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陷阱塔的第三层是一个巨大的迷宫,墙壁由半透明的晶体构成,折射出扭曲的光影。更可怕的是,迷宫在不断移动,晶体墙面像活物般缓慢滑动重组。
"分头行动。"酷拉皮卡果断决定,"两人一组,保持通讯,找到出口后通知其他人。"
雨晴发现自己和雷欧力分在一组。这个看似粗枝大叶的男人此刻神情专注,手持指南针在迷宫中穿行。
"你为什么会来参加猎人测试?"雷欧力突然问道。
雨晴愣了一下:"我...我不知道。也许是为了找到活着的意义。"这不算谎言。
雷欧力轻笑:"深奥的回答。我是为了钱——当医生很贵的。"
拐角处突然传来脚步声。雨晴刚要呼唤同伴,却被雷欧力捂住嘴拖到墙角。透过晶体墙,他们看到两个陌生参赛者正在激烈争吵,其中一人突然拔刀刺入同伴腹部。
"为什么..."雨晴惊恐地瞪大眼睛。
"猎人执照价值连城。"雷欧力低声解释,"有些人认为减少竞争者更有效率。"
受伤者倒地不起,胜者冷笑着搜走他的号码牌。雨晴死死咬住嘴唇才没叫出声。这不是漫画里的热血冒险,而是真实的杀戮游戏。
两人绕路避开凶手,却在下一个拐角遭遇了更大的危机——三只人面猿挡住了去路。这种魔兽有着人类的五官和猿猴的身体,正贪婪地盯着他们。
"跑!"雷欧力拉着雨晴转身,却发现后路已经被移动的墙壁封死。
最壮硕的人面猿扑来时,雨晴的大脑一片空白。但下一秒,她的身体先于意识行动了——侧身闪避,抓起地上的晶体碎片刺向魔兽的眼睛。人面猿惨叫后退,她又补上一脚,将它踹进突然移动的墙壁夹缝中。
墙壁合拢时发出的骨骼碎裂声让雨晴一阵反胃。雷欧力已经解决另外两只,正惊讶地看着她。
"反应不错啊,小姑娘!"
雨晴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同样感到不可思议。在那个世界,她连体育课都经常请假,现在却能冷静地对抗魔兽。是求生的本能,还是这个世界改变了她?
通讯器突然响起静电噪音,接着传来小杰断断续续的声音:"找...出口...中心...集合..."
穿过最后一道移动墙,他们来到迷宫中心。这是一个圆形空间,地面镶嵌着巨大的猎人协会标志。小杰和奇犽已经到了,正研究中央的控制台。
"酷拉皮卡呢?"雷欧力问。
话音刚落,金发青年就从另一条通道冲出,身后追着一群机械蜘蛛。奇犽眼疾手快地按下控制台按钮,所有出口瞬间封闭,将蜘蛛困在通道内。
"看来我们找到控制室了。"酷拉皮卡喘着气说,"这些蜘蛛专挑落单的人攻击。"
五人合力破解了控制台密码,迷宫停止了移动。主屏幕上显示出一条通往底层的路线,但需要穿过一个标着"音之试炼"的区域。
"听起来像是为我准备的!"小杰跃跃欲试。
音之试炼室是一个完全黑暗的球形空间,只有入口处放着五副耳机。机械声宣布规则:"戴上耳机,独自穿越黑暗。音乐停止时立刻静止,否则将被激光切割。"
雨晴戴上耳机,里面立刻响起舒缓的钢琴曲。她深吸一口气,跟随音乐节奏踏入黑暗。第一个音符停止时,她及时停步,感到一道热浪从鼻尖前划过。
接下来的路程如同噩梦。音乐时快时慢,停止毫无规律。有次她反应慢了半拍,右臂袖子被激光烧出一个焦黑的洞。黑暗中,她听到不远处传来雷欧力的咒骂和小杰的惊呼,但无法确定他们的位置。
钢琴曲突然转为激烈的进行曲,雨晴不得不加快步伐。一个急停后,她失去平衡摔倒在地,耳机滑落。刹那间,数十道激光在头顶交织成死亡之网。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扑过来将她推到安全区域。重新戴上耳机后,她看到奇犽正蹲在旁边,黑暗中他的眼睛像猫一样发着微光。
"专心点。"他简短地说,随即消失在黑暗中。
最终试炼时,音乐完全停止,只有耳机里持续不断的嗡嗡声。雨晴站在原地,听到四面八方传来激光移动的嘶嘶声。汗水流进眼睛,但她不敢擦拭。
不知过了多久,一束光照亮了出口。雨晴踉跄着走出去,发现其他人已经在等她了。小杰欢呼着跑过来,雷欧力递给她一瓶水,连酷拉皮卡都露出了赞许的微笑。
"表现不错嘛。"奇犽靠在墙边,抛接着一枚从陷阱里顺来的零件,"看来你开始享受这个测试了?"
雨晴没有回答,但心底有个声音在说:是的,她开始享受这种活着的真实感了。每一次心跳,每一道伤痕,都在证明她确实存在着。
主控室的大门缓缓开启,露出通往底层的楼梯。萨茨的声音从广播中传来:"恭喜诸位通过陷阱塔测试。下一场测试将在三天后举行,请好好休整。"
雨晴跟随同伴们走下楼梯,阳光从底部的出口照射进来。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整整一天没有想起那个世界的事情了。XR-37的药瓶、高考倒计时、父母的失望...这些曾经压垮她的重担,在这个世界变得如此遥远。
塔外的阳光刺得她眯起眼。小杰正在和奇犽讨论午饭,雷欧力抱怨着身上的擦伤,酷拉皮卡则眺望着远方的山脉。雨晴站在他们中间,第一次感到自己不再是个旁观者。
也许,奇犽说得对——她确实开始享受这场测试了。不是为了成为猎人,而是为了重新认识活着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