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战火总算平息下来。五口镇和五子镇合并回了五子帝国，虽说帝国外面依旧是乱哄哄的一片，到处打仗、闹饥荒，但里头却难得安稳。城墙上妖怪卫兵巡逻时爪子踩得石板咔咔响，老百姓们揣着害怕，却也偷偷松了口气——至少不用再担心被乱兵砍杀了。只是街角巷尾偶尔会传来铁链声，那是被抓来当奴隶的人在搬石头修城墙，阳光照在他们汗湿的背上，和城楼上飘着的妖旗一样，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在五子皇宫里，五子棋大声下令：“去！马上修长城把外人挡在外面，再定些严重点的规矩，让大家知道我的厉害！我还要恢复以前的老制度，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有个大臣壮着胆子劝：“大王，大伙过惯了舒服日子，您这么干，怕是要惹得他们闹事啊！”
五子棋一听就火了，立马喊：“来人！把他全家都抓起来！”大臣吓得一边哭一边求饶，可还是被士兵拖走了。其他人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五子棋在大殿上甩着袖子下令：“都给我听好了！以后就按‘皇帝最大’的规矩来，再弄个种姓制度——先让本王折腾两三年，再慢慢变回以前的制度！”
底下大臣刚应了声“是”，寝宫里却吵开了锅。上官月揪着五子棋的袖子直皱眉：“你这是拿国家开玩笑呢！为了自己舒服，把国运都赌进去了？”
“怕什么？”五子棋往软垫上一躺，翘着腿笑，“不是还有你们吗？大不了不听话的全杀了！”
上官月气笑了：“合着我成你工具人了？”
“不止你一个呀，”五子棋冲旁边努努嘴，“小白、小米、玉琪，不都能当工具使？”
古月白霜抱着胳膊冷哼：“你倒自在，可你把妇女地位又搞低了，就不怕那些女权主义者来找麻烦？”
“他们活该！”五子棋突然坐起来，气得直拍桌子，“大战前我好不容易弄出能远程通话的‘手机’，虽说不算多高级，至少能传话吧？现在倒好，信号塔被他们全拆了！这不是自作自受是什么？”
殿外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是奴隶们在搬砖修城墙，而寝宫内烛火摇曳，映着五子棋发亮的眼睛——
自从恢复奴隶制，奴隶们的日子就像掉进了冰窟窿。天还没亮透，监工的皮鞭就劈头盖脸抽下来，催着他们去挖矿、修城墙。饿了只能啃硬得硌牙的窝头，生病了也没人管，倒在路边就被拖去埋掉。有些奴隶想逃跑，被抓回来后，轻则被砍断手脚，重则当着所有人的面被活活打死，鲜血溅在地上，吓得旁人连哭都不敢出声。
女人们的处境更糟。以前还能出门做点小买卖、和姐妹们聊聊天，现在连大声说话都不行。要是敢反抗丈夫或者男人们的命令，就会被当众扒光衣服毒打。那些为女性争取权利的人，被抓去当最低等的苦力，白天干活，晚上还要被关进小黑屋，饭都吃不饱，浑身是伤也只能咬牙忍着。
种姓制度一推行，整个国家就像被分成了三六九等的牢笼。最高等级的人，住着大房子，吃着山珍海味，连呼吸的空气都觉得比别人“高贵”；最低等级的人，连从高等级人身边路过都要跪着，要是不小心碰到对方的衣服，就得砍掉自己的手。有人生病了，因为等级低请不到大夫，只能等死；孩子再聪明，也不能上学读书，只能像父母一样，世世代代干最苦最累的活。路上要是有不同等级的人发生冲突，不管对错，低等级的人肯定要挨打受罚，日子过得憋屈又绝望。
五口镇的街上乱糟糟的，到处都是哭嚎声。上官月和白小米站在城头往下看，对视了一眼。白小米挠挠头问：“月姐，你活了这么多年，见过这么离谱的制度吗？”
上官月撇撇嘴：“还真没见过。小旗子这回闹得可真够大的。”
“她想折腾就自己折腾呗，干嘛还得我们跟着操心？”白小米嘟囔着。
“估计她就是想让大伙知道，没她罩着日子能有多惨，就当演场‘反面教材’的戏。反正就一两年，熬一熬就过去了。”上官月无所谓地摆摆手。
白小米好奇地盯着她：“月姐，你以前不是挺心软的吗？怎么现在变了？”
“我一直就这性子。”上官月哼了一声，“人心比妖怪还难猜，救他们还不如多睡会儿觉。再说了，咱们现在是贵族，这两年好吃好喝供着，以后再过普通日子也不迟。”
她转头冲着暗处喊：“古月白霜！你不是会变空间魔法吗？明天给我弄两个空间戒指来！”
暗处传来个懒洋洋的声音：“要做就做五个！不过做完我可得缓好一阵子，累得很。”
“歇就歇呗，又不会要你命。最多让我们逗着玩两天！”上官月笑了笑，“行啦行啦，就这么说定了！”
第二天，五子棋往雕花轿子里一坐，由奴隶抬着晃悠悠出门“微服私访”。说是奴隶制，她可没把自个儿帝国的人真当牲口——顶多是让低种姓的人干苦力，至少不兴吃人的规矩。她心里门儿清，种姓制度毛病一堆，但也不能把自己人逼急了，不然谁给她打仗守地盘？
“起轿！”她掀着轿帘往外瞅，见街边低种姓的人见了轿子就跪着磕头，嘴角一扬。旁边上官月骑着狼妖跟在轿边，低声嘀咕：“你这排场，跟明着说‘我是大王’有啥区别？”
五子棋嚼着糖葫芦含糊道：“低调低调，主要是看看这制度好不好使——对了，昨儿让古月做的空间戒指呢？”
“在这儿呢。”白小米从袖子里掏出五个嵌着妖丹的戒指，在阳光下晃得人眼花，“不过她说做完差点累趴下，现在躲宫里睡大觉呢！”
轿子晃过石板路，远处传来监工的皮鞭响。五子棋舔了舔糖渣，忽然压低声音：“等过两年风头过了，就把这破制度废了——但现在嘛，先让他们怕怕本王的手段！”
轿夫们低着头，汗水顺着额角滴在地上，把“微服私访”的幌子浸得又湿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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