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只能和大老板打持久战,没想到事情的转机来的这么快。
一觉醒来,大老板死了,王九下落不明,现在果栏如同一盘散沙,成不了气候,形势完全向城寨倾斜,王也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早上饭都没吃就走了,直奔警署而去,毫无意外地被拦住了。
没办法,只能在外面蹲守了,反正她有的是耐心。
喝了不知道第几杯茶,上了无数趟厕所,终于将人给等到了。
结了帐账忙跑出去,王也没打算和那些保镖硬碰硬,只是站在外面。
“陳Sir,我有單好嘢同你傾,你實有興趣。”(陈sir,我想和你谈一笔交易,您一定感兴趣)
上车的动作一顿,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上嚟!”(上来!)
-----------------------------------
还没等王也开口,他就先发制人。
不怒自威,看着手中的文件,眼神都没给一个,“我知你,阿銘嘅同學,當年香港大學嘅優秀畢業生。”(我知道你,阿铭的同学,当年香港大学的优秀毕业生)
“明明有大好前程,卻甘心躝喺九龍城寨做個無業游民,真係自甘墮落!”(明明有大好的前程,却甘愿蜗居在九龙城寨当一个无业游民,真是自甘堕落)
语气淡淡的,可是周身萦绕着满满的高傲与不屑。
王也微微一笑,不甚在意,“陳sir,你都係活咗一次咋,憑咩話我嘅選擇係錯㗎?”(陈sir,你也只活了一次,凭什么说我的选择是错的)
老登,谁惯着你,还点评上了。
他冷哼一声,“講啦,你想交易啲咩?”(说吧,你想做什么交易)
“關於城寨拆遷,你應該都知啦,大老闆死咗,王九又唔知去咗邊,而家成個果栏散晒,冇晒氣勢喇。”(关于城寨拆迁,相信你已经听说了大老板身死,王九不知所踪的事,现在整个果栏已经成不了气候)
他依旧是若无其事的翻看手中的资料,“大老闆死咗,關我乜嘢事啊?”(大老板死了关我什么事?)
王也讥讽的勾起嘴角,真是道貌岸然。
“係係係,係我離題喇。我而家代表龍城幫同你傾,政府畀嘅拆遷款,你可以攞三成,剩低嘅都要賠返畀城寨嘅居民。”(对对对,是我偏题了,我现在代表龙城帮来和您谈判,政府给的拆迁款,您可以拿3成,剩下的都要赔偿给城寨的居民)
翻页的手一顿,给了秘书一个眼神,挡板升起来。
“你當我流㗎?”(你当我是好打发的吗?)
老匹夫,真是狮子大张口,3成已经不少了,也不看能不能吃得下。
“陳sir唔使急住呀,我仲未講完呢”(陈sir别着急呀,我还没说完呢)
“而家唯一用得嘅果栏已经废咗,其他啲小帮派根本成唔到气候,与其一直拖落去益咗人哋,不如我哋各退一步,有总好过冇啫。”(现在唯一能用的果栏已经废了,其他的小帮派根本成不了气候,与其一直拖下去便宜了别人,还不如咱们各退一步,有总比没有好吧)
“再講啦,如果賠償少咗,班居民實唔妥,人多口雜,一個唔小心將警匪勾結嘅事傳出去,對您嘅聲譽都唔好,您話係咪?”(再说了,要是赔偿少了,居民们不乐意,人多嘴杂,一不小心把警匪勾结的事传出去,对您的名声也不好,您说是吧?)
偏过头来打量王也,眼里带着杀意,“你嚇我呀?”(你在威胁我?)
王也完全不怵,迎上他的目光。
“邊敢呀,我都講咗,呢啲係交易,你咪亂咁咬人,我唔會欺負老人家㗎。”(哪儿敢呀,我都说了,这是交易,您可别血口喷人,我不欺负老人的)
给他气得血气翻涌,偏偏还拿王也没办法,一整个咬牙切齿。
“好,我應承你!”(好,我答应你!)
王也从兜里拿出几张纸,一张一张展开。
“啱啱好,協議我都擬好咗,我已經簽咗,你睇下有冇咩問題,冇問題嘅話就簽啦。”(正好,协议我都拟好了,我已经签了,您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没问题的话就签了吧)
虽然警署并不直接管城寨拆迁问题,但是没办法,谁让他只手遮天呢,这其中的阻碍,他自会打通的。
看了看没什么问题,几下就签了字,按了手印,一下子甩在王也怀里,将她赶下车。
王也吃了一嘴的汽车尾气,但事并不妨碍她此时的好心情,对着车大喊,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见,单纯想恶心他。
“陳Sir,祝你萬事如意!”
协议收好,“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