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妙妙外面那些是什么啊?怪物嘛?
凌妙妙觉察到了不对劲,只偷偷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就惊得变了脸色。
宫紫商虽然心里忐忑,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乱了阵脚,她硬撑着胆子,将凌妙妙护进怀里。
早知道会遇到这种陷况,当初裴公子离开之前,不如早早表明身份与其相认了,省得留有遗憾。
坐在外侧的宫紫商正暗自懊悔,月若涵探身进来,手执宫远徵留给她的暗器袋。
月若涵妙妙,紫商姐姐,外面有金复和宫远徵守着,等下你们跟在我身后离开此处。
宫紫商好,我包袱里也有我自制的防身暗器 ,关键时候派的上用场。
宫紫商说罢立马翻找自己包袱里的东西,论武功她根本排不上号,可总得想些法子不拖宫远徵他们后腿才是。
想起来她就恨不得指着宫尚角的鼻子骂上一句,明知这趟有些不对劲,还非挑这种节骨眼儿不见踪影,不仗义!
外面的宫远徵顾着女眷安危,足尖轻踮,身形如鹞鹰般凌空翻下,稳稳落在马车正前方。
素日习惯用毒的少年,这会儿抽出腰间软剑,目光冷冽地扫向那群如傀儡行尸的药人,墨色衣角被风吹动,似有若无的药香萦绕全身。
药人虽无神智,战斗的本能却诡异又狠辣,作势欲抱,另一具则趁机伏低身形,直取宫远徵下盘。
宫远徵侧身微步,药人的动作擦着他的锦袍掠过,未能沾其分毫。
手腕轻振,所执长剑凝出强劲的剑气,如细针般直抵药人眉心,硬生生将其向后逼退两步,宫远徵尽可能给马车里的人争取了脱困的机会。
后面马车的楚九也被迫参与这场缠斗,他护主心切,剑刃击向药人的咽喉、心口等要害,却只爆起一连串金石交击的火花。
刀枪不入的身体,震得他虎口微麻。
宫远徵趁现在,都逃出马车。
宫远徵扬声高喊一声,旋即,余光瞥见三道灰影自侧翼疾掠而来,浓雾里犹如索命的鬼魅,其速之快远胜方才与他交手的药人。
宫远徵居然是会武的。
这几个冲过来的药人,不仅身若金刚,更保留着生前的武学招式。
它们只攻不守,凭那不坏之身,施展着以命搏命的杀招,步步紧逼,宫远徵洒出的毒粉也无济于事。
宫紫商这些到底是什么啊,怎么冲我们来?若涵,你别顾着我们了,去帮帮远徵弟弟吧,我有东西防身。
不知何时躲到老树后面的宫紫商,留意到宫远徵被那些有备而来的怪物逐渐消耗体力,她深吸一口气,催着月若涵前去帮忙。
云为衫看着那些药人傀儡,很快就猜到了是谁在背后操纵,她凭着以前在无锋做杀手时知晓的一些事情,在月若涵准备离开时抓住了她手腕。
云为衫姑娘若是信我,可以试着攻他们的风池穴或者脑户穴,我看他们的行为举止,像被有心之人用银针操纵,配合了什么奇怪的毒蛊。
云为衫最开始露面,就直接说了自己跟着江湖游医学习医术,她这段提醒,并没引起过多的怀疑。
月若涵点头,她将暗器袋转手交到宫紫商手里。
月若涵你们不会武功,好好在这里躲着。
……
竹笛声时断时续,在浓雾里如游丝牵引。
苏逐风足尖轻点树枝,身形借力掠出数丈,衣袂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很快,他就瞧清前方老树上立着个绛紫身影,四周蛛网般的银丝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数道黑影扑向密林西侧,看着诡异。
苏逐风乖乖,这场面,我倒是头回遇上。
苏逐风低声感慨一句,结果,下一秒,那女子肩头的木偶好似活人,脖颈扭转,那双空洞的眼窝直勾勾扫向他所在的方位。
我莫不是吃醉了酒,活见鬼不成?苏逐风心下凛然,险些打滑弄出更多动静来。
用竹笛吹曲子操纵的女子,好似并未发现他的存在,可她嘴角偷偷扬起弧度,音调一转,其中的一名药人跟着转了方向,以惊人的速度直冲而上,攻向苏逐风。
苏逐风眸光略凝,并未拔剑,反而将剑鞘长剑向前递挡。
——铛!
挡住对方致命一击,同时他也借那雾气散去以后的朦胧月色,看清药人异常的脸色,苏逐风皱眉,不打算同对方耗费精力。
所谓擒贼先擒王。
与其和这种已经失去神智的东西缠斗,不如直接解决了操纵这些害人怪物的罪魁祸首,也算为江湖除去一个隐患。
苏逐风借力翻身,足尖在药人肩头轻轻一踩,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灵活用着师父教过的轻功流云纵,巧妙避开那些恨不得将人拦腰斩断的锋利银丝。
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不是在杀阵中穿梭,更像在月下独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