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的光刺得我眼睛发疼。我晃着香槟杯,看气泡在金色液体里破碎,就像看这个家里所有的假象一样有趣。
林蓉“池双,至少在你父亲生日宴会上装得像个人。”
继母扶着根本不显怀的肚子,假笑着凑近,手指在我肩膀上捏出一道红痕。
我侧身避开,让她的指甲落空。
池双“继母大人还是多关心自己肚子里那块肉吧,毕竟是你嫁进池家的唯一筹码。”
视线故意在她腹部停留——
池双“就是不知道,这次能活过三个月吗?”
林蓉脸色刷白——她前两次流产是池家公开的秘密。我抿了口香槟,欣赏她嘴角抽搐的模样。
朴灿烈“妹妹,对长辈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朴灿烈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侧,西装革履得像个人样,手里拿着父亲最爱的麦卡伦威士忌。
瞥了眼那瓶酒,想起今早医院电话里说的"肝功能异常"。
池双“哥这么孝顺,不如少在爸酒里加点料?”
朴灿烈“这话说的,好像你进过父亲书房似的。”
朴灿烈“保险箱密码改了三遍了,妹妹。”
我们相视而笑,像两条互相缠绕的毒蛇。
宴会厅突然骚动起来。父亲终于现身,面色灰败得像具行尸走肉。
我远远举杯致意,他点头回应,眼神扫过我就像扫过一件家具。二十年了,自从母亲跳下池氏大厦,我们之间就只剩下这种冰冷的默契。
闵玧其“池小姐。”
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带着雪松与薄荷的冷冽。
华盛集团的"冰山阎王",父亲念叨了半年的联姻对象,居然真来了。
池双“闵总大驾光临,家父一定很欣慰。”
闵玧其“令尊看起来不太好。”
他目光越过我,落在远处被宾客包围的父亲身上。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却让我后颈汗毛倒竖。
池双“只是宿醉,闵总这么关心,不如亲自去问候?”
闵玧其“不必。”
闵玧其“我对将死之人没兴趣。”
我捏紧了酒杯。这男人比传闻中还令人不适——也令人兴奋。
池双“那对活人呢?”
向前一步,香水味故意飘进他领口。
池双“比如说,我?”
闵玧其终于正眼看我,那双黑瞳像两口冰封的井。
闵玧其“池小姐,你父亲没告诉你吗?”
微微俯身,气息拂过我耳垂。
闵玧其“我讨厌被人利用。”
池双“巧了,我就喜欢强人所难。”
宴会厅突然爆发尖叫。我们同时转头——父亲倒在了香槟塔前,嘴角渗出的血沫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蓝。
朴灿烈第一个冲过去,演技精湛地喊着"爸爸"。我慢条斯理地喝完最后一口酒,瞥见闵玧其正在看表。
闵玧其“三十七秒。”
黑色西装袖口露出一截银色腕表,秒针走动的声音诡异地清晰。
闵玧其“从他进场到倒下,我的私人医院离这里七分钟车程。”
我盯着他波澜不惊的侧脸,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早预料到这一切。而更可怕的是,我居然为此感到一阵战栗般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