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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晚风下的温存

落日余晖为武魂殿后山的青松镀上金边，青鸾正盘坐在万年风铃木的枝桠间。九枚魂环在他周身流转成青色漩涡，崖底刮上来的罡风在触及魂环边缘时突然凝固，化作无数晶莹的风之羽毛悬浮半空。这是他每日必修的功课——用飓风撕裂虚空后，再将这些破碎的空间裂缝重新编织成防御结界。

突然，所有静止的风羽同时颤动起来。青鸾猛地睁开双眼，烟蓝色的瞳孔里映出崖边缓步而来的蓝发少年。霍雨浩披着件绣有冰蚕纹路的月白长衫，右手托着团被极寒魂力包裹的翡翠色光球，九转风羽草在光球中舒展着三对半透明的叶片。

“青鸾”霍雨浩走到他身前，将手上的光球移到他面前，“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寒冰罩开启的刹那，后山断崖处突然被青金色龙卷笼罩，云海翻涌着形成直径百里的漩涡。

青鸾的武魂不受控制地显形，青色巨鸟虚影仰天长鸣。他伸手触碰悬浮在匣中的仙草时，指尖竟被空间裂隙割出血珠：“九道风纹...这株仙草至少经历过九次空间风暴洗礼。”

“确切说是九次位面折叠。”霍雨浩用冰雾裹住青鸾渗血的手指，“我在采摘时看到草叶上有星斗大森林核心区的空间坐标，想来是随风洞穿越过不同位面。”

青色光茧突然将两人包裹，无数空间碎片在茧壁上流转。青鸾斗罗背后的风翼舒展到十米长度，每片羽毛都映照着不同地域的虚影：“当年我晋升95级时，青鸾武魂觉醒'风域穿梭'特性，却始终摸不到空间撕裂的门槛。”他握住九转风羽草的瞬间，整片云海突然被整齐地切成六边形网格，“现在终于明白，缺的是能承载空间之力的媒介。”

霍雨浩退后半步，看着青鸾发梢逐渐染上银白。那些不是白发，而是空间之力具象化的结晶：“你融合仙草后，青鸾飓风应该能切割出稳定的空间通道。不过...”他迟疑着从魂导器取出个冰晶瓶，“每次穿梭前服用这个，可以避免魂力被异空间抽干。”

瓶中是十二滴液态的极北玄冰髓，在阳光下泛着幽幽蓝光。

青鸾抬手收下冰晶瓶，又将九转风羽草收入魂导器中。

此时因九转风羽草和青鸾神鸟共鸣而产生的元素风暴渐渐停歇。晚风突然变得温柔，裹挟着星尘掠过两人之间。

“这次回来还要走吗”青鸾问他，其实内心是知道答案，但还是想听一个结果。

“嗯，等到光翎吸收完仙草，我就要去巴洛克王国的索托城，哪里有一座史莱克学院，我要去近距离观察一个人，那个人与我有旧。”霍雨浩遥遥看着史莱克学院方向，比起刚得知他来到唐三时代时，想要疯狂复仇的情绪，现在的他内心已经很平静了。

在成为命运之神后，他对命运的的参透越来越深，也知道了命运之力难以逆转，每个人的气运与机遇都是等价的，如果他失了这处机遇，命运就会补偿他其他机遇。

而唐三能成功是因为他是人类与魂兽共同的气运者，因龙神陨落之前定下了魂兽不得成神的规定，大道要从其他方面补偿魂兽，比如小舞随着唐三飞入神界，比如帝皇瑞兽的降生，比如老师伊莱克斯的到来，比如突破百万年窥探到一丝天机的天梦冰蚕。

他现在想做的只有护住他在意的人，建立传灵塔为武魂殿增强魂兽一方的气运，从而帮助千仞雪成为双气运者中的胜者，斩断唐三与小舞之间的联系，让他无法再增加魂兽方的气运，最后观察这个风靡大陆万年的传奇人物。

巴洛克王国索托城的史莱克学院...青鸾暗暗记下这个名字。他知道霍雨浩身负极为神秘的秘密，这些他都不会去过问，等待时机成熟，霍雨浩自然会让他知道。

青鸾并指如刀，在虚空划出十字形裂缝。裂缝中涌出的青色光点凝聚成玉佩模样，表面刻着旋转的飓风纹路。

“这个带着。”他将玉佩抛给霍雨浩，转身时羽翼掀起的气流卷走了所有情绪波动，“遇到危险就捏碎它。”顿了顿又补充道：“每月初七，武魂殿的传讯青鸟会经过索托城上空。但是你制造的通讯魂导器很好用，大哥已经安排大规模制造了，或许不久后，即使身隔天涯海角，我们也能立即联系。”

霍雨浩握紧尚带余温的玉佩，冰属性魂力自动将其封存在心口位置。他轻轻抱住青鸾，发现青鸾的羽尖正在月光下轻微战栗，像是被风吹乱的琴弦。青鸾将他抱的更紧了，他轻轻闭上烟蓝色的双眸，感受着片刻的温存。

“青鸾，保重。”

当少年的脚步声消失在阶梯尽头，青鸾终于松开紧握的右手。掌心四道月牙形血痕正被风元素缓缓治愈，他望着南方那颗越来越亮的星辰，背后的空间裂隙突然暴涨。无数青色羽毛从裂隙中飘落，却在触及地面前化作虚无——就像某些来不及说出口的挽留，消散在注定离别的夜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