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为何还不睡?”
金澄守在屋内,垂眸,没敢多看窗前托腮想事情的宫瑾钰。
她只当花灯节不能有雪公子陪在身边,主子是触景情伤。
怎料,宫瑾钰担心的是宫尚角和住在前院的云为衫。
宫瑾钰我在想,云为衫好端端的,怎么会中了什么热毒,她这阵子住在宫门,吃的用的都是角宫负责安排。
“还有兄长,他那个反应,分明是有事情瞒着我们所有人…就好像他知道云姑娘中的是什么毒,甚至,他肯动用自己的内力去替她压制毒性。”
说这话的时候,宫瑾钰脸色有些凝重。
按兄长的性子来说,她不觉得前几日还对云为衫若即若离的人,会在出去一趟之后转了态度,哪怕她比谁都希望兄长与那姑娘修得连理。
可,动用自身内力,会不会太过冒险了?无锋到处作乱,角宫与江湖各门派交涉的事情又归兄长负责。
若是他内力损耗太大,误中无锋的什么圈套,该如何自保?
金澄眼底闪过一抹错愕,听出自家主子的顾虑,她抿唇思忖片刻,轻言安抚:“少主做事素来有自己的考量,想必,他这次也有所准备的。”
宫瑾钰阿澄。
宫瑾钰抬头,深看金澄一眼。
“小姐放心,若少主离开宫门,我会与金复一起随行相护。”自小就跟在宫瑾钰身边,金澄很快就猜出她想说什么,当即主动提了话茬儿。
宫瑾钰起身,轻拉金澄的手腕,颇为欣喜的贴抱过去,嘴里唤着“阿澄”,也只有在金澄和宫尚角面前,她才会变回那个心思单纯的寻常少女。
“阿澄,兄长那边就拜托给你了,不过,你到底是女儿家,护着我兄长的时候,也要好好护着你自己…”
宫瑾钰你和兄长,对我来说都是最重要的家人。
金澄蓦然瞳孔一震,闻着宫瑾钰身上淡淡的梅香,她僵站着,有些不知所措。
再后来,等她将宫瑾钰哄着睡下,金澄守在床边站了许久,轻轻放下床帐,转身离开之际,她从怀里摸出自己亲雕的花簪,搁在了窗边的小案上。
站在廊子上,金澄不禁看向院中月华,唇角勾起清浅的弧度,忆起那股梅香时她的耳根不禁泛了红。
只要守着小姐,对小姐来说她能排忧,有用就好。
另一边,花小黑从羽宫那边回到后山,刚出密道,就直直撞上同样跑回后山的月若涵。
月若涵吓我一跳,鬼鬼祟祟,我还以为哪来的采花贼呢?
月若涵捂着胸口,手提锦鲤戏莲灯,撇嘴打趣着作贼似的花小黑。
看着他嘴角还残余的口脂,不用问也知道他在羽宫那边做了什么,放眼整个宫门前后,也就宫婧羽那丫头爱听他扯些有的没的。
“切,没大没小的,我好歹也是和你兄长同岁呢,臭丫头!”花小黑说道。
“你手里拿的什么啊?怎么,少主刚下令,你就偷跑出去逛灯会了?”
月若涵才没有呢,逛灯会哪有二人世界有趣啊。
月若涵依旧身穿红裙,说话时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闪过一抹少女该有的羞怯,五官明媚灵动,不难看出她与宫远徵在徵宫过了个很不错的夜晚。
花小黑双手环胸,嘴贫逗她几句,又一把抢过她手里那盏花灯,惹得月若涵当即恼了,身后骂骂咧咧地借轻功追赶。
二人险些惊动了后山的长老,也多亏雪公子出手相拦,那盏由宫远徵特意亲制的花灯,完好无损地回了月若涵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