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灵

“胭脂，你别去！四大凶兽那地方，去了就等于送死！”离镜望着眼前倔强的妹妹，语气里满是焦急和担忧。他的眼神在胭脂坚定的脸上扫过，心中隐隐作痛。

今天若不是他察觉到胭脂的异常，怕是已经晚了。翼族如今风雨飘摇，再也经不起任何波澜。

胭脂红着眼眶，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二哥，他是你的孩子啊！我们翼族自上次大战之后，再无新生儿降临……好不容易有了新的小生命，还是你的亲生骨肉，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这个孩子，是翼族最后的希望。”

离镜轻轻扶住因激动而颤抖的妹妹，他的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我知道，我知道他是我的骨肉……可是胭脂，你也是我唯一的亲妹妹啊！如果出了事，翼族就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他的手微微收紧，像是在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两人沉默片刻，彼此的目光交汇，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挣扎与不舍。他们早已失去太多，现在只能相互扶持，勉强撑起这个支离破碎的翼族。

无论是谁出了事，对对方都是极为残忍。

就在这时，玄女悄悄躲在门外，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听完后，她惊慌失措地跑回寝殿，四处翻找自己千辛万苦才得来的孩儿。然而，空荡荡的房间让她彻底崩溃。

玄女瘫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大门被轻轻推开，胭脂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蹲下身子看着这个神志恍惚的女人，轻声说道：“嫂嫂，你放心，孩子我和二哥一定会救回来的。只是……暂时不能让你见他。”

玄女听到这话，忽然冷笑一声，随即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中透着说不出的悲凉。“你们都是一伙儿的！”她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疯狂，“谁都不会救我的孩子，你们都想害死他！只有我……只有我才是真心为他好！”

话音未落，她猛地抓起地上的杯盏，用力朝门口的离镜砸去。瓷器碎裂的声音清脆刺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待离镜将胭脂打发走后，他转身看向玄女，目光复杂。他苦笑一声，开口道：“你说，我们从一开始是不是就错了？走到今天这一步，若是你还念着我们之间的情分，便乖乖待在翼族。若不念……我也未必不能狠下心来送你最后一程。”

玄女吓得浑身一颤，想要往后退，却被离镜一把拽住手腕。他的呼吸近在耳边，低沉如恶鬼的低语：“你选好了吗？”

玄女拼命点头，生怕稍有迟疑便会招来杀身之祸。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只要活着，就有机会东山再起。

等到离镜离开，重重关上房门，玄女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她的身体抖个不停，既害怕又绝望。她放声大笑，可笑声中却夹杂着哭腔。这一刻，她才恍然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不该把所有的赌注都押在离镜身上，更不该背叛青丘……

离镜的脚步原本坚定，但听到身后传来的哭笑声，他不由得停下脚步。月光洒在他的侧脸上，映出几许疲惫与无奈。他抬头望向天空，最终还是迈开步子，迎着翼族特有的银白月光向前走去，再也没回头。

另一边，白凤九正拉着阿酒求助。“阿酒，你帮帮我嘛，好不好嘛？”她晃着对方的手臂，一脸可怜巴巴。

“停停停！你再晃我就要吐了！”阿酒夸张地捂住胃部，做出一副要呕吐的模样。白凤九吓了一跳，连忙闪到一边，嘴里嘟囔着：“哼，小气鬼。”

作者感谢宝子送的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