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子棋蹲在炼丹炉旁,用扇子扇着还在冒烟的灰烬,懊恼道:“丹还没练好,倒是前几天进山,给小米捎回来个玩意儿。”
白小米从屋里抱出个篮球大的果子,表皮黑得发亮,还带着奇怪的凸起:“你们看,这果子好奇怪,黑黑大大的,摸着硬邦邦的,不知道是啥品种。”
玉琪凑过去闻了闻:“没香味,倒有点像石头。你从哪摘的?”
“后山那片老林子,长在个悬崖边上,周围连草都没几根。”五子棋擦了擦手,“我瞅着长得稀奇,就摘回来给小米当玩意儿——他不是总说钓鱼时缺个压桶的石头吗?”
上官月用手指敲了敲果子,发出“咚咚”的闷响:“这密度,怕是比石头还硬。说不定是什么灵植?你炼丹时没试试烧一下?”
“试过了!”五子棋指了指炉子里的焦痕,“昨天扔进去烤了半个时辰,愣是没焦,反而把我半炉药材给毁了——这玩意儿邪门得很。”
正说着,那果子突然轻轻颤了一下,表面的黑斑隐隐透出点红光。白小米吓了一跳,赶紧把它往地上一放:“卧槽,活的?”
五人对视一眼,齐齐后退半步。果子却再没动静,依旧是那副黑沉沉的模样。五子棋皱眉:“不管它是啥,先找个坛子封起来——等我丹练好了,再跟它好好较量较量。”
白小米摸着下巴:“说不定是个宝贝呢?万一能吃,吃了能长肌肉,那不正好配你征婚?”
“滚!”五子棋一脚踹过去,“再胡扯把你拴这果子上,扔河里当锚!”
五子棋找了个陶坛子,“哐当”一声把黑果子塞进去,又用黄泥封了口,直接搬去了顶楼储藏室。下楼时正好撞见白小米还在对着空气比划“吃果子长肌肉”的模样,当即抬脚踹在他屁股上:“还惦记呢?再胡咧咧,下次就让你跟这果子作伴!”
白小米揉着屁股讨饶:“错了错了,我就是好奇嘛。”
上官月正在给玉琪削苹果,闻言开口:“玉琪还是安心养胎,别掺和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那果子来历不明,万一有什么邪气,沾了不好。”
玉琪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点头应着:“我有数,你们也当心点。陈宇昨天去镇上打听了,说后山那片林子以前是片乱葬岗,说不定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结出来的。”
陈宇从厨房端来炖好的燕窝,皱着眉道:“我已经在坛子周围贴了符纸,要是有异动,符纸会变色。等过阵子安稳了,找个地方把它埋了,省得心烦。”
五子棋拍了拍手上的灰:“埋了太便宜它,等我练出克制邪祟的丹药,非得把它劈开来看看里面到底藏着啥。”
院子里的闲聊声刚落,院门板就被“咚咚”敲响,节奏又急又慌。
白小米离门口最近,扬声问:“谁呀?”
门外传来个沙哑的声音,带着点讨好的颤音:“地宫四队长——甲鱼。”
五人瞬间交换了个眼神,五子棋抄起门后的扁担,朝白小米使了个眼色。他一把拉开门,门口站着个缩头缩脑的男人,背有点驼,脖子确实长得像甲鱼,手里还攥着块破布。
“你来这里干什么?”五子棋把扁担横在胸前,语气不善。
甲鱼慌忙往后缩了缩,眼睛瞟向院子角落:“我……我东西掉了,求求你们还给我,可以吗?”
“掉什么了?”上官月走过来,目光锐利地盯着他,“我们这儿可没捡过地宫的东西。”
“是颗黑果子!”甲鱼急得声音发尖,“篮球那么大,黑得发亮,那是我从地主那儿偷出来的保命符,昨天追它的时候不小心掉在后山了,肯定是你们捡了!”
五子棋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就是她给白小米捎回来的那玩意儿?她不动声色地往顶楼方向瞥了眼:“什么黑果子?没见过。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不可能!”甲鱼突然激动起来,“那果子认主,我能感觉到它就在这儿!你们要是不还我,地主不会放过我的,他已经吃了十一个队长了!”
这话一出,院子里瞬间安静。玉琪下意识地护住肚子,陈宇往前站了半步,挡在她身前。五子棋握紧扁担,沉声道:“看来那果子,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还?”甲鱼急得直跺脚,突然像是下定了决心,从怀里掏出块布满裂纹的玉佩,双手捧着递过来:“这是我当年从地宫深处摸出来的,能感应到混沌的气息——只要你们把果子还我,这玉佩就当筹码,送你们了!”
五子棋挑眉:“一块破玉佩就想换果子?你当我们傻?”
“这可不是普通玉佩!”甲鱼急得脸通红,“上次五灵王路过地宫,就是这玉佩先发出的热!它能预警混沌的动向,比你们那什么反诈系统灵验多了!”
上官月接过玉佩,指尖刚触碰到冰凉的玉面,就觉一股微弱的暖流顺着指尖往上窜,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轻轻搏动。她眼神一凛:“这玉佩里……确实有股奇怪的能量。”
玉琪看向陈宇,他点头:“我也感觉到了,和上次遇到混沌时的气息有点像,但更弱,像是……预警信号。”
五子棋盯着甲鱼:“光这还不够。你得告诉我们,那黑果子到底是什么,地主为什么要吃队长,还有五灵王的大哥到底是谁。”
甲鱼咬了咬牙,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行!我说!那果子叫‘噬灵核’,是地主用十一个队长的精血养的,吃了能涨百年修为!地主早就不是人了,是靠吞噬同伴续命的怪物!至于五灵王的大哥……”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听说比混沌还可怕,连地主都得躲着他走。”
这话听得众人心里一沉。五子棋朝白小米使了个眼色,白小米不情不愿地往顶楼走:“等着,我去拿果子。”
玉佩被上官月收进怀里,那股暖流依旧在指尖萦绕。院子里的风突然凉了几分,谁都知道,这桩交易背后,藏着比“噬灵核”和玉佩更危险的漩涡——但眼下,他们需要这枚能预警混沌的玉佩,就像甲鱼需要那枚保命的果子一样。
白小米抱着封着噬灵核的陶坛下楼,刚放在地上,甲鱼就像饿狼扑食似的扑过去,死死抱住坛子,脸贴在上面喃喃:“我的小命总算保住了……”
五子棋伸手:“玉佩留下,你可以走了。”
甲鱼这才恋恋不舍地把玉佩递过来,抱着陶坛就要往外跑,被上官月叫住:“等等。”
他猛地回头,眼里满是警惕。上官月晃了晃手里的玉佩:“混沌最近有动静吗?五灵王的大哥,到底是什么来头?”
甲鱼缩了缩脖子,声音压得极低:“混沌在养伤,暂时没动静,但那大哥……听说他当年被封印在地心,最近地壳异动,封印快松了。地主吃队长,就是想攒够力量,等他出来时表忠心。”
这话像块冰扔进滚油里,院子里瞬间炸开了锅。白小米骂道:“妈的,这是要天塌下来?”
五子棋却突然笑了,拍了拍手里的扁担:“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咱们有这玉佩预警,怕什么?”
甲鱼不敢多留,抱着陶坛一溜烟跑了,连背影都透着慌张。上官月把玉佩系在腰间,那微弱的暖流像个忠心的哨兵,时刻提醒着危险的存在。
白小米踢了踢地上的黄泥印:“就这么让他把果子拿走了?那可是能涨百年修为的好东西。”
“百年修为哪有小命重要?”玉琪摸着肚子,“那果子是用十个队长的精血养的,吃了怕是要遭天谴。咱们要那玩意儿干啥?”
陈宇望着甲鱼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他刚才说地壳异动……安和村后山的岩层,最近好像是有点不对劲。”
夕阳把玉佩照得透亮,里面的暖流似乎又强了几分。这场交换,看似各取所需,却像拉开了一场大戏的序幕——噬灵核带走了地宫的秘密,玉佩留下了混沌的预警,而安和村的五个人,又一次站在了风暴来临的前夜。
只是这一次,他们的身后,有需要守护的家园,有即将降生的新生命,还有比当年更坚定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