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的魂魄飘在御书房梁柱上,望着皇帝将一块玉佩塞进龙案暗格。
那玉佩的牡丹纹与她陪嫁之物一模一样,却在花瓣边缘多出一圈暗金纹路——像是两朵花重叠在一起。
“双生牡丹...”她喃喃自语,记忆突然被撕开一道裂口。
三年前镇北侯府抄家那日,父亲跪在金銮殿上嘶吼:“陛下!臣世代忠良,绝无反叛之心!”
紫烟记得自己当时死死攥着那块玉佩,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说牡丹纹是镇北侯世代相传的印记。
可当圣旨宣读“勾结外敌,意图谋反”时,玉佩突然从掌心滑落,滚到皇后裙边。
此刻玉佩上的暗金纹路在烛光下忽明忽暗,紫烟的怨气几乎要将梁柱震碎。她飘向暗格,却发现玉佩内侧刻着更小的一行字:“壬戌年秋,赤霞谷密信”。
暴雨突至,紫烟的魂魄被狂风卷向冷宫。
墙角发霉的嫁妆箱里,一封泛黄信笺在雨水中浮现。
她认出那是父亲亲笔:“烟儿,牡丹玉佩双生纹乃护身符,若见金边,速往赤霞谷...”字迹在最后被血渍晕开,信纸角落还沾着一片干枯的凤仙花瓣——那是母亲最爱用来染指甲的。
紫烟突然想起入宫前夜,母亲在佛堂跪了整晚,将玉佩反复用凤仙花汁擦拭,直到牡丹纹透出暗红。“若花瓣褪色,便是大祸临头...”母亲的预言如今成了血淋淋的事实。
魂魄穿越宫墙,来到城外赤霞谷。
山崖上残破的祠堂里,供着镇北侯历代先祖牌位。紫烟的怨气触到牌位时,最中央的灵牌突然裂开,露出内藏的羊皮卷。卷上密密麻麻记载着:
“戊辰年,先帝赐牡丹玉佩,实为双生花,一为忠,一为弑。金纹现,则皇族血脉...”
后面字迹被撕去大半,但紫烟已猜出七分——镇北侯府的“反叛”,不过是皇族清除异己的借口!她想起皇帝当初抱着“死胎”冲进永宁宫时,那孩子的手腕上分明有淡金色胎记,与玉佩纹路如出一辙!
夜半,紫烟的魂魄重回昭阳殿。
皇帝正对着她陪嫁的玉佩发呆,李德全突然跪进殿内:“陛下,赤霞谷祠堂昨夜遭雷劈,灵牌尽毁...”皇帝的手猛然抖落玉佩,砸在地上裂成两半。
紫烟看清了内里的机关——牡丹花芯竟是中空,藏着半枚虎符!
“原来父亲根本不知情...”她嘶吼着扑向皇帝,却被皇后施咒的结界挡住。
皇后冷笑的声音穿透虚空:“紫烟,你父亲早知玉佩秘密,却甘愿替皇族保守弑君之谋。你腹中那孩子,本应继承金纹血脉,可惜...”
真相如毒箭穿心
镇北侯府的“谋反”,实是皇族利用玉佩双生纹,暗中培养金纹血脉继承人。
紫烟的父亲作为“忠臣”,负责守护这个秘密,而她的孩子若出生,将成为下一代傀儡。皇后毒杀皇子,不过是斩断金纹血脉,巩固自家势力。
“本宫要你们用血,洗清这百年孽债!”紫烟的怨气凝成实质,将裂开的玉佩碎片吸入魂魄。她不再扑向皇帝,而是飘向太液池——那里沉着她被掉包的堕胎药碗,碗底牡丹纹与虎符严丝合缝。
次日早朝,紫烟附身在新晋贵妃身上。
当她高举药碗碎片,将虎符与双生牡丹纹呈于百官面前时,皇帝的龙椅突然渗出黑血。
皇后尖叫着施咒,却发现自己掌心不知何时爬满了紫烟的血珠,化为绳索捆住四肢。
“本宫今日,代镇北侯府百十冤魂,讨个公道!”新贵妃(紫烟)的声音响彻大殿,药碗碎片在阳光下折射出血色光晕,将金銮殿染成一片炼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