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灵

胭脂凝视着面前因术法而保存完好的婴孩，那小小的身体在微光中显得格外脆弱。翼族这么多年终于迎来了下一代，可这份喜悦却夹杂着无法言说的苦涩。她轻咬嘴唇，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二哥，这孩子真的……没办法救回来了吗？”

离镜缓缓摇头，目光沉痛：“我翻遍了所有翼族古籍，还是找不到办法……只是不知道天族是否有什么秘法……”

话音未落，一旁的白凤九已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什么！你让我去找那素锦？”

“哎呦喂，我的小帝姬，您小声点儿。”司命急忙按住白凤九肩膀，生怕她一个转身就跑掉，“这是她们素锦一族世世代代守护的东西，越是珍贵，越得亲自去要才好。”

白凤九狐疑地盯着他：“照你这么说，你们天族有这个好东西，为何不直接交给姑姑去救墨渊上神？”

司命一时语塞，片刻后才无奈开口：“当初你姑姑，也就是白浅上仙，在大战之后直接带着墨渊上神消失不见踪影，我们天族又不能闯入青丘，这不是逼两族大战嘛……所以才没给成嘛。”

白凤九冷笑一声，挥了挥衣袖：“哼！说白了就是你们天族不愿意相信我姑姑，更不愿相信我青丘！”说完，她化作一道流光冲了出去。

司命看着远去的身影，转头望向从里间走出来的东华帝君。东华叹了口气，语气难得沉重：“罢了，随他们去吧。素锦一族当时全族覆灭，留下的唯一女儿也被那人养得极差。只希望他们不会一错再错。”

司命回过神来，微微作揖后转身离去。东华站在原地，抬头看向万年不变的天空，心中却泛起一丝异样。他默默计算着时间，隐约察觉到星河中墨渊的元神正在迅速凝聚——或许，苏醒的日子已经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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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九离开天宫后直奔青丘而去。“姑姑，阿酒，我回来啦！”清脆的声音先一步传来，但人影却迟迟未现。今日刚学了一招遁术的阿酒正准备悄悄溜走，没想到迎面撞上的竟是跑回来的白凤九。

“哎呦，阿酒你干嘛啊？”白凤九捂着屁股喊疼，揉了半天才站起来。阿酒将其扶起，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好自为之。”然后匆匆离开。

白凤九摸着脑袋，一脸迷茫：“嗯？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怪呢？”但她也没多想，悄悄朝狐狸洞望去。谁知刚迈出半步，就被一股巨大的拉力扯了进去。

等她站稳脚跟，便看到自家爹爹黑着脸坐在那里释放压力。她立刻乖巧起来，压低声音问道：“爹爹，您怎么来了啊？您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吗？”

白浅的二哥将茶盏重重放回桌上，溅出些许茶水。然而，两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下一秒轮到自己挨训。尽管白浅的记忆尚未完全恢复，可下意识的畏惧让她觉得面前的人肯定严肃至极，惹不得，更何况还是自家二哥。

白浅试探性地打起圆场：“二哥，你看你也看见小九了，没缺胳膊少腿的，要不就先去找折颜商量事情？”

“哼！你们两姑侄，一个都不该让我省心！”二哥气愤地质问，“从小你就跟你四哥最护着她，现在倒好，偷偷跑出去之后连家都不回，还跑到那天族去给人报恩！”

白凤九连忙解释：“不是的，爹爹！我虽是去报恩，但那人说了不需要。我回凡间后就遇到了姑姑，之后也安分守己，没到处惹祸……”越说，她的声音越小，眼神也越来越躲闪。

二哥冷哼一声：“算你这次还有点儿骨气。身为青丘小帝姬，身份尊贵不说，那人若真承了你的恩，倒也无不可。就算他身份尊贵，整个青丘的面子他也得给。”说完，他拂袖而去。

白凤九与白浅对视一眼，皆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