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萧瑟,连着下过两场雪,街巷的人倒是少了不少。
凌妙妙身穿御寒的白狐裘斗篷,坐在茶棚里看着空地上蹦跳寻食的麻雀,茶喝到一半,身子暖过来不少,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咕咕声。
宫远徵早上五个肉包子,还不如用来打狗了,才隔了一个时辰,你怎么又饿?
她对面的宫远徵,闻声白了她一眼,语气里透着嫌弃。
凌妙妙我也不知道我最近是怎么了?胃口特别好,也总容易饿,还好我机智,备了一大堆的干粮。
凌妙妙瞪着那双无辜的杏眸,满脸天真。
倒是旁边的宫紫商最先失了淡定,她抬眼看向月若涵,清清嗓子,让她替凌妙妙把脉瞧瞧是怎么回事。
那副隐隐兴奋的神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凌妙妙要撞上什么喜事,月若涵将手顺势搭在凌妙妙腕处,除了有些气血两虚以外,没别的异常。
宫紫商那有点可惜了。
宫紫商摇头,心里偷偷嘀咕,这宫尚角成天在人家床上忙活,怎么全是白折腾啊,该不会真是有什么不为人道的隐情吧。
凌妙妙也不知道这种天气,水路还行不行得通。
凌妙妙小声嘀咕着,见宫尚角前去探路迟迟未归,她有种不算太好的预感。
除了这个,她还想到一个好久没登场的反派人物,寒鸦拾,这也是对她来说随时会爆的雷点。
迟迟不见踪影,不会关键时刻拉坨大的吧!?
也是越怕坏事儿,越来坏消息。
宫尚角带着金复策马而归,没交代太多,只说码头那边出了些麻烦,要先绕远路去趟郾城,再从那边坐船直去江南。
听到这些,凌妙妙对古代车马慢这一点,有了具象化的理解,出门走趟远路这也太麻烦了。
赵淮安还好你们没走,不然还真不知道去哪里寻你们,天气不好,我怕大家赶路辛苦,特意出钱雇了马车…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松风镇这边不出船。
憨里憨气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不用特意抬头去看,都猜得出来是谁。
赵淮安依旧是绛紫色的织金锦服,玄色斗篷衬出他的矜贵气质,唇角噙着傻笑,极致的反差感倒也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他从马车里出来,眼神发亮的小跑几步,至于整日跟在他身后的那个高冷侍卫,手持缰绳,没什么别的反应。
赵淮安都说好了要一起去江南,那就坐我的马车吧,人多,相互也有个照应。
宫远徵不愿跟来路不明的人牵扯太深,双手环胸,冷嗤出声
宫远徵我们要去郾城,赵公子这也顺路?!
赵淮安能听得出来他对自己的敌意,抿唇,对着眼前苗疆风格的少年浅揖君子礼
赵淮安要去的地方都是江南,再怎么绕也算同路,何况,这几日实在太冷了,路途遥远,你们女眷众多,若是路上遇上歹人…我身边的护卫,也能助上一助。
赵淮安尚角兄也是早先就答应了的,你们放心,我的马车在后面跟着,不会过多打扰诸位。
对赵淮安而言,他只在意云为衫这个人,他没法直接把她带走,也不想拆散她们姐妹二人,显得他好像在仗势欺人。
视线在云为衫身上多停留几秒。
宫尚角嗯,既然淮安好心准备了,我们就直接赶路吧,我与金复在前面骑马带路,你们马车里护着女眷便好。
宫尚角出声接了话。
随后过去替凌妙妙重新系好衣带,简单叮嘱她两句,待她们拿着怀里的包袱上了马车,他先是抱拳回了赵淮安一礼,又给宫远徵偷偷使了眼色。
让他时刻留意着后面马车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