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吹过夏天咸咸的海风。
想那夜贝壳被长河落日圆印上朱砂痣,退潮时终于苏醒害羞地迎接夏晚骀荡的海风。悄悄地展开方解石形态外衣呼吸氧气,沙砾漫溢出来堆砌湮没月色霁华的倒影,藏住时间从中流逝的速率,却又在合上时留下一道伤痕状的罅隙,也许是想收集一些潮湿的气息,一些能证明那些一去不复返的曾经悯叹。
您知道遗忘是什么样的腐蚀吗?我遗忘了祂的邀请,日复一日的沉迷在春景暖阳的曙光中。我为风拂过坠落的扶苏写下自由诗,为雨濡湿的枫叶吟唱浮生若梦,为阳垂怜的霰雪谱写变奏曲,可我不曾听取炙热的夏,咸涩的海,因为祂的印象太过陌生,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认识祂。
了无痕迹,就连记忆是模糊的,不只是因为经年累月。我只依稀感觉那阵咸咸的海风曾文过我的额头,海里没有竹柏影的藻荇,也没有鹦鹉螺号,但有云朵的倒影海浪,随着祂的心跳声此起彼伏。波涛汹涌,是祂把大海装进我口袋的声音。
外面的骤然的风声在叫嚣,我甚至无法再在脑海中描摹出祂的模样但仍不忘糖炒栗子味的祂送过来的秋天。和咖色包裹的酒红栗壳一起递过来的是祂的笑脸和每周固定的一份开心。夏日的海风到秋末也不会熄灭,可我从没设想过维持那种清朗确幸的风也有一天会油尽灯枯,在每个倒春寒的清晨猝不及防地烙痛我的眼角。
公正的是时间将审判我的罪行,那时只道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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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把咸味融入春天,像青团上蒸腾的水汽突然凝成盐粒,像新糊的纸鸢翅膀沾了沉船的锚锈。但神明随意在日暮时点上的金箔聆听了我虔诚的祷告,我不知道祂有没有听见我念念不忘的声声回响。清明时节的雨丝太过温驯,缠着柳叶的软,裹着梨花的糯,却再不能将人吹成一张鼓满的帆。我吮吸着咸涩过往,以为可以在这样的粘稠氧气中纵身跃入沧溟,在浪沫中轻盈如磷虾。
想入非非被摒弃,唯一能契合祂心跳的似乎只有钢琴了。我错乱地按下切分,踩下延音踏板似乎以为这样就能缓释祂剩下的时间。起搏器和节拍是一样的该有多好,那么深入骨髓的重击,能化作祂强有力的心跳余音。可我的手指被腐蚀了,眼睁睁地看着僵硬地指节不能再流转出三拍子,戛然而止,没有余味悠长可以引人深思,而是了无回音。
很匆忙。我不知道是否该顺应世事无常,如果按部就班那么是否少了些值得生存下去的意义,但另辟蹊径又不被我贫瘠的勇气所允许。也许您已经成了我的神,我的信仰。我需要一个为之不顾一切的念想。请宽恕我的轻狂,我恳求。
想象毕竟可以存在,不是么。
///我的天呢写到后面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思想了,有些意象其实是现实中一些回忆的隐喻,所以各位大人求理解
清明,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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