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抬眼看向白浅,自从她开始学习术法后,整个人似乎少了几分往日的洒脱自在。难不成是那些术法让她想起了什么?阿酒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也忍不住问了出来。
“其实,我的记忆里有一个人。”白浅的声音轻轻飘荡在空气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怀念,“他也曾耐心地教我不会的东西。那天看到夜华的时候,脑海里的画面变得更清晰了。可是,我很清楚,他们终究是两个人。”白浅低头看了一眼面前担忧地看着自己的阿酒,语气平淡地说完这些话。
阿酒抿了抿嘴唇,还是忍不住追问:“那你现在对他的感觉呢?”她当然知道墨渊与白浅之间的情谊,但又害怕白浅看不清楚,误以为自己对墨渊只是单纯的师徒之情。虽然她也不懂这其中的复杂情感,但总觉得比起那个和墨渊长得一模一样的天族太子,这种师徒间的情感能让人稍微安心一些。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白浅拿起茶杯,浅浅呡了一口茶水,语气平静得仿佛是在谈论天气,“我只是好奇,他接下来要怎么交代这一切。”她放下茶杯时,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
阿酒听到这话,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起天族的那些人和破规矩的事情,不禁打了个激灵。想起当初自己还是尚未化形的时候,曾经趁着白浅不注意偷偷跑出去玩。结果不小心掉进了天宫里,本着“反正都来了”的心态,她还真在天宫里逛了一圈。
可谁知道竟无意间撞见了夜华生母与天君的一场争执。那场面实在让人心寒,道貌岸然的人竟然能做出如此不要脸面的事来。
阿酒抬头望了望天空,小声嘟囔了一句:“或许,他日子不会太好过吧。”
胭脂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完全不明白天族的弯弯绕绕,还以为是两人想多了,于是宽慰两人道:“他好歹是天族太子,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才对。”
与此同时,天宫内正上演着一场激烈的争吵。天君怒气冲冲地将手中的茶盏狠狠砸向跪在地上的夜华。“你还不知错!”茶盏碎裂的声音清脆刺耳,而夜华半裸着上身,背后布满了狰狞恐怖的伤痕。他的生母在一旁抹着眼泪劝他认错,可夜华却始终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太子殿下,你就认错吧。”素锦也开口着急劝说,“只要你答应不再去凡间寻找那个女子,天君就会收回惩罚。”
夜华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语气坚定地说:“儿臣无错。儿臣只是喜欢上了一个女子,难道就因为她是个普通人,我就不能娶她吗?”
天君一听这话,更是气得脸色铁青,厉声警告道:“你还想娶这个凡人女子?你莫非忘了,你与青丘白浅还有婚约!日后她一定会成为你的天妃!”
“难不成你也想学桑籍?娶个小巴蛇,非要被贬到北海才会甘心吗?”天君继续质问道。
夜华听罢,反问道:“从小到大,儿臣一直在你们的控制下学习如何做这天族太子。你们时常让我自己做决定,可为什么当我真正做出决定后,你们却要百般阻拦?”
天君冷哼一声,放缓语气说道:“你年纪尚小,我可以原谅你。若是你真想娶那凡人女子也不是不行,她不过百年寿命,最多让她当个女侍便好。”
然而,听到这番仿若施舍般的恩赐,夜华的心中第一次燃起了叛逆的火焰。“儿臣若是娶她,她绝对不会是女侍。”他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退让之意。
素锦站在一旁,听到夜华如此表明态度,差点没站稳,身体晃了一下。但她很快掐住自己的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毕竟,夜华的母妃那一关更难过。更何况,那女子是个凡人,命数太短,构不成什么威胁。实在不行,她只能搬出自己最后的筹码——那是素锦一族留下的最后防线。
而此时,阿酒正坐在另一处,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她一边吃着美食,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楼上来来往往的人影,与白浅说着家常话。偶尔还会转头招呼一旁的胭脂:“快来尝尝这个,可香了!”
镜头逐渐拉远,画面定格在这一室温馨与远处天宫的阴霾之间,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