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苏也是有一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没想到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这个地方还真热闹】
【不过现在这种时候既然来都来了,肯定是要寒暄一阵的吧】
【很显然,眼前这位也是为了孩子们的事情,特意走了这一趟的】
【蒙挚关好窗户后返身坐在他的榻沿旁,眸色深深地盯着他的脸,“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蒙大哥问的是什么?”】
【“别跟我装糊涂!我问的是你昨儿揽的差事。虽然我一直在配合你,可百里奇的身手我观察得很仔细,过刚易折的确是他的毛病不假,不过要让三个稚子击倒他,就算是你也办不到吧?”】
【“蒙大哥不信?”梅长苏悠悠笑道,“再过一天就有结果了,你到时候再看吧。”】
【蒙挚的视线如同焊铸过的一般凝在他面上,好半天才吐出一口气,紧绷的双肩松懈了下来,沉声道:“果然,百里奇是你的人……】
【梅长苏搓了搓冰冷的双手,放在嘴边呵了口热气】
【“你猜的没错,百里奇的确是我的人,还记得我曾经去过一趟北燕,参与了他们那里的夺嫡之争吗?】
【“而这个百里奇,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我留在北燕的手下”】
【“要想在这帝都之内翻云覆雨,达到我想要的那个目的,当然自己要先成为一个重要的人才行。太子和誉王再看重我,也比不上皇帝陛下的青眼相加。所以当初布这个局,原本只是想自己出马,大大地出一个风头的。”】
【梅长苏的视线移向了西窗方向,仿佛是想穿透那窗纸,看到西厢房那个小小的孩童似的,】
【“如今为了救出庭生,稍稍变更了一下计划,反倒感觉更好,更自然。也算是上天助我吧。”】
【“至于这一次的先抑后扬,本身就是北燕自身的计划,想要让百里奇先隐藏实力,然后在异军突起。”】
【“至于我这边纯粹的,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完全按照他们的计划行事,还不至于遭到他们的怀疑。”】
【蒙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已明白了大半。以他的武功修为,加之观察的是授业过程中的初练,当然能立即看出这套步法和剑招的攻击力都不强。】
【但是同时,等它们练熟后,却有一个极为明显的功能,那就是使人产生视觉上的误差与混乱。】
【当一个人的身形移动及出招过程让你看不清楚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会本能地认为那一定是极为精妙、威力惊人的武功。】
【而那三个孩子到时候要做的就是让人看不清他们的身法和出手,这样当百里奇倒下来的时候,大家才会觉得他一定是被那奇巧到无法辩识的武功击倒的。】
所以说这场斗争从一开始的时候好像就已经是在打假赛了吧?
队员是我们这边的人,对手是我们这边的人,教练也是我们这边的人
可能仅仅只有裁判不能够完全算得上是我们这边的人了
毕竟有的时候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作为裁判的皇帝可能并不完全算得上是在帮他们的样子吧
可是从这个皇帝的下意识的想法来看,肯定也是会希望孩子们赢的
因为这是他们自己国家的人啊,还能够打压一下别人的国家的气
所以相对而言的话,可能也会本能的偏向于这一方
只可惜另外一方的人被耍了,好像还并不是那么清楚的样子呢
【“不过让孩子们来,实在还是有些冒险,毕竟金雕柴明和郡主都是超一流的高手,眼力一定不差。可是为了能够救出庭生,似乎也只能这么做。”】
【蒙挚叹道,“我明晚再来看看,如果他们的身法练得纯熟倒也罢了,要是仍有瑕疵,就得要再想想办法了。”】
【“那就拜托蒙大哥了。”梅长苏一面笑道,一面第二次将手指放在嘴边呵气。】
【“盖着毯子还冷么?”蒙挚握住他的手,只觉触手冰凉,忙摩挲着为他取暖,心中一阵疼痛,】
【“还没到冬至日你就这样……以前你根本不怕冷的,我还曾经听到过靖王为这个开你的玩笑,说赤焰军的少帅就象个小火人,能够雪夜薄甲,单骑逐敌上百里,擒回营后丝毫不见瑟缩之态……可你现在,身子伤损得如此严重……”】
【“好啦,”梅长苏抽回双手,将毛毯拉高,口气十分的清淡,仿若刚刚出唇,就融化在了风中一般,】
其实有的时候在面对这样的一种情况时,也的确没有什么太多的办法吧
他毕竟受了很重的伤,然后同时也中了非常奇怪的毒
在这样的运转过程当中,能够活下来,原本就是一种极其侥幸的事情了
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他的身体自然而然的会比之前要差上许多
即便有的时候可能他自己对这样的一些情况并不是那么的在意
可能会下意识的认为,像这样的一种情况,好像也并没有那么糟糕的样子
但是实际上对于身边的其他的人来说,这种事情的确是很糟糕的一个问题了
以至于有的时候让人都有点搞不太清楚,究竟用一种什么样子的方式来进行形容?
【原本蒙挚是打算离开了的,却不料在这样的一种时候,又来了一名访客】
【这下弄得原本想要偷偷溜走的,这位一下子就被堵在了里面,没有办法离开】
【所以暂时的也就只能够先找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先躲起来了】
【其实认真说起来,这个人还不能称之为访客,因为梅长苏现在所居的雪庐,原本就在她的家里。只不过这么长一段时间,她还从来没有登门拜访过。】
【梅长苏心中的意外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他向莅阳长公主微微一笑,躬身施礼。】
【“外面已经起风了,听说苏先生身体不好,我们到房内去谈吧。”】
【长公主表情冷淡,但辞气还算温和,见梅长苏侧身让路,她也并未谦让,当先步入室内,在扑面而来的融融暖气中解开金丝披风的带子。】
【她这次是独自悄然前来,身边自然没有侍女,梅长苏便上前接住了她脱下的披风,挂到一旁的衣架上,又从熏笼上取了茶壶,为她斟了一杯热茶。】
其实有的时候像这样的一种情况,给人的感觉的确是有一些诡异的吧
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一件事情,让这位身份尊贵的长公主莫名其妙的大晚上的独自一个人跑到家里,外来的客人所住的地方来呢?
一般来说的话,好像都不太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一种情况才对
可偏偏像这样的一种东西,好像还真就直接出现在了他们这边了
类似于这个状况,的确是让人有一点意想不到的,让人有一些搞不太明白,这种东西到底是如何发生的?
不过相对来说的话,有的时候应该也没有什么太多的问题吧
毕竟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突然联想到,这似乎是在长公主知道了情丝绕的事情之后了
难道说绕了半天之后没有能够找到穆家姐弟的这位将求助的目光放在了这位客卿的身上吗?
【莅阳公主捧起茶杯,但并未送到口边,只是暖手般地将掌心贴在杯壁上,半晌后方道:“这么晚来打扰,实在不好意思,可若是早来,我又怕……”】
【见她话到一半又咽住,梅长苏浅笑着接过了那吞下去的后半句,“公主怕来早了景睿还在这里么?这么说,是有些什么话想要单独吩咐苏某了?”】
【莅阳长公主抬头看了他一眼。若论苏哲此人本是平民,与皇妹之间位阶相差如云泥,这“吩咐”二字却也不是谦辞,】
【可是罩在此人身人的诸多光环又颇耀人眼目,令人一时之间根本无法定位他的身份。】
【执掌天下第一大帮,是京都排名数一数二的贵公子们尊敬的好友,手下有个足以与大梁第一高手比拼的护卫,】
【太子与誉王双双正在拼命延揽,又深得霓凰郡主青睐两人关系复杂不明,】
【这林林总总加在一起,就算是高高在上目无下尘的莅阳长公主也不可能将他视为一个普通的平民。】
其实有的时候还有一些事情是这位长公主并不知道的吧
她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其实还是他亲姐姐的孩子
被自己的丈夫害得家破人亡的,自己的亲外甥
说起来也挺好奇的,这个时候梅长苏到底又是用一种什么样子的心态面对着自己的这个小姨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他们之间的一些关系和处境是有一点莫名其妙的吧
【但也正是因为知道他决不是一个普通人,知道他一定有着常人无法估算的实力,深居简出的长公主殿下才会在更深夜静之时,独自来到这座小小的客院。】
【“无论是什么样的话,既然已经来了,总归是要说的,请公主不必再多犹疑,”梅长苏视线轻扫间已将来客的表情尽收眼底,当下缓缓道,“殿下吩咐的事如在苏某的能力范围内,自当领命,如是苏某无能为力的事,也不会多加口舌,对外宣扬,请您放心。”】
【莅阳长公主目光微凝,似是已暗下决心,心中的茶杯也不知不觉放到了桌上,抬起头来直视着梅长苏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苏先生,请您救救霓凰。”】
这还真的是有够直截了,当的是因为已经在这里,就算奔不上忙,也不会跟其他的人提起这个问题吗?
或许是因为这样的一个原因吧,不过说实话,就这么直接聊到题这个问题给人的感觉还是非常的不可思议的
毕竟有的时候可能会让人突然一下子发现,在这样的一种过程当中,的确是必须得想办法做成一些事情的,不是吗?
结果这个时候却莫名其妙的来求助于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会愿意帮忙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