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的地宫入口,腐肉味混着硫磺气在甬道里翻涌。成功攥着滴着黑血的大刀,指节青筋暴起——
刀身上还嵌着半片 令牌,是今早屠杀刺身县城县令时留下的。
他踹开挡路的骷髅灯,骨碌碌滚动的灯盏照亮墙上蠕动的符文,那些用活人鲜血绘制的咒文正贪婪地吮吸着他身上的血腥气。
"站住!"一个矮小结实的地精挡在岔路口,鼻环上挂着风干的眼球标本,"内脏供应商走侧门——"
"侧门?"成功突然掐住地精的脖颈,将其悬空提起。地精的绿皮肤瞬间涨成猪肝色,脚底板乱蹬时踢翻了装满眼球的陶罐。
"让开,或者死。"他将刀刃抵在地精喉结上,寒光映出对方瞳孔里自己扭曲的倒影——五天屠杀让他眼下多了道狰狞的血痕,笑起来时像条裂开的蛇口。
地精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抖着手指向走廊深处:"前...前面第三个石门...通...通刑房..."
成功随手将他砸在石壁上,听着对方肋骨断裂的脆响,舔了舔刀刃上的血珠。
走廊两侧的铁笼里,缺胳膊少腿的囚徒们扒着栏杆哀嚎,却在看到他腰间晃动的人皮令牌时,纷纷缩回头瑟瑟发抖。
"这令牌...倒是挺衬我。"成功扯了扯人皮令牌上的流苏——那是用刺身县城首富的后背皮鞣制的,上面还留着未刮净的文身。
他踢开石门,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他瞳孔骤缩:
刑房中央的铁架上,倒挂着三个被掏空内脏的活人,胸腔里还在跳动的心脏被银钩挂着,下方的血槽正汩汩流入陶罐。
"哟,这不是新晋的供应商吗?"阴影里传来算盘珠子的碰撞声,一个穿着猩红长袍的胖子转着轮椅滑出,袖口绣着密密麻麻的肠子图案。
他手里把玩着颗新鲜的肾脏,指尖沾着的血水在轮椅扶手上凝成暗红冰晶,"怎么?嫌送货费给少了?"
成功将大刀剁进地面,刀身震得血槽里的血水四溅:"我要见地宫话事人。"他盯着胖子袖口蠕动的寄生虫,突然笑出声
"不然下一个被挂在铁架上取肾的,就是你。"
成功哪里知道,这处弥漫着血腥气的据点不过是地宫的冰山一角——
真正的地宫悬浮在异度空间,眼前这个转着算盘的胖子,指尖凝结的血冰晶足以将他碾成肉泥。
"你想竞选队长?"胖子转动着轮椅上前半步,指尖在算盘上敲出脆响,袖口绣着的肠子图案随着动作扭曲,宛如活物。
"我的实力难道不强吗?"成功按在刀柄上的手骤然发力,刀身震得地面血槽泛起涟漪,化天阵法的符文在他脖颈处渗出红光。
"呵呵,"胖子突然抓起一颗肾脏抛向空中,血珠 溅在成功刀刃上发出"滋啦"轻响,"你的实力在我眼里不值一提。不过..."
他接住坠落的肾脏,用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
"想晋升队长倒也简单——去把鱼子县城打下来。拿下那座城,我自会引荐你见地主大人,不然..."
轮椅轱辘碾过地面的碎骨,胖子笑时露出金牙:
"这扇门后的世界,可不是你这种靠杀平民堆起来的血修能踏足的。"
成功怒不可遏地扑向鱼子县城,城门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南宫帝厅立于城楼之上,手中黑鹰枪斜指地面,枪尖凝结的幽黑枪芒随呼吸明灭。
他周身缠绕的黑暗灵力骤然暴涨,铠甲缝隙渗出的黑气在石阶上凝成荆棘状纹路:"台下何人?"
"取你狗命者!"成功挥刀劈向城门,化天阵法的血色符文在刀身流转。
随着一声惊天巨响,青铜门板炸裂成齑粉,飞溅的木屑中夹杂着他袖口甩出的符纸——
那些用刺身县城百姓鲜血绘制的咒文,此刻正化作吸血藤蔓扑向城头。
"放箭!"南宫帝厅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城垛后瞬间涌出百余名甲士,漆黑羽箭在弦上凝成寒光。
这些久经沙场的士兵训练有素,箭矢破空时竟组成玄奥的阵图,首波箭雨便精准洞穿成功肩胛,带起的血花在半空绽开妖异的弧线。
"暗箭伤人?"成功抹去脸上血污,化天阵法的符文在伤口处疯狂蠕动,将射入体内的箭镞瞬间分解成灵力光点。
他狂笑一声,双掌按地,地面突然爆发出血色光柱:"那就别怪我了——化天大阵!"
城墙根下的尸骸突然爆发出凄厉嘶吼,无数血色触手破土而出,缠绕着南宫帝厅麾下的甲士升空。
化天大阵轰然启动的刹那,地面裂开蛛网般的血纹,冲天而起的血色能量狂潮如海啸般拍向城楼。
南宫帝厅瞳孔骤缩,试图挥动黑鹰枪凝聚黑暗灵力抵挡,却见那些由万千尸骸精血化成的触手穿透枪芒,如活物般死死缠住他的臂膀。
"噗——"血色光柱正中他胸口,特制的玄铁铠甲寸寸崩裂,渗出的黑暗灵力被化天阵法疯狂吞噬。
南宫帝厅如断线木偶般倒飞出去,后背撞碎三根石柱
喉头涌上的黑血混着内脏碎片喷溅在城砖上,手中的黑鹰枪"当啷"落地,枪尖的骷髅纹路竟被血色腐蚀出狰狞的裂痕。
“我就送你上路了。”
成功的刀刃即将触碰到南宫帝厅咽喉的瞬间,地面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黑光。
那黑影如活物般翻涌,凝聚成一道扭曲的人形轮廓悬浮半空,声音从四面八方灌入南宫帝厅耳中:"你想活命吗?"
"你是谁?"南宫帝厅咳着血撑起上身,却见那黑影裂开嘴露出尖利獠牙:"我是你的前世,你是我的今生。记住——老鼠不可侵犯。"
话音未落,地面的黑光骤然汇聚成利爪状图腾,图腾边缘燃烧着幽紫色鬼火,如烙印般狠狠砸在他眉心。
"呃啊——!"南宫帝厅发出非人的嘶吼,身体像被投入熔炉的铁块般剧烈震颤。
他的铠甲寸寸崩裂,取而代之的是从皮肤下钻出的黑曜石甲壳,关节处伸出弯曲的骨刺。
最骇人的是他的双手——五指暴涨成闪着寒光的利爪,指甲缝里渗出黑色粘液,落地时竟在石板上腐蚀出深坑。
只见得南宫帝厅浑身的黑曜石甲壳裂开血缝,无数鼠首虚影从缝隙钻出,在他肩头凝成遮天蔽日的阴影。
他俯视着脚下抽搐的成功,利爪撕开对方胸膛时,化天阵法的血色符文还在伤口蠕动,却被他张口一吸,连皮带骨吞入腹中。
"咯嚓——"喉结滚动的脆响混着骨骼碎裂声,成功的半只手臂还挂在他嘴角。
城楼上的残兵先是呆滞,随即爆发出狂热欢呼,却见南宫帝厅突然转身,眼中赤光暴涨,利爪挥出的黑芒如镰刀般扫过人群。
"噗嗤噗嗤——"甲士们的躯体像破布般被撕碎,飞溅的内脏挂在城垛上,形成猩红的流苏。
南宫帝厅踏着尸骸走下城楼,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冒着黑气的爪印。
他路过绸缎庄时,利爪洞穿了躲在柜台下的绣娘,将整个人塞进嘴里咀嚼,绣绷上未完成的鸳鸯图被血溅得面目全非。
西街口的粥棚里,老丈正往孤儿碗里添粥,黑甲阴影突然罩下。
南宫帝厅的爪子穿透老丈后背,抓起两个孩子时,指缝间渗出的粘液腐蚀着他们的棉袄。
孩童的惨叫卡在喉咙里,被他用另一只爪子撬开嘴,活生生塞进胸腔的空洞——那里还在跳动的心脏,正被鼠首虚影啃食。
当最后一缕炊烟消失在血色黄昏,鱼子县城的青石路上铺满了层层叠叠的尸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