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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倒计时三十天。
林雨晴盯着桌角的日历，红色的数字刺得她眼睛发疼。窗外是五月的阳光，明媚得令人作呕。教室里弥漫着汗水和试卷的混合气味，头顶的风扇吱呀转动，却驱散不了令人窒息的闷热。
"这套模拟卷的难度接近高考，全班平均分只有98，离一本线还差得远。"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低垂的头，"特别是林雨晴，76分，年级倒数。"
雨晴的指甲陷入掌心。她知道同学们正在用余光瞥她，那些目光像无数把小刀，将她本就千疮百孔的自尊心切得粉碎。
"你爸妈花那么多钱给你补课，就补出这个成绩？"老师走到她桌前，敲了敲那张布满红叉的试卷，"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他们？"
雨晴死死盯着试卷上的名字，那个"林"字被她用笔描了无数遍，墨水晕开像一滴黑色的泪。她想起昨晚母亲的话："考不上好大学，你的人生就完了。"
放学铃声响起，雨晴机械地收拾书包。同桌张悦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走廊上，三三两两的学生讨论着周末的补习班，笑声刺耳。
雨晴拐进了生物实验室。作为课代表，她有钥匙。夕阳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像监狱的铁栏。她熟练地打开最底层的抽屉，取出一个贴着"XR-37"标签的小瓶子。
这是上周她帮老师整理器材时发现的，标签上写着"强效神经抑制剂，实验用，严禁人体使用"。雨晴盯着瓶中淡蓝色的液体，想起了那些失眠的夜晚，想起了父亲失望的眼神，想起了永远做不完的习题集。
"如果人生已经完了，那不如早点结束。"她拧开瓶盖，一饮而尽。
液体滑过喉咙时带着微微的甜味，随后是灼烧般的疼痛。雨晴倒在地上，视线开始模糊。最后一刻，她似乎看到瓶底有一行小字："副作用：空间跳跃？"
她笑了。死亡前的幻觉真是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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