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紫商知道计划以后,没让众人失望,仅用了两三个时辰,就敲锣打鼓地让整个镇子上的人都知晓擂台比武的消息。
“咱们松风镇还真是热闹,居然能瞧上比武打擂的好戏。”其中有个挎着篮子买菜的胖婆子,完全吃瓜的表情。
“谁说不是呢,要我说啊,这冯家小姐也是够能折腾,找个赘婿而已,你瞧瞧,这才几天啊,就惹出这么多事情。”
“冯家做的是开铺子、到处收租银的营生,按理来说,冯二小姐该是选个文人或者账房先生才对,好拿捏,还能替她整理账面。怎么选来选去,还是选了个跑江湖的……”
与胖婆子同行的几个老妪,聊起冯家,话匣子彻底打开,叨叨个没完。
“你这话说得就不对,咱们松风镇但凡家世清白的,谁敢娶她?那样的名声,那样的做派…任她冯家再富庶,也没人肯沾上半分,我看这是月老成全她,没让她成那一辈子难嫁的老姑娘。”
她们走到卖菜的摊位前,边精心挑着菜,边议论冯家屡次三番派人往客栈送东西的事儿,言语间透着几分讥讽。
谁家正经姑娘像冯家二小姐那样,对簿公堂状告长辈不算,还动不动就追着男子跑,这样的名声,任谁都会忌讳几分。
当然,也有人好奇这接了冯家绣球的宫远徵,到底是何身份,何等相貌。
坊间甚至还有人开了赌局,押最后谁会赢得美人归。
凌妙妙和宫紫商听说之后,也偷偷拿着钱袋子押了注,押宫远徵会赢,权当给接下来的路程攒盘缠了。
……
时间过得快。
转眼间就到了擂台比武的日子。
宫远徵外罩一件墨色长衫,黑发高束,垂散的几缕小辫儿缀以银铃,行动时清响,泠泠似山泉击石。
眉眼间透着冷冽,他站在提前搭好的擂台上,瞳仁如同冬夜里深不见底的寒潭,泛出幽光,让人莫名生畏。
附近茶楼里偷瞧热闹的姑娘家,打量着那个邪魅又俊美的男子,心里不禁羡慕这冯婉凝当真好福气,竟能惹得两个皮相不俗的男子这般相争。
站在人堆里的凌妙妙把身子往旁边凑了凑,压低声音问道
凌妙妙时辰马上就到了,还不见柳云舟踪影,该不会临时改主意,他又不来了吧?!
宫尚角君子重诺,他自是会来的。
凌妙妙环顾周围,又说
凌妙妙除了他没来,冯家小姐也没现身,按理来说全镇的人都知道了,甚至跑来瞧热闹,她冯府也该是通了消息的……
比起凌妙妙,宫尚角的反应要淡定许多。
他微侧身子,视线在她娇嫩的小脸上短暂停留,随即弯起唇角
宫尚角放心,你和宫紫商押的注,输不了。
宫尚角柳云舟会来,至于那冯家小姐,这会儿在府里避着,也心难安。
冯婉凝没来,她身边的心腹侍女可是低调乔装,混在人堆里替主子瞧着热闹呢。
等远徵弟弟按着先前商量好的,用杀势腾腾的招式逼得柳云舟乱了阵脚,那冯婉凝自然耐不住性子,亲自跑来劝他二人收手。
凌妙妙听清宫尚角说的那些,尴尬地抿紧唇瓣,心想,这人还真是难糊弄,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