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
另外两名刺客赶过来救援,他们动作快,宫远徵的速度比他们还要快。
身影如夜枭般掠出,那双墨眸里带着捕杀猎物时的玩味,以毫厘之差与刀锋交错而过,同时左手闪电般探出,并非攻向对手,而是在其肘部一托一送。
合围之网,自破一角。
电光火石之间,他借其中一名杀手的招式,反挥过去,瞬杀了杀手的同伴。
青檀没想到宫门的人会真的保护云为衫,她见自己此刻无法了结云为衫的性命,打算寻个机会逃跑,宫远徵并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
淬了毒的暗器直射,狠狠钉在青檀的肩头,对于今晚这场惊心动魄的刺杀,比起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他更想有仇当场报。
不管他们到底是谁派来的,总归是惹到了他的头上。
…
“你为何要放那女杀手离开?”
楚九看着踉跄逃离的身影,阴着表情追问旁边的宫远徵。
宫远徵谁说我是放了她?我那暗器上的毒,最适合追踪,且中毒之人没解药的话,撑不过四个时辰。
宫远徵冷冷回头,随后,手中长剑直抵云为衫的喉处。
宫远徵你只是个医女,无锋的人为何要来杀你?
云为衫杀我?我谁都没惹过,又谁都不认识…
冰凉的剑刃在细嫩的皮肉上轻划,带出明显的痛感,宫远徵往前迈出半步,微眯双目
宫远徵那些药人最先攻击的是马车女眷,方才的黑衣刺客也是在刻意追杀你,还有…你会武功,却藏着没让任何人发现。
宫远徵的问话,也是楚九心里想问。
云为衫一介女子,行走江湖,总要学些自保的东西吧,宫门的女子能习武,我为何不可?
宫远徵不说实话,你会死在这里。
云为衫我所言皆实。
云为衫与你们同行的这些日子,我从未存过异心。
云为衫包括赵公子与我独处,我若真是坏人,我早就害了他的性命。
宫远徵无锋肯这般用心设局…只有两种可能。
宫远徵歪头,眼神里透着随时猎杀猎物的残忍。
宫远徵一种是你身上藏着他们渴望得到的东西,另一种可能,就是你本身就是无锋之人,却又叛逃了组织。
他的话,听得云为衫有些心惊。
她没想到宫远徵的直觉这般敏锐,在某些程度上,不输宫门的少主宫尚角。
她偷攥双手,为了不牵连妹妹,故作轻松的低笑出声
云为衫徵公子莫不是想说我与我妹妹都是无锋出来的么?都说角宫的宫主最是警觉,如果我妹妹真有问题,他如何识辨不出?
云为衫我贸然出现,与他们在佛寺偶遇,以宫尚角的性子,他又怎会不做调查,就允许我与他们一路同行?
楚九心里的疑虑,很快又被她这话打消。
他定定看着她,接话道:“那就是前者了?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云为衫深吸一口气,身子往前凑了些,雪颈留下一道明显的伤痕。
云为衫我的确学得医术,也与无锋有着血海深仇。
云为衫我的师父,死于点竹之手。
云为衫他曾是小药王谷的人,徵公子被称为宫门百年难得一遇的药理天才,想来也听说过凤凰泣吧,与出云重莲共用可让人起死回生,若是习武之人,更能徒增三十年功力。
宫远徵皱眉,他的确听过凤凰泣,可它比出云重莲绝迹的时间还早些,就连书籍整理的信息都少之又少。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女子说的话不算可信。
刚打算继续为难她,却听远处传来诡异的咆吼声。
连吹过来的风,都掺杂着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
“还有药人!”楚九惊喊了一声。
宫远徵收回手中长剑,从腰间解下药包,用力捏住云为衫的下巴,将里面的一枚毒蛊强喂进去。
宫远徵眼下情况紧急,我不信你,不管你到底算不算得上好人,都只能先委屈你这一下了。
宫远徵等我兄长回来,你的去留,自有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