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正在处理如此严重的事件,不想被打扰,挥挥手道:“稍候再见。”】
【太监躬身退下,片刻后又出现,道:“陛下,蒙统领有一句话命奴才代禀,说是在昭仁宫外拿下一名擅入的外臣司马雷,请陛下发落。”】
哈哈,果然是这个样子呢,虽然说目前为止的话还没有物证
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人这可是自己跑出来了的呀
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你总不可能强行解释成是对方,不知道为什么偏要跑过来的吧?
要知道这还是在除了你宫门之外,没多久的地方逮住的呢
人民地点都给对上了,而且时间也是恰到好处
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想要说这里面没有问题,都是不可能的吧
【此言一出,满殿俱惊。但一惊之后,却又表情各异。】
【越贵妃面容紧绷,太子颜色如土,靖王与郡主若有所思,皇后暗露喜色,而高踞主位之上的皇帝陛下,则是满脸阴云,看起来心情极是复杂。】
【漫长到几乎令人窒息般的静默后,梁帝抬起有些沉重的手臂,示意前来回禀的太监退下。】
【“越妃……你还有何话可说?”】
【有别于前面的声色俱厉,这一句话问得异常和缓与疲惫,但听在人耳中,却是格外的令人胆寒。。】
【越贵妃艳丽的妆容已遮掩不住她底色的惨白,回头木然地看了一眼爱子】
【她猛地冲到御座之前跪下,一把抱住了梁帝的腿,颤声叫道;“冤枉……”】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喊冤?】
【“臣妾知道自己不冤枉,”越贵妃仰起头,双眸中噙满泪水,表情极是哀婉动人,“可是太子冤枉啊!”】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臣妾的计划,臣妾的安排。”】
【“太子什么都不知道……是臣妾谎言想要看看,叫他把司马雷带进宫来,他只是遵从母命而已。”】
【“皇上你知道的,宣儿他一向孝顺,不仅是对臣妾,对皇上也是这样啊!”】
【“如果太子完全无辜,为何从叫你们进殿起,他就没有敢声辩一句?”】
【“皇上,您想让宣儿如何声辩?难道要让他当这么多人的面,把所有的罪责都推给自己的母亲吗?”】
【“宣儿生性纯孝,这种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
【“臣妾就是因为他不懂得自保,总是一不小心就被心怀叵测的人欺负了去,才会为他操这么多的心,才会想让他身边的支持多一点,这样方不至于被人暗算了去……”】
这一时间可能真的会让人觉得有点无语
无论是皇帝还是贵妃,给人的感觉都相当的无语吧
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大家伙算得上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太子现在是这样的一个性格
这个做父亲的呢,就无限制的偏心,就刚刚这话一说出来,先责问贵妃,而丝毫未提太子
这已经说明了,他下意识的认为这个事情纯粹的是贵妃一个人的主意
虽然说从目前的这个情况来看的话,好像让人觉得好像还不是那么明显的样子
但是很显然,现在这个做父亲的本来就已经有一定的这样的意思了吧?
而这个做母亲的事情,做的给人的感觉就更加的离谱了
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直接要把所有的罪过都揽到自己的身上来吗?
说实话,就刚才太子那反应都不能够算得上是对这种事情毫不知情的啊
而且就算是毫不知情的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一直在那里发呆,也是一个很奇怪的做法了吧?
当然了,相对来说的话,给人的感觉,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毕竟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这个女人好像也就只能够丢卒保帅了
只不过这个时候丢的这个族是他自己啊,保德帅是他的儿子而已
可能这个女人是认为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即便自己失了现在的这个身份
只要保住了自己的儿子,依然是太子的话,那么基本上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因为只要他的儿子还是太子,等皇帝没了之后,都是下一任的皇
而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只要他还活着,无论当时他是一个什么样子的身份,都能够成为太后
而按照皇帝对他的宠爱来看的话,也不可能会因为这一次这样的一件小小的事情就直接把他给处死
对,即便这个事情对于郡主本人来说不能够算得上是一件小事
对于整个云南王府来说的话,也不能够算得上是一件小事
但是对于皇帝来说,像这样的一种情况都不算是什么很大的问题
因为严格的来说的话,这样的一些事情都不是直接发生在他自己的身上的,不是吗?
既然这样的话,自然而然的也就没有必要有太多的想法去干涉这个问题了吧?
【“胡说!”梁帝勃然大怒,一掌将越贵妃掀翻在地】
【“太子是储君之尊,怎么可能会被人暗算?”】
【“你身为他的母妃,本应教导他善修德政、孜孜尽责,上为皇父分忧,下为臣民表率,这样才是真正为了他好!】
【“可是你看看你都在干什么?这种阴损卑劣的事你也能干得出来?”】
【”若是今日霓凰有失,只怕你百死莫赎!连太子的声名地位都会被你连累,真是愚蠢之极,愚蠢之极!”】
不得不说,这样的一种说法给人的感觉的确是挺寒心的吧
不会有人暗算太子吗?那现在二子相争的局面到底是谁造成的呢?
究竟是谁担心自己的儿子的权力过重,所以才特意的同时陪成两个不同的儿子来打擂台的?
结合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说什么,哪会有人暗算什么的,这话他自己信吗?
再说了,即便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他的怒火也只是冲着贵妃一个人发的
就想说什么太子也会被连累什么的,很显然的是也认定了要弃主保守
如果没有弄错的话,现在这个家伙本身好像也并不打算就因为这样的一个原因而处置太子
【这一番骂,可以说是霹雳君威,震如雷霆,足以让人心惊胆颤,魂飞魄散。】
【可饶是他骂得这般厉害,霓凰的脸上却掠过了一抹冷笑,皇后也微露失望之色。】
【反倒是萧景琰对于这一幕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反应】
【可能是这些东西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对于这样的一个夫妻也早已死心】
【因为不管他骂得再重,也只是在骂越贵妃而已,尤其是最后一句,已经摆明要为太子摘脱责任了。】
【在这种局面下,皇帝心中是不是真的相信太子无辜并不重要,重要的太子面临的是“以君陷臣,助母侮辱郡主,试图射杀兄弟灭口”这样不仁不义、不孝不友的大罪,真要按这个罪名来处理,恐怕要动摇他的储位。】
【而对于梁帝来说,他还不想就因为这样一件事情便废掉太子,从而目前较为平稳的朝局带来大的震荡。】
【所以在越贵妃自揽罪责后,他正好可以顺着这个台阶先下来再说。】
果然,这个皇帝现在这个时候果然是打着这样的一个算盘呢
不过说起来也挺有意思的,他的这样的一点点小想法好像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成功的看出来了的样子
就真的不怕这样的一种做法,实在是太令人心寒了吗?
【咤骂了一番后,梁帝缓了口气,并没有先急着对越贵妃进行处置,反而命人去传蒙挚进来。】
【片刻后,蒙挚入殿行礼,梁帝略问了他几句如何擒拿司马雷之类的话,】
【蒙挚回答是手下例行巡检时碰上了,抓到之后方知是太尉公子,不敢擅自处理,才来面君请旨的。】
【梁帝没有听出什么异常的地方,只觉得是人算不如天算,不由叹一口气,问道:“司马雷现在何处?”】
【“暂押在侍卫们轮休的大院内,派人看守着。”】
【梁帝嗯了一声,想到这案子事关郡主女儿清誉,不可能交于有司审理,便命身边一个小黄门去传谕将人犯提来,准备亲自查问一下口供。】
【谁知那小黄门去了半日,慌慌张张跑回来道:“司马雷被人打得面目青肿,甚是凄惨,现在晕迷在地,实是不能见驾。”】
【梁帝眉头一皱,目光严厉地看了蒙挚一眼。】
【禁军大统领怔了一怔道:“不可能吧,臣的手下未得许可,是不会随便殴打人犯的……”】
【“不是,”那小黄门忙道,“不是侍卫们打的,听说是……是……”】
【“是什么快说!”】
【“是穆小王爷,不知听了什么信儿冲进来,侍卫们也不敢拦,他亲自出手拳打脚踢的,还把司马雷的一条胳膊都打断了……”】
啊,还能够搞成这个样子的吗?
不过想想也对,毕竟那个时候差点出事的,可是他的亲姐姐
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只是把人打一顿,已经是很仁慈的了
至少这个时候没有直接把人给咔嚓了吧?
这换都是别人家的话,直接把人给弄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刘对方一口气也纯粹的,只不过是不想给自己的王府带来太多的麻烦而已
当然了,这还有可能是旁边的人劝着的结果
【梁帝哦了一声,眼尾扫了扫霓凰,想看看她的反应。】
【其实在未经定案以前,穆青冲入禁苑对疑犯动用私刑肯定是有罪的。】
【可当皇帝陛下的视线扫过来的时候,那位南境女帅却仍是照原样面无表情地坐着,毫无所动,】
【连站起来敷衍地说一句“小弟鲁莽,请陛下恕罪”之类的话都没有】
【倒让梁帝有些讪讪地,斥骂了那小黄门一句:“打断了就打断了,什么要紧的事也来回朕,快下去!”】
【骂完了眼尾又扫扫,霓凰郡主依然冷着脸,半点也没有顺势谢恩的意思,那股子傲骨烈气只怕连男儿中都没几个】
【竟令梁帝不仅没有感到不悦,反而生出了激赏之情,心中暗暗赞叹。】
这个皇帝的性格也是够有意思,人家才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难道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还要对方说什么自己的弟弟做的不对吗?
如果不是因为身份摆在这里,可能这位郡主自己都想要过去把人给打一顿了吧?
还有后来的什么暗暗称赞,也实在是让他觉得更诡异了
有的时候真的搞不太懂这个皇帝的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呢?
【尽管现在司马雷不能受审,但其实他挺好处置的,审不审都没什么要紧,】
【梁帝匆匆下旨以“外臣擅入禁苑”的罪名处以流刑,其父司马太尉也被诛连降级罚俸,无人表示丝毫的异议。】
【可是对于越贵妃,梁帝就有些犯难了。】
【这个女人青春入宫,多年来恩宠不浅,品级仅次于皇后,又是太子的生母,处置重了,于心不忍,处置轻了,郡主又心寒。】
【何况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公允”二字也不得不考虑。】
【正犹豫间,太子已扑倒在地,哭道:“儿臣愿代母妃向郡主赔罪,求父皇看在母妃多年侍奉的份上,从轻发落……”】
【“孽障!”梁帝提起一脚将太子踢倒在地,“你母亲做出这样糊涂的事,你怎么不劝阻?你的孝道到哪里去了?”】
【太子嘶声哭着,又爬起来抱住了梁帝的腿,泪流满面。】
该怎么说呢?这个太子给人的感觉也的确是有够窝囊的吧
毕竟一般来说的话,只要是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不会像这样一种情况下莫名其妙的还有一只是在哭哭
当然了,有的时候可能会觉得像这样的那家伙应该还不至于会蠢到这种程度才对
所以如果没弄错的话,这个时候之所以会这么做,应该还是有一些别的原因的吧
例如就像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急救证卡连装无辜骗取自己的父亲的同情什么的
而且很显然,现在这个时候他本来就这么做的吧
但问题是,像这样的一种做法发生在一个小孩子的身上,倒没有什么太多的问题
可是实际上他早就已经不是什么小孩子了吧?哪怕是比他年龄更小一些的七弟,现在都已经31了
按照他这个年龄来看的话,恐怕也是早就已经成家立业了的年龄,结果还这么哭哭啼啼的吗?
一时间都有点搞不太清楚,他们的这个皇帝到底是以什么样的方式选择的太子?
【低头望着膝上伏着的这个人,梁帝突然觉得神思一阵恍惚,胸口如同被什么碾轧了一下似的,疼痛如绞。】
【一个被刻意遗忘了多年的身影掠过脑海,那挺拔的姿态,那清俊的面庞,那抹冷傲倔强的表情,和那双如同燃烧着雄雄火焰般的激烈的眼睛。】
【如果那个人也肯象景宣现在这样伏在自己的膝前哭诉流泪,自己会不会软下心肠,重新将他搂进怀中呢?】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众人的心里都觉得怪怪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正好这个时候,他们听到了在这个空间当中似乎传来了什么东西,被人硬生生碾碎的声音
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我才发出这样的响动的人,其实就是萧平旌
或许也是被刚才的那样的事情有一些刺激到了吧
使得他一不小心就直接碾碎了坐着的木椅的扶手
毁坏了的木头碎屑直接扎入了他的手掌中,可是他好像本人对这种东西毫无察觉的样子
而这很显然把他旁边那个更为年轻一些的堂弟给吓着了
可能是因为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自己的这位堂兄摆出这样的一副脸色吧
哪怕是当初,皇伯父过世的那个时候,似乎都没有到这种程度的样子
萧元时平旌哥哥,你还好吧?
下意识的这么问了一句之后,似乎又变得有一些后悔了
毕竟有的时候可能会突然一下子发现像这样的一种说法,真的是没有什么太多的用处的吧
毕竟就他这样的一副神情,怎么可能会没事啊?
萧平旌过了好一会才稍微的缓过来一些,然后嘴角扯出了一抹,不知道是讽刺还是自嘲的笑意
萧平旌我没什么事,真的
萧平旌就是纯粹的,有的时候觉得有一些过于的恶心了
萧平旌虽然当年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甚至于我的父亲都还没有出生
萧平旌但是我好歹也听说过那个时候到底是发生了怎样的一场血雨腥风
萧平旌咱们并没有见过的这位曾祖父啊,动起手来的时候,可是毫不手软呢
萧平旌结果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居然还开始在这里自己说服自己了吗?
萧平旌前不说当年那位,恐怕压根就不是这种会痛哭流涕的人就算是也不可能会有什么效果吧
萧平旌而且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的话,如果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的话,也不会引起他那么深刻的忌惮了
所以呀,有的时候搞不懂那个皇帝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亲手除掉了自己最优秀的儿子,甚至于是他们这一脉,然后又似乎有一些懊恼欲,现在没有合适的儿子来继承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