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拾多饮了一口酒,斜斜扫了她一眼,不耐烦地勾唇冷嗤,抬手在凌妙妙头上拍了一下。
凌妙妙哎呦!疼。
寒鸦拾快点吃饭,吃完滚回楼上待着。
凌妙妙撇着嘴角,偷偷嘟囔一句不懂怜香惜玉。
寒鸦拾像是听了什么可笑的东西,将手里的酒壶重新放回桌上,顺带着倾身打量摘去面纱后的凌妙妙,那双阴寒至极的眸子看起来甚是瘆人。
寒鸦拾宫尚角就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了?你说,他如今知道了他身边的那个云为衫是假的,会善待她么?宫门的刑审手段,好像不比无锋好上多少。
宫门审问犯人的手段,她当然清楚了。
抛开剧里看过,她本人还切切实实体验过好几种。
至于宫尚角嘛,恨海情天。
宫尚角的恨意值是直升过95%的,那是在她死在循环里的时候,系统的电子音在她耳边反复提醒。
他对她的好感度,也跟着达到过100%,可惜,再回到当前进度,系统自动把先前的好感度重置了。
凌妙妙脑子里蓦然想起宫尚角眼尾猩红,恨不得杀光一切的那种神情。
她其实从没想过,他对她的情感会失控成那样,她总觉得他与她的那段情里试探更多。
那场大战里,死去的只有我的妻子…
这句曾经火遍网络的台词,也跟着在凌妙妙脑子里回响。
不多时,外面有烈马嘶鸣的动静,打断了凌妙妙的胡思乱想。
方才还在后厨忙活着煮羊汤的女掌柜,风骚地扭腰走了出来,路过门口时还被旁边桌的糙汉偷掐了一下。
老板娘用手戳着糙汉的额角,嗔言道:“你这不老实的夯货,这要是叫我家爷们儿瞧见,晚上又要在被窝里同我闹了。”
那话听得凌妙妙打了个寒颤。
“呦!看这位公子,衣着不俗,气质绝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我们这里甲字号的客房还有空着的。”女掌柜打量着眼前的男子,话里透着谄媚。
凌妙妙这做生意,还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啊。
寒鸦拾快吃。
寒鸦拾懒得跟她废话,急着催了凌妙妙两句。
“这家店,进来细看倒是雅致。”
走进来的男子,戴着黑纱斗笠,身上那袭墨色云锻氅衬得贵气,他抬眼环视店内,捕捉到门口那抹鹅黄色以后,特意多打量了片刻。
“那就劳烦老板娘,替我安排在甲字房吧,顺便把店里最好的饭菜端去房内,热水晚些时候送来就好。”
“袋子里的银两,都是你的。”
女掌柜经营这家客栈也有些年头了,还是头回见到出手如此阔绰的客人,捧着那白花花的银子,眼里露出精光。
她又是谄媚一笑,热情地将人直接带去楼上,安置在了凌妙妙隔壁的那处空房。
凌妙妙这人,真是冤大头啊,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凌妙妙嚼着嘴里的牛肉,忍不住和对面的寒鸦拾感慨起来。
寒鸦拾冷冷挑眉,轻哼
寒鸦拾雁翎山庄的人,看他那钱财外露的德行,应该是他们少庄主,那个风流成性的裴公子,裴澈。
寒鸦拾还以为多精明呢,没想到,跟你一样的蠢,生怕别人惦记不上兜里的盘缠。
裴澈?!不可能。
凌妙妙是和裴澈打过交道的,刚才走进来的人,无论是身高还是声音都不是裴澈。
雁翎山庄的人,既然不是裴澈,那就只能是裴澈的兄长,先前在循环里救她离开的那个男子,裴洬。
在此处遇到他,想必,用不了两天这消息就会传去宫尚角那里了。
凌妙妙将面前的那碗阳春面,很快就连面带汤的吃了个干净,擦了擦嘴角,她将面纱重新戴回脸上。
回到房间以后,凌妙妙解了身上的外袍,轻搭在衣架上,旋即走去床边坐着发呆。
也不知道,再次遇上宫尚角,会发生怎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