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一次与张海月逛街不同，这次去的不是街边的小店，而是市中心的大商城。
看着玻璃展柜上的漂亮衣服，人来人往的密集人群，陈朵忽然有点紧张紧张，有点想靠近却又不敢的感觉。
但最后还是迈动脚步走了进去。
张海月没有参与这几个人和陈朵的互动，他们为她而来，在终结陈朵的过程中会有另一种命运的牵扯，这是独属于他们的时刻。
张海月走在后面和张楚嵐并排，感受着他心里偶尔生出的挣扎，不忍，又感受着他的心变得无比坚定。
张海月忽然觉得如果一定要在这个世界选一个初级任务者进行培养的话，她更想选择张楚嵐，而不是王振球那个熊孩子。
张楚嵐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
他从来都没像今天这样觉得张海月的目光如此“炽热”。
“海月姐，有事儿您吩咐。”快别这么看他了，搞得他感觉自己都已经被看透了。
不，不是感觉，是一定，自己一定是已经被她看透了，只是张海月不在乎，不关心而已。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觉得你这脑子挺好使的，有点儿想要。”张海月越说越心动，张楚嵐这脑子确实挺好使，哪怕心机深沉如王振球都没发现自己被这小子算计了。
张海月的目光突然亮起，张楚嵐下意识的抱了抱脑袋，有点担心张海月突然哪根神经搭错了，一把将他的头给揪掉。
“海月姐，你想要干什么你说，我一定给你办的妥妥的。”只求别揪脑袋。
“唉，可怜的小家伙。”张海月揉了揉张楚嵐的脑袋，有点儿可惜。
这家伙如果没有这么多年的空白期，以他的天赋绝对是这一代的佼佼者，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谨慎小心又克制。
“今天我就会离开，在我临走之前要不要和我做个交易？”张海月抱着膀子，看着陈朵拿着自己送给她的一兜子现金到处买东西，一边漫不经心的提议。
“如果你有了更加强大的实力，或许可以不用这么憋屈了。”
张楚嵐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感兴趣的看着张海月，“那海月姐想要什么？”
“炁体源流，或者拿你自己进行交换，余生都为我打工，你的所有收益都要交五成给我，直到你灵魂寂灭的那天。”
听到张海月提到炁体源流，张楚嵐心中有一种大石终于落地的感觉。
果然如此。
他之前见过王也，从王也那里知道，张海月已经拿到了风后奇门还拿到了马仙鸿的神机百炼，还有王家的拘灵遣将。
被抓的全性代掌门还交代，张海月甚至可能会拿到双全手以及六库仙贼。
没道理她会不想要自己的炁体源流，现在没到手的也只剩下炁体源流，通天禄和大罗洞观了。
“海月姐，我真的不知道什么炁体源流。”
看着紧张起来的张楚嵐，张海月就知道他这是担心自己会强行搜索他的记忆。
看来他已经猜到龙虎山上强行查看那些人记忆的人是自己了。
“别担心，我要是真想抢你的东西也不会等到现在，那个通天禄我不也放弃了吗，不想换就不换呗。”
张楚嵐观察着张海月，见她似乎真的没有因为自想自己不想交换而生气，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海月姐，别说什么给你五成了，就是给你七成八成也是没有关系的，只是我现在是公司的人没办法给别人打工呀，其实我也是很愿意给你工作的。”
张楚嵐脸上故意带了些得意，“没办法，我这个人太优秀了，公司不放人呀。”
“果然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你这样子和不要碧莲真的很配。”
张楚嵐满脸不忿，“污蔑，他们那是纯纯的污蔑，看我赢了嫉妒我！”
“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张楚嵐:……
真不想和她说话啊！
“海月姐，吃冰淇淋。”陈朵捧着一箱子冰淇淋过来，拿了一个草莓味儿的递给张海月。
又拿了一个哈密瓜味儿的递给张楚嵐。
两人拿过冰淇淋，同时沉默下来。
陈朵笑笑，又接着给其他人分发冰淇淋，最后剩了两个，陈朵觉得现在这具身体要坚持不住了，直接送给了路过的人。
但她这摇摇晃晃看起来像是得了大病的样子，吓退了众人，只有一个大学生打扮的女孩子接过了她递过来的冰淇淋，还有些关心的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看她有些站不稳，还想要伸手扶的时候被身边的同伴拉走。
陈朵感受到这个陌生女孩子的关心，翠绿色的眼睛闪着光，只是身体的虚弱让她再也坚持不下去。
她踉跄着往前走，眼前的世界开始变暗。
周围刚刚就在注意这边的路人都围了过来，他们不敢靠近就想要拿手机拍照录像，却发现是这两个功能都无法使用，手机屏幕上出现了相同的颜文字，很快周围的大楼上也露出了相同的表情。
陈朵耳边传来张海月的声音，陈朵放心的睡了过去，身体重重的砸到地上。
连衣裙露出的嫩白皮肤迅速碳化变黑，身上所有的炁也在这一刻消失不见。
老孟蹲在一边儿哭的不能自已，肖自在手掌附在她的额头上念起经文。
张海月过来给她身上盖了一块白布，随后将人抱起装在了提前准备好的木棺里。
“要再送她最后一程吗？”
几人点头，跟着张海月回到林中。
张海月当着他们的面将棺材打开，这具尸体额头肖自在留下的手印还清晰可见。
火光亮起，干裂的木头发出炸裂的声响，尸体在他们眼前被烧成了灰烬。
张海月将这小堆灰埋进土坑里，又在周围撒了好多花种子。
“从现在起，你自由了，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再也不能够束缚你了。”
“你要走了。”冯宝儿的情绪也难得的有些低落，陈朵嘎了，张海月也要走了。
张海月对她点点头，转身走进山林。
王振球不知道想到什么，立刻跟了上去，下一秒又被人踹了回来，等他再追上去的时候，张海月已经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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