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子棋烦躁地扯着领口,将绣金的龙袍狠狠甩在地上,绸缎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这破玩意儿,勒得人喘不过气!”她盯着铜镜里自己的模样,猩红裙摆随着动作翻涌,肚兜上的珍珠流苏晃得人眼晕,突然对着空气破口大骂:“上官月那个混蛋!再不快滚回来,信不信我把他的炼丹炉全砸了!”
她抓起案上的玉簪狠狠掷向墙壁,碎屑四溅:“说好的罗盘能解开这身该死的禁制,都过去三个月了!”赤脚踩过冰凉的地砖,纱裤扫过地面发出沙沙声响,“天天穿着这堆东西见人,当我是戏台子上的戏子不成?”她突然凑近铜镜,指尖戳着镜面冷笑:“等罗盘造好,第一个就让那些看笑话的人好看!”
殿外惊雷炸响的刹那,上官月身披玄色斗篷踏门而入,发间玉铃叮咚作响:“又是谁在想我了?”
五子棋赤足踩过满地狼藉,红纱裙扫过打翻的胭脂盒,扬起一片绯色轻烟:“月月姐,你终于回来了!”她扯着对方衣袖直晃,红肚兜上的玛瑙坠子撞出细碎声响。
上官月指尖勾住她发尾,桃花眼弯成月牙:“我猜一下你想干什么?你想我了。”
“才不是!我要我的罗盘!”五子棋猛地甩开手,裙摆翻飞间带倒了青铜烛台,“再拿不出来,信不信我把你炼丹炉全拆了!”
“调皮。”上官月指尖凝起淡金色符咒,莲步轻移往炼丹房走去。铜炉青烟腾起的瞬间,她突然旋身,广袖拂过丹炉刻满符文的表面,清喝如鸾凤长鸣:“看好啦!天灵灵,地灵灵,神兵听令护吾行!左揽天罡,右携地煞,八卦之威镇乾坤!阴阳交汇,五行相生,真气运转化无形!吾以罗盘为引,沟通天地神灵,洞察八方玄机!煞气退散,吉运降临,邪祟不侵,福泽满盈!急急如律令!”
丹炉轰然炸裂,鎏金罗盘裹挟着星辉冲天而起,悬浮半空时映得五子棋红裙似火,眼中却燃着比火焰更炽热的光。
咒语余音未落,丹炉迸发刺目金光。一枚刻满星轨符文的罗盘破土而出,悬浮半空缓缓转动,边缘流转的幽蓝光晕,瞬间将整个炼丹房映得如梦似幻。
五子棋瞪大眼,指尖几乎要戳到悬浮的罗盘,金红裙摆随着激动的动作剧烈晃动:“月月姐,你太强了!不过这个真的有用吗?”
上官月倚着炼丹炉轻笑,发间玉兰花坠子轻轻摇晃:“小琪子你试一下,把力量导进这里去。”她指尖点过罗盘中央的星图,“然后在里面捏造出一副你想要的身体,就可以了。”
“姐,你这副身体是捏出来的?”五子棋猛地转身,红纱裤带扫落案上朱砂笔,在青砖上划出刺目红痕。
“也可以这么说,也不能这么说。”上官月随手抛起枚九转金丹,在半空划出金色弧线,“你要是捏出身体,既可以用罗盘里的分身,也能用本体——毕竟你本体也是人形。”她突然凑近,睫毛在脸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我本体可是棵树,要不是靠罗盘,现在你眼前就是棵会说话的老槐树。”
“你为什么不化形成人类呢?”五子棋歪头盯着对方眉眼如画的面容。
“人类有什么好的?”上官月嗤笑一声,广袖拂过丹炉符文,“恐怖直立猿罢了。”她突然伸手弹了下五子棋额头,“行了,别废话,快试试!”
五子棋揉着额头嘟囔着,掌心泛起莹莹紫光按向罗盘。刹那间,整个炼丹房的烛火诡异地倒卷向天,映得两人面容忽明忽暗。
罗盘表面泛起水波般的涟漪,五子棋闭着眼全神贯注,指尖在虚空中勾勒线条,口中念念有词。当最后一道符文成型,金光骤然大盛,一具完美的身躯在光芒中缓缓显现。眉眼间带着熟悉的神韵,却又精致得如同玉雕,肌肤胜雪,青丝如瀑,每一处细节都透着她独有的韵味。
“成功了!”上官月眼中闪过一丝赞叹。话音未落,五子棋的本体突然化作一道流光,没入罗盘之中。下一秒,罗盘表面裂开一道缝隙,新诞生的分身轻盈地迈出。
原本束缚着她的红裙、肚兜和纱裤早已消失不见,此时的五子棋赤身裸体地站在上官月面前,舒展着全新的身体,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终于摆脱那见鬼的衣服了!还是这副身体自在!”她伸手抚摸着光洁的肌肤,眼中满是欣喜与好奇,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上官月眼睛亮晶晶地凑过来:“小旗子,你现在有了新身体,等赵胜从南海回来,咱们嫁给他怎么样?”
五子棋挑眉:“先让我看看这人靠不靠谱。”
“还看什么!我都好久没谈过恋爱了!”上官月急得直跺脚,“就让我谈一次恋爱嘛!”
五子棋突然狡黠一笑:“想谈恋爱简单。我正好当腻了皇帝,打算把五子帝国折腾没了。你知道北宋靖康之变吗?金兵打进来的时候,女人过得可惨了。”
她掰着手指慢慢说:“那时候宋朝打不过金国,皇帝居然拿自家女人抵账,皇后、公主还有普通姑娘全被拉去送人。这些女人被金兵像赶牲口一样押着北上,大冬天光脚走路,生病受伤都没人管。路上金兵想欺负谁就欺负谁,反抗的直接被杀。到了金国,她们还要光着膀子学羊走路,叫‘牵羊礼’,好多人受不了这个羞辱,当场就自杀了。”
“进了金国的‘浣衣院’更惨,表面说是洗衣服,其实就是军妓院。皇后、公主都得在里面接客,还会被送来送去当礼物。普通姑娘运气好点的,被人买走当奴隶,运气不好的,要么被折磨死,要么自己寻了短见。” 五子棋摊手,“咱们就照着这个法子,把五子帝国搅得天翻地覆,你觉得怎么样?”
上官月眼睛放光:“够狠!就这么干!”
上官月指尖戳着五子棋新捏的脸颊,突然压低声音:“小旗子,咱们是妖怪,但要玩这么狠的路子,得有随时恢复身体的本事才行。”
“我哪知道?”五子棋拍开她的手,红瞳瞪得溜圆,“我他妈今年才满18!”她扯着新身体的发丝晃了晃,“18岁的少女跟你这活了几亿岁的老太婆比,你都不知道的事,我怎么可能知道?”
上官月突然笑出声,广袖一挥卷起炼丹炉的青烟:“傻丫头,忘了你姐是棵树精?”她指尖凝出枚翠绿色符篆,“大不了被打散肉身,往土里一钻就能生根——你本体是人形,得琢磨点别的法子。”说着突然戳向五子棋眉心,“不过你这新身体是罗盘捏的,就算碎了,往罗盘里一躲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