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色里,一个黑衣少年站在高处的檐角上,墨发如瀑,随意披在身后,佩戴的黑色抹额昭显来人身份。
徵宫擅长制毒的宫主,宫远徵。
见众人惊慌地抬头看过来,宫远徵薄唇轻抿,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此刻擎着嗜血的杀意,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
【长得白白嫩嫩,人畜无害的,偏偏是个心狠手辣的,白瞎了这副好相貌。】
【小毒娃一出场,我就知道自己离死近了啊,呜呜呜,补药啊】
【宫子羽,他都这样了,你再不上我都容易瞧不起你。】
凌妙妙一边心里碎碎念,一边费力挪着自己有点发软的双腿,试图给自己寻找一个不算起眼的位置,生怕又倒霉的让宫远徵抓到。
宫子羽我奉少主之命行事,不需要跟你交代。
宫子羽素来与宫远徵不和,言语间自是没什么好态度。
凌妙妙听着他这话,心里瞬间咯噔了一下。
【不儿,哥们儿,你不会好好说话的么?没事你非惹他干啥啊,我要是又死了,等重开的时候先给你弄哑了。】
人怂但是内心戏足。
凌妙妙偷偷翻了个白眼,对宫子羽这个名副其实的傻白甜多少带些嫌弃。
宫远徵理了理手上那副刺金手套,唇角泛起一丝冷意。
宫远徵是奉命,还是假传指令,你自己心里清楚。
这节骨眼儿上,宫子羽第一反应还是想给那些新娘做掩护,偷偷打开密道机关放她们逃跑,看着自己眼前活生生的圣母男主,凌妙妙太阳穴一顿猛跳。
比起宫子羽,那个连续杀凌妙妙好几次,反复送她回复活点的小毒娃则是出手快多了,一枚暗器直击机关所在,封锁了里面的暗道。
不等新娘们反应过来,毒丸掷出,炸开的毒雾呛得人呼吸不畅,个个瘫软倒地。
宫远徵中了我新研发的毒,没有解药,就算逃出也只有等死的份儿。
【好好好,你小子是真行啊,会点制毒的手段,全用我身上了。】
【感觉再死几次,我都能生出来抗体了。】
【不是!这对么?到现在我连其他人物还没解锁,光是开头都卡好几次了,我真的要吐了】
【炮灰也是命啊,我是什么很贱的人么?呜呜呜】
凌妙妙以为这次又要暴露目标,死在宫远徵手上了,结果事态朝着她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了,系统真带了良心,根据原剧情自动抓个炮灰顶包。
待毒雾慢慢散去,看着那个准备刺杀宫子羽,却被宫远徵出手钳制的新娘,凌妙妙有种很复杂的心情。
她是该高兴自己终于通过第一个任务点的,可她好像又高兴不起来。
宫远徵以一根毒针封住那女刺客的经脉,继而又是阴恻恻的冷笑。
他那双毒蛇般阴寒的眸子,在剩余几位新娘身上快速掠扫一遍,倏然开口。
宫远徵既然刺客已经抓到,其他新娘就交给你了,反正你也喜欢多管闲事。
宫子羽你!
宫子羽被他用话噎得不悦,微微皱眉。
宫远徵怎么?我说错了么?
宫子羽明明是设局,可方才,你出的招式对我下了死手。
宫子羽若不是我反应快些,只怕,不是死在刺客手里,而是死在自家兄弟手上。
宫远徵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可笑的乐子,眼底满是讥讽。
宫远徵我与你,可算不得什么兄弟。
宫远徵夜深了,我还要带人去跟少主复命,没时间与你这个废物继续闲扯。
说罢,宫远徵像拖着死狗一样,将那名被毒针疼晕的女刺客从地上拽起,视人命如草芥的浅笑着,没再过多理会有些恼怒的宫子羽。
很快就消失在这寂静森冷的长夜。
听着彻底走远的脚步声,凌妙妙整晚悬着的那颗小心脏终于是安稳归位了,同时她也有些担心,担心那个女刺客会不会遭受小毒娃变态的折磨。
毕竟先前死的那几次,她可是切身体会过他那些毒药药性的。
宫子羽今晚发生的事,我替少主对你们说句抱歉了,现下由我护送你们去女眷居住的那处别苑,至于毒雾的解药,稍后徵宫自会派人送去。
宫子羽说话时给金繁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帮自己将那些新娘从地上扶起。
等凌妙妙回过神来,方才还忙着照顾别人的宫子羽,已经停至她的面前,脸上含笑的主动伸手。
看着对方修长如玉的手指,犹豫再三,凌妙妙还是把手搭了过去,任由他将自己小心扶起。
折腾了大半宿,直到她真真正正住进女客院,喝过徵宫送来的解药和安神茶,躺到铺有松软被褥的床榻上,凌妙妙才彻底放松下来。
不知是那安神茶太有效果,还是她成功熬过第一关太过高兴,她没撑过半盏茶的功夫就眼皮子打架,没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