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还躺在病床上,我挣扎着要离开医院,生命的最后时光,我不想在这里度过。
一个男人坐在床边,不知道他和医生怎么商量的,医院让我离开了。
他走进病房,目光灼灼。眼神中却充满了怜悯。
我想我应该认识他的。当然我有可能真的想不起来他是谁。
他带我回了我的新家,带走了我家的备用钥匙。这是他带我出医院的条件。
这个新家,我才搬进来一天,好像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一样熟悉。
房间里新鲜的向日葵,就像一束阳光,照亮了这个房间,照耀着内心的一个角落。
我打了个喷嚏,鼻子有点痒。
陆慕之很不喜欢花,准确的说,他不愿意送我花。
所以结婚三年,我从没有收到过花,就连婚礼,现场布置的都是假花,徒有其表,就像我们表面灿烂的爱情一样。
这个男人说他是陆恒,噢,对,我记得这个名字。我们见过的,在婚礼上,陆慕之的小叔叔。
他拿了钥匙,也从不打扰我,一日三餐按时送达。
有时候我会突然怀疑自己从没有出过院,只是换了一间单人病房。
我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的时候,许欢欢来找我了。
“谢昭,我们谈谈。”
许欢欢上下打量着我,眼里的疑惑越来越重。
“许欢欢,你到底来做什么?”
“昭昭,你问我什么?”许欢欢一脸不可置信,见我没有反应“昭昭,我是来告诉你,我们马上就要回美国了,你.……”
我捂住耳朵,明明已经逃离了,为什么她还要来这里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