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子棋咬着牙用完好的手戳了戳上官月的肩膀:“月月,赶紧替我把教育局建起来!”
“建那玩意儿干啥?”上官月正往她残臂上抹金疮药,闻言挑眉。
“保障学生受教育水平!”五子棋疼得咧嘴,“就一栋房子,你再选拔些人才管事儿。”
“行吧行吧,图纸给我。”上官月接过皱巴巴的草纸,突然掏出麻绳往床头一甩,“养好伤前不准碰机器——被绑着养呗。”
“你绑我怎么养伤?!”五子棋挣扎着被捆在床柱上,断肘撞得木柱“咚咚”响。
上官月把药碗塞进她怀里,佩剑在腰间晃出冷光:“别乱动,我去去就回。”转身时瞥见她气鼓鼓的模样,突然低笑:“再闹就把你剩下的手指也捆上,省得你偷偷画齿轮图。”
金銮殿上,上官月一袭玄甲立于阶前,手中明黄圣旨猎猎作响。“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她声如洪钟,震得殿上群臣纷纷屏息,“今设教育局,掌天下教育之责。凡识字通算、怀育人之志者,不论出身贵贱,皆可应选。望各州县广寻贤才,若有隐瞒推诿,严惩不贷!钦此!”话音落,旨意如秋叶纷飞般传向朝堂各处,有老臣捻须皱眉,亦有寒门学子眸光骤亮——一场关乎国运的人才变革,就此拉开帷幕。
上官月把圣旨往龙椅上一甩,揉着发疼的后槽牙直咧嘴:“我的老天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这套说辞绕得舌头打卷,念完跟吞了串算盘珠子似的!”她踹开旁边的青铜香炉,火星子溅到地砖上,“回头得让文书把圣旨全改成大白话——就说‘皇帝说了,要建教育局招人,识字会算账的都能来报名,谁藏着掖着就揍谁’,多利索!省得我每次宣旨都跟唱大戏似的,嗓子都快喊劈了。”
上官月扛着半人高的风水盘在皇城根下晃悠,铜盘上的指针滴溜溜乱转。她一脚踩进排水沟,溅起的泥水糊了玄甲半片,嘴里还嘟囔:“这破盘不是说‘左青龙右白虎’吗?咋指到茅房去了?”路过的小吏捧着罗盘跟在后头,看她把风水盘往槐树上撞,忍不住提醒:“大王,教育局得选个敞亮地界……”“闭嘴!”上官月踹飞块石头,“老子当年炸矿洞全靠罗盘指方向,今儿选个地基还能翻车?”说着突然停步,风水盘指针猛地扎向街角——那儿正有群顽童拿弹弓打鸟,石子儿“啪”地砸在她头盔上。她抹了把脸,咧嘴笑:“就这儿了,煞气够重,正好镇住那帮皮猴子!”
上官月猛地一拍大腿,风水盘差点砸到脚面:“坏了!忘了这茬——建学校不得防着娃娃们早恋?”她揪着小吏的衣领晃悠,铜盘指针在“桃花位”上狂转,“你说这帮兔崽子,要是在课堂上递纸条咋办?我当年在矿场,就见过学徒拿矿石刻情书!”说着拔出佩剑在地上划拉,“得给教室修成八卦阵,男娃坐乾位,女娃坐坤位,中间隔条‘忘情沟’——谁跨过去就罚去磨三天稀土粉!”小吏瞅着她剑刃下歪歪扭扭的沟壑,咽了咽口水:“大王,这……怕是连先生都跨不过去上课了吧?”
上官月把风水盘往地上一摔,铜盘滚进排水沟撞出脆响:“管他早恋不早恋!玉琪那丫头早把婚龄提到18岁了,怕个啥?”她抬脚踹向街角的茅草屋,朽木梁“咔嚓”断成两截,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就这儿了,三天内把茅房拆了盖教育局!要是挖出屎壳郎,就当给地基‘施肥’了!”小吏看着粪水四溢的茅房,苦着脸问:“大王,这地界……学生们能踏进门吗?”她抹了把溅到脸上的泥点子,笑得露出后槽牙:“嫌臭?正好让他们闻着味儿念书,记牢‘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总比在桃花位上写情书强!”
一群人扛着锄头铁锹冲进街角,茅房的土墙在“嘿哟”声中轰然倒塌,粪水混着泥土溅了满脸。有人举着锄头喊:“先挖三尺深!把臭土全翻出来晒!”另一个拿铁锹的汉子踩进粪坑,突然惨叫着蹦出来——铁锹头戳中了半埋的夜壶。上官月蹲在墙头上嗑瓜子,看他们把腐臭的茅草往推车上堆,突然指着坑底喊:“慢着!那坨黑乎乎的是不是金子?”众人埋头一瞅,才发现是块裹着粪泥的煤块,气得拿锄头冲她挥:“大王别瞎指挥!再闹我们把你扔进坑当‘镇地基’!”
上官月蹲在墙头上看了半晌,见众人翻来覆去就是挖粪坑,突然觉得索然无味。她“噌”地拔出腰间佩剑,刀刃在阳光下晃出冷光,反手就往脖子上抹——剑尖擦着皮肤划过,割下一绺碎发飘进粪坑。“啧啧,这才叫找刺激!”她晃着滴血未沾的剑刃大笑,吓得底下扛锄头的汉子手一哆嗦,铁锹砸在自己脚背上。小吏捧着账本跑过来时,正看见她用剑尖挑着自己的发丝往坑里扔,惊得差点晕过去:“大王!使不得啊!”她却把剑往腰带里一插,拍着屁股跳下来:“慌什么?没见我算准了分寸吗?再挖不出‘宝贝’,我就真拿你们脑袋瓜祭地基!”
众人挥着锄头挖到后半夜,总算把三丈见方的地基刨得方方正正。上官月扛着木桶“噔噔”跑来,桶里灰黑色的泥浆正咕嘟咕嘟冒泡——那是她拿石灰石、铁矿渣和黏土瞎捣鼓的“水泥”。“都让开!”她往地基里倒泥浆,黏稠的液体溅在夯土墙上,瞬间冒出白烟。有个汉子凑上前闻:“大王,这玩意儿咋跟你炼炸药时的废料一个味儿?”她抄起木棍猛搅,泥浆里突然迸出火星:“少废话!当年炸矿洞全靠这玩意儿堵缝隙,结实得能扛住塌方!”等水泥干透,众人拿锄头砸了半天,只磕下几块白渣,上官月叉腰大笑:“瞧见没?比你们娶媳妇时的誓言还牢靠!”
上官月扛着个盖着红布的长木箱晃进工地,箱盖“哐当”掀开时,众人惊得把锄头砸在脚背上——里面躺着个跟五子棋一模一样的树脂手办,一米六的身量穿着仿真宫裙,连断肘处的绷带纹路都刻得清清楚楚。她把“手办皇帝”往脚手架上一摆,指着胯部细节坏笑:“看见没?连胎记都复刻了,够不够逼真?”有个木匠脸红着低头刨木头,她却拎着锤子敲手办的脑袋:“从今天起,就让‘棋棋’监督你们——谁偷懒,就把他跟这手办捆一块儿,扔到水泥里当钢筋!”话音未落,手办的断指突然“啪嗒”掉在泥浆里,她蹲身捡起时,瞥见底座刻着行小字:“赠独臂战神·by玉琪”,气得把锤子砸在脚手架上:“玉琪那混蛋!下次再乱刻我就把她骰子全熔了浇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