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宫的药庐内,药香萦绕。
宫尚角垂眸,凝视着眼前的棋盘,坐在他对面的宫远徵眉头紧皱,手执白子不知落往何处。
宫尚角“你今日这棋势,过于急近,何事将你愁成这样?让你如此心不在焉的。”
正如宫尚角所言,黑子如铁壁般将白子围了个密不透风,胜负已然分晓。
宫远徵“哥总是这般从容,事情都火烧眉毛了,还能平心静气的坐在这里与我下棋…”
宫远徵抬眸,深看了一眼对面的兄长,话说得欲言又止。
自打前阵子执刃设了家宴,不仅特令后山的那几位素来神秘的公子来前山赴宴,还废了旧制,提出要让前山后山各宫的人,离开宫门出去历练。
宫远徵“执刃自打醒来以后,从未问过宫唤羽的事情,就好像压根没有这么个人,这有些不合乎情理。”
宫远徵“郑南衣先前在暗牢,扛不住我用毒水审话,交代过新娘里还留有无锋安插的刺客。除此之外,她有说过,咱们宫门之中有内应…”
宫远徵的直觉,有时候比野兽还要敏锐些。
宫尚角挑眉,看他一眼,随后幽幽出声。
宫尚角“你在怀疑什么?”
宫远徵“羽宫,给我的感觉有些不对劲,执刃的态度也过于反常,不过寻不到什么直接证据,也只能是靠我自己乱猜了。”
宫远徵“毕竟,执刃受害那晚,房间只有执刃、宫唤羽和郑南衣在场,里面到底发生了何事,执刃不肯说,自是无法追究。”
闻言,宫尚角唇角翘起弧度,他顺手将手中的那枚黑子,落在棋盘上。
宫尚角“远徵弟弟,若抛开宫门里的这些,你愿意走出这四方之地,去旧尘山谷以外的地方历练闯荡么?”
宫远徵听后,先是一怔,复又点了点头。
宫远徵“哥若这么问起,那我自然是愿意的,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也想与外面那些江湖客,制毒高手们过过招。”
宫尚角“江湖广阔,不可困于方寸之间,你能这么想就好。”
宫尚角“我今日特意过来找你,就是想和你说这件事,无锋这些年常躲于暗处,如野豺窥伺,残害许多江湖门派。”
宫尚角顿了顿,继续说道
宫尚角“执刃所谋,亦是我所愿。与其任由无锋在外作恶,屡次暗中毒害宫门,不如,就像现下的这盘棋局一样,置于险象环生处,另求个生机。”
宫远徵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正打算开口再说些什么,药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角公子!”一名侍卫在门外单膝跪地,声音恭敬中带着几分急切,“执刃大人命您即刻前往议事厅,说是...关于您与云为衫姑娘的婚事,让您自己去定下婚期。"
宫远徵微微蹙眉,见宫尚角有了要走的意思,心里生出一股烦躁。
兄长与云为衫的婚事……
莫名想起这阵子有关宫尚角和云为衫的一些闲话,宫远徵又忍不住多问了句。
宫远徵“哥,那个梨溪镇的云为衫,你当真…要选?”
宫远徵“我总觉得她不简单。”
宫尚角“远徵弟弟放心,对她,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