咱要不明天请个假吧，我实在爬不起来！”九英稍稍用力，酸痛感就涌上全身。

“你们说……什么是武德？”星魁看着电影入迷，他看了这片子不下八次，次次都觉得霍元甲是真正的宗师，可马上到来的生死决斗又让他迷茫——他到底该不该出手？

“我觉得吧，败者不杀便是武德的第一步……”林九英昏昏欲睡，“武德是必要的，但前提得拥有实力践行武德。”

电影中霍元甲的身影在星魁眼中不断浮现，“败者不杀……”

何谓“武”？止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