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像半透明的纱布笼罩着训练场，林闯的作训服已经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脊背上。陆沉舟站在他对面，武装带松松地缠在右手掌间，皮革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质感。
"规则很简单。"陆沉舟的声音像砂纸刮过铁皮，"碰到我的武装带，算你赢。"
林闯的视线锁定在那条暗棕色的皮带上——它曾经抽在他的腿上、缠在他的腕间、甚至勒进他的腰腹。现在，它就在那里，随着陆沉舟的呼吸轻轻晃动，像某种无声的挑衅。
"开始。"
林闯猛地前冲，右拳直取陆沉舟的咽喉。教官侧身避开，武装带"啪"地抽在他小腿上，火辣辣的疼瞬间炸开。
"太急。"陆沉舟的声音贴着他耳后传来，"你姐没教过你观察对手？"
林闯的瞳孔骤缩，转身一记肘击，却被陆沉舟用皮带缠住手腕，猛地拽到胸前。教官的呼吸喷在他后颈，带着淡淡的薄荷牙膏味："第二次。"
武装带松开时，林闯的腕骨已经红了一圈。他甩了甩手，突然矮身扫腿——这次陆沉舟没躲，而是直接抬膝撞向他胸口。林闯勉强架住，却被冲击力逼得连退三步。
"第三次。"陆沉舟的武装带垂在腿侧，"再输一次，加练俯卧撑。"
林闯的呼吸越来越重，汗水顺着眉骨滑进眼睛，刺得生疼。他盯着陆沉舟的皮带扣，突然发现教官每次移动时，左肩都会先微微下沉——那是旧伤导致的习惯性动作。
第四次进攻时，林闯故意卖了个破绽。陆沉舟果然向左闪避，他立刻变招，指尖擦过武装带的尾端——
皮带突然像活过来一样缠上他的手腕，陆沉舟猛地发力，将他拽得踉跄几步，直接撞进教官怀里。林闯的鼻尖擦过陆沉舟的领口，闻到了火药、皮革和某种草药混合的气息。
"抓到你了。"陆沉舟的声音罕见地带着笑意。
武装带松开时，林闯才发现自己的掌心正贴在教官的左肩——那道旧伤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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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水从头顶浇下，林闯的皮肤上还留着武装带抽过的红痕。雾气朦胧中，他看见陆沉舟站在隔壁隔间，水流顺着教官的背肌淌下，在腰窝处积成小小的水洼。
那道勒痕在热水冲刷下显得更加狰狞，像条盘踞在肩胛骨上的蛇。林闯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刚碰到伤疤边缘，就被陆沉舟攥住手腕按在瓷砖上。
"好奇？"教官的声音混着水声，低沉得近乎温柔。
林闯的喉结滚动，水珠顺着睫毛滴落："怎么来的？"
陆沉舟松开他，转身让水流冲过后背："三年前，西北边境。"他的手指在自己颈侧比划了一下，"铁丝网，倒刺，还有......"
"还有我姐。"林闯突然接话。
水声戛然而止。陆沉舟关掉花洒，湿漉漉的武装带不知何时又缠上了林闯的手腕，这次却没用力，只是松松地挂着，像某种无言的承诺。
"去吃饭。"教官把皮带抽走，在他湿漉漉的发顶揉了一把，"今天食堂有腌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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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透过高窗洒进来，林闯跪坐在防尘垫上，面前是拆到一半的95式步枪。陆沉舟靠在枪架旁，手里把玩着那条武装带，皮革在他指间弯折成各种形状。
"装回去。"教官突然把击针抛给他，"这次不许出错。"
林闯接住零件，指尖不小心擦过陆沉舟的掌心——那里有一道新鲜的擦伤，是今早格斗时被他指甲划破的。
"教官......"
"专心。"武装带轻轻抽在他手背上，不疼，却让林闯的皮肤瞬间发烫。
当最后一个零件归位时，陆沉舟突然单膝跪在他面前，武装带两端垂在防尘垫上，形成一个松散的环。
"伸手。"
林闯迟疑地伸出左手，陆沉舟却摇了摇头："右手。"
武装带缠上他布满茧子的掌心，陆沉舟的动作很慢，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当皮带扣"咔嗒"一声锁紧时，林闯才发现这不是惩罚——教官把武装带系在了他手腕上，像授勋一样郑重。
"现在它是你的了。"陆沉舟的声音很轻，"别让我失望。"
阳光斜斜地照进来，给皮革镀上一层金边。林闯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武装带，突然发现皮带内侧刻着一行小字：LY-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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