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
躺在床上浅眠的宫尚角,倏然睁开了双眼。
惨淡的月色透过窗棂投映进来,他下意识地看向空无一人的床榻里侧,才同榻几晚而已,他好似习惯了有那么个娇软的人躺在他身边。
——啪!
有东西坠地摔碎的声响,其间还掺杂着呜咽声。
宫尚角又在作死。
宫尚角从床上坐起,羽睫低垂,扶额嘀咕这么一句。
虽然脸上挂着几分嫌弃神色,可他想到凌妙妙一杯烈酒直接倒地的样子,还是不放心的掀被穿好鞋袜,随意披了外袍寻去隔壁客房。
凌妙妙唔…
踏进屋内,地上茶壶的碎片映入眼帘,宫尚角蹙眉,冷声问着趴伏窗边小榻的身影。
宫尚角怎么跑这儿来了?
朦胧月影里的凌妙妙,青丝垂散后腰,身上所穿的单薄纱衣半褪,能让他看清裸露在外的雪背,还有那件海棠色肚兜。
凌妙妙好热…水…
凌妙妙双眸紧阖,声音里透着哑,听起来有些慵懒撩人。
宫尚角以为她是半月之蝇又起了效果,冷着神色蹲去凌妙妙身旁,指腹轻搭她脉搏处,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凌妙妙抱抱我…冷…
方才还喊着又热又渴的人,紧阖双眸,跟难缠的八爪鱼一样,顺势贴扑过去,嘟囔着撒娇,任宫尚角怎么推拒都拿她没办法。
宫尚角你这把戏,还真多…
宫尚角回头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片,最后还是把人直接打横抱起,带回了自己所住的房间,连喂几杯冷茶,他顺势把人丢去床上。
凌妙妙唔…嗯……
凌妙妙轻呼一声,再没其他反应,就用那个姿势呼吸绵延的继续睡着,宫尚角坐在床边,余光斜了她一眼,重新躺回床榻。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
宫尚角刚盖好被子,那娇娇软软的身子就裹着好闻的甜香,凑爬到他怀里,勾着他脖颈单腿挂在他身上。
偏头看去,正好瞧见凌妙妙睁开惺忪睡眼,白嫩的小脸挂着诱人迷离,宫尚角素来不近女色,哪怕他与上官浅以前行过那事,也未曾像今日这般失控过。
没隔多久,某处隐隐的反应让宫尚角皱眉,他生平最厌恶那种耽于酒色之人,也厌恶逾越君子之道的人。
喉结一动,在凌妙妙贴凑更近时,他用力攥握她细嫩的手腕,凉薄的眸子染上几分欲念,也带着明显的克制。
宫尚角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回答他的,是少女柔软的唇瓣轻贴过来,舌尖没有触及,可那完全萦绕他鼻息的甜香,让他恍惚了一下,觉得她的小舌应该也是甜的。
待衣衫除去,宫尚角看着昏暗光影里依旧雪白的娇美,他觉得气血翻涌。
带有薄茧的手掌顺她腰线游抚,那时不时溢出的音儿让他觉得,无锋安插在梨溪镇的这枚暗棋未免太娇气了些。
一杯就醉的酒量,让凌妙妙今晚的反应,比上次半月之蝇发作时更为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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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有了粗重感,他低头含住她诱人的耳垂,正欲顺应某种生理本能去做些什么,对方不知何时安稳睡去,哪怕她还贪婪地吸着指尖。
宫尚角呵…睡得还真快。
他伏在凌妙妙身上,神色一点点冷了回去,把脸埋进她带有湿意的青丝间,出于某种报复心理,咬了她的雪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