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阳光穿过万里晴空，照在古老的训练场上，将地面上的石板晒得滚烫。
张海月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双眼紧闭身体因疼痛而微微颤抖，时不时发出尖利的哭喊。
她严重怀疑张瑞林是在报复她不小心把毒药撒到了他的脸上，不然为什么整个训练场就只有她被捏的嗷嗷叫？
周围的孩子都同情的看向张海月，那件事不是秘密，毕竟张海月那次逃跑后还撞到了大长老的身上。
要不是族长解围，张海月屁股绝对开花。
张瑞林眼神扫过依旧坚持训练的圣婴，眼中闪过鄙视。
就算这个臭丫头总靠近乎又怎么样，圣婴完全小时候的没有记忆，根本就发现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个臭丫头现在疼成这样，他也没有半点反应。
都这样了还是不断的靠近，难道不知道那会给她带来麻烦吗？
早知道当年他就不把她抱回来了，一个不知道感恩还总给他惹麻烦的臭丫头。
张海月没发现张瑞林眼中的情绪，她现在疼的恨不得去死，但圣婴发现了。
他微微垂下眼眸，掩住了眼底的疑惑。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阻止张海月靠近他，但总会在张海月靠近他之后想办法试探他。
所以他们之间是有什么关系吗？
张瑞林将她最后一块儿骨骼错位，看着她浑身都被汗浸湿的躺在地上，蹲了下来。
“记住，疼痛是你变强的代价。”他盯着张海月的眼睛，想让她记住自己的话。
张海月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但她依旧努力的睁大眼睛，瞪着这个公报私仇的教习。
总有一天，她也要把他的骨头这么拆掉！
似乎是发现了张海月的想法，张瑞林冷笑一声，继续去教导下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看着张海月哭成那样，害怕的不断颤抖，但没想到这和之前的疼痛程度差不多，他看了看摊在地上的张海月，又看了看刚走开的教习，悄悄地咽了口唾沫。
今天的训练结束，张海月汗湿的衣服也被晒干。
她被还没有开始练习缩骨功的张小婷送回了自己的院子，收养她的族老带队在外执行任务还没有回来，这里现在只有她自己。
这个月他们开始练习缩骨功了，每次训练结束都跟快死了一样，所以张海月也没指望他们会完成自己布置的任务，只是没想到张小婷给自己带来了惊喜。
张小婷：“到目前为止又有五个人提出想要加入咱们小队了，按照你之前定的规矩，他们现在可以做暗器和你进行交易了，我们正在对他们进行观察。”
张小婷说着，从自己的小挎包里拿出三个小弩。
张小婷：“这是张北做的。”
张小婷给张海月展示了一下，都是可以用的，而且威力不俗。
张海月高兴的接过来反复看了看，和自己做的相比也不差什么了。
她一年前就开始做暗器和系统换东西吃了，早就是成熟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人了。
张海月：“这个张北是一个可造之才，你和他说一下明天来这里找我吧。”
这个张北她知道，比她大五岁今年已经十岁了，很快就要到可以放野的年龄了，他这么积极肯定是想找靠山，以免最后成为血袋。
或者更惨一点，被一些大人抓去做实验。
呵，真是讨厌的大人。
张海月撇嘴，要不是她现在浑身疼的动不了，她一定会再去给那个可恶的教习下药。
张海月觉得这个教缩骨功的教习会一直都是她最讨厌的大人，讨厌到总是找机会想给他下药把他毒死。
可当人真的就这么死掉的时候，张海月忽然觉得她也没那么想让他死了。
她可以大度一点，把准备给他的毒药变成泻药的。
张海月让张野把张小婷送回去，今年该比她小一岁的张小婷学习缩骨功了，但那个教缩骨功最好的教习却死了，就死在自己的家里，死因被下毒。
张海月愣愣的站在他家门口，看着他盖着白布被抬走，然后一把木刀从他身上落下，落在白雪上。
她一眼就看出这把木刀，就和她没事儿转着玩儿的那把一模一样。
张海月恍然，原来已经11月了，她的生日要到了。
可是今年没有人送她生日礼物了。
抬着张瑞林走的人脚步顿住，回头一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张海月竟然跟了过来。
他们去年的时候都听张瑞林说过，有个特别娇气的小姑娘，动不动就哭，吵的他头疼。
他还曾抱怨过，这孩子要是一直这样，以后肯定活不长，为了锻炼这孩子，他每次下手都重不少。
应该是这个吧？
可是这也没哭啊，就是愣愣的，看起来有点傻。
“走吧。”领头的人说了一句，就不在管张海月了。
她想跟着就跟着吧，就当是送张瑞林一程了，反正也没有多远。
张海月一直跟着，直到他们进了一个看起来阴森森的院子。
张海月知道这里，他们要是做什么实验都会到这里来，边上就是刑房审讯室。
族里的孩子们都不敢靠近这里，去年她往张瑞林床上倒水，诬赖他尿床后差点被他抓住，还是跑到这边才躲过去的。
所以他们是想研究张瑞林中的毒吗？
院门缓缓关闭，张海月现在连那块儿张瑞林盖着的白布也看不到了。
他们把张瑞林的尸体抬进了房间，放在了最左边的位置，加上他这个房间已经有三个中毒而死的人了。
“张瑞林，缩骨功教习，昨日一切行动正常，三餐均与众人一起食用，晚间未曾出门，家中没有异常。”一个人说完这些之后，将手上资料递给负责这件事的张瑞鹤。
张瑞鹤低头仔细翻看着手上的资料，忽然一顿，手指点了点。
“木刀？他为什么会做这种东西？”这一看就是小孩子的玩具，张瑞林可不像是会哄孩子的人，而且那些小崽子可没有喜欢他的。
“给张海月的，张瑞林每年都会在她过生日的时候做一把木刀送给她。”经常听张瑞林抱怨张海月的一个人说道。
这个张海月他知道，张家的异类，古灵精怪的一个丫头，忽悠着一帮孩子加入了她的什么小队，去年还利用巡逻队的人替她教训了三个抢她东西的小子。
见族老没有说话，他又悄悄的补充了一句，“张海月跟了一路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外面。”
族老闻言透过窗往院子里看，只看到万里无云的蓝色天空和被风卷起的雪花到处飘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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