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了曾经的好友,离开之后,梅长苏的目光又回到了屋中】
【然后紧接着一道少年的身影,从一旁的窗口闪了进来,似乎是有一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好了,飞流,这种东西不要放在心上啦!我不是都已经说过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够伤害到那个人吗?”】
【可能是明显的感觉到了身旁的小护卫,对于那个人存在着一些敌意,所以梅长苏才会特意这么叮嘱一句】
【“他坏!”飞流之前就觉得这边的情况有一些不太对了,当然了,是把三个孩子给送过去之后才注意到这一点的,所以立刻赶了过来,然后就刚好看到对方,现在正好要离开的样子,看现在这个情况,好像的确是有一些委屈吧,“他想打你。”】
【“他没有,我是永远都不会让他打我的……”梅长苏揉着飞流顶心的发,“如果被他打了,苏哥哥一定会很生气,你看我的样子,象是生气的吗?】
【飞流仔细看了几眼,摇摇头。】
【“其实苏哥哥现在很高兴,”梅长苏拧着少年的脸,笑道,“真的非常高兴呢。”】
【“高兴……”飞流歪了歪头,有些困惑。】
【“因为他还是没有变啊,”梅长苏说着说着,眸中渐渐模糊】
【“虽然看起来不爱说话也不爱笑了,虽然没有那么开朗没有那么明亮了,虽然他的心里也积满怨愤和仇恨了,但是在骨子里面,他却还是那个好心肠的萧景琰,还是那个……有时欺负我,有时又被我欺负的好朋友……”】
【看着自己的苏哥哥,好像真的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产生什么情绪上的太大的波动】
【少年又一次兴高采烈的跑到院子里面去玩去了,顺便还把梅长苏一起给拉了出去】
【不过说起来,虽然说是拉出去一起玩,可是实际上只是梅长苏躺在躺椅上,看着少年一个人在院子里面闹腾而已】
【刹那间仿佛时空流转,回到那青春放纵的岁月,自己在草场上赤膊驯服烈马,黄砂尘土在马蹄下飞扬,景琰在栅栏外凌空甩来酒囊,一把接住仰首豪饮,酒液溅在胸前,父亲走进来,笑着揉自己的头,用手帕轻轻地擦拭……】
看这个样子,有的时候应该也是突然一不小心就想起了曾经所发生的一些事情了吧
只可惜有的时候有一些情况,好像真的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的一些事
如果没有弄错的话,那个时候的情况好像本来就已经算得上是一团糟糕了吧?
有的时候甚至于都有点让人搞不太清楚他们到底应该怎么样来面对这种问题呢?
不过看上去刚才被人误解了之后,这位的兄弟们甚至反而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甚至于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还会莫名其妙的有那么些许的欣慰
原因竟然是感慨于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对方似乎并没有变,还是以前的那个他
不过也对,对于一个突遭巨变,弄得自己都面目全非的曾经的天之骄子
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久别归来,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是物是人非
好像无论是谁都变得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的确是希望能够建立自己与这个地方新的锚点
然后突然发现其中自己的同伴似乎并没有完全的变化的样子
虽然说有的时候被误会的人的确是自己没有错
但是这样的一种情况下,失落应该还是不可能会高过欣慰的
【王都西城外约十里处,有片绵延起伏的草场,一弯清清小河自侧边流淌,河岸另一边则是一片密林】
【由于景色清幽,地形齐全,距离官道又近,历来都是贵家公子们跑马游玩或练习骑射的地方。】
【蹄音如雨,沿着河岸纵马疾驰的两骑一前一后,马如龙,人似锦,华辔雕鞍,难得骑术竟也相衬,极是精湛,】
【当先那人奔至兴起,拨转马头,踏入河内,水花四溅而起,沾湿了皂靴箭衣。】
【“景睿!你别疯,这是冬天,你快给我上来!”岸上人勒住马缰,大声叫道。】
【水里的骑士仿佛没听见似的,由着胯下玉骢在水里乱踩,水深已渐及马腹。】
【“好!”岸上人也动了气性,“你不上来是不是?那我下去,大不了冻一冻,再象以前一样生一场病……”】
【随着这句话,岸上人毫不含糊就向下冲,他的同伴终于有了反应,拨马过来挡住】
【两匹马并住斜斜上奔,越过一个小坡,萧景睿突然猛地一收缰绳,跳下马来,发力猛跑了几步,一下子扑倒在地,将头埋进深深的野草中。】
果然,如果有的时候想要劝一个发疯的朋友,不要再发疯的话,光用说话,可能是没有什么效果的
但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如果自己也跟着发烧的话,可能反而能够让对方冷静下来
毕竟有的时候有一些人的性格就是这个样子的
即便有一些情况下,可能并不是那么在意自己好了,但也并不可能会完完全全的忽略掉自己的同伴
当然了,像这样的一种情况也得建立在双方的关系,的确是足够好的基础上才行
【言豫津摇摇头,也甩镫下马,走过去朝他的肚子上软软地踢了一脚:“喂,装死么?”】
【地上的人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乌黑的头发散落在两颊,配合着野草一起把他的脸遮得严严实实。】
【“真拿你没办法。”言豫津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顺手扯下一根草叼在嘴边】
【“你不是从小就最爱装大度吗?谁不知道萧大公子胸怀宽阔、为人温雅,是个难得的谦谦君子啊。这会子闹什么别扭呢?人家苏兄也没说什么,怎么就把你给气成这样了?”】
【萧景睿猛地一翻身,脸绷得紧紧的,双眼直直地瞪向天空。】
【“晒完背,改晒肚皮了?”言豫津笑嘻嘻地趴在他身边,拿草叶拨弄他的耳朵,“鞋袜都湿了吧?脱了一起晒晒。”】
【“走开,别烦我!”萧景睿一把打开他的手。】
【言豫津顿时竖起了眉毛:“喂!你看清楚,是我,我可不是你的出气筒,你在其他朋友那里受了冷遇,可不要在我这儿找补,我从来没有给人垫窝子的习惯!”】
所以说不仅仅是另外一边的同伴,刚刚在那里闹矛盾,这边也是一样的吗?
不过相对来说的话,像这样的一种情况,好像也的确存在一个不太一样的地方的
因为真要说起来的话,那边的两个人不一定会知道彼此的一些身份吧
但是这辈子两个人好像就真的是基本上都没有怎么分开过的样子
【萧景睿翻身坐起,气恼地瞪着他:“你说什么?”】
【“你瞪我我就怕你了?”言豫津回瞪着,一声比一声更高】
【“因为苏兄不愿意跟你把事情说清楚,所以你就开始生气了,是不是?”】
【“我没有……”】
【“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言豫津一句话就给堵了回去,“然后出宫,他不要坐马车,说要自己一个人慢慢走一段,有事情准备好好想想,你是看不见你当时那个表情……后来又追着要陪他,结果被拒绝了吧?那不是客套,是拒绝,是清清楚楚地表示不想让你跟,怎么你还不明白呢?”】
【“我明白啊!”】
【“明白你还赌什么气?当时你说那句话就跟小孩子似的,什么那你自己走,我去打马球了,你指望他怎么回答你?难道你想听他说景睿你怎么这样,我都病了你还要丢下我去玩?拜托,你多大了,人家苏兄回答的没错,你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用不着跟他说啊。这不过是一句实话罢了,你也不至于气得转身就走吧?”】
【“可我们是朋友啊,”萧景睿咬住下唇,“朋友之间相处难道不该相互关心?”】
看这个样子,到目前为止的话,好像也只不过是一个比较担心朋友的年轻人而已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的话,他好像还并不是很清楚,他们双方之间的那些血海深仇吧
所以有的时候自然而然也不可能会那么的了解对方对他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想法了
说起来有一件事情也挺好奇的,如果在将来的某一天,他突然一下子了解到了这个方面的问题的话,会站在哪一边呢?
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就是突然一下子觉得像这样的一种情况,好像也的确是蛮有意思的样子
当然了,相对来说的话,有的时候可能也会让人认为有点无可奈何,或者说是无语的状态吧
【言豫津耸了耸肩,扁着嘴道:“你还说自己明白了呢。我跟你说吧,苏兄那么说啊,不是为了拒绝你关心他,他是真的、的的确确想要自己一个人慢慢走回去!至于他为什么想要自己一个人走在街上,我还没想明白。本来还打算偷偷跟过去看呢,结果你这笨蛋转身就走,我只好追你过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萧景睿怔怔地问,“苏兄想自己一个人走,不仅仅是要想事情,而且还有其他的目的?”】
【言豫津笑了几声,斜眼看着好友,“景睿,你不会直到现在,都还以为苏兄跟我们到金陵来,是为了养病的?”】
林梦嗯,等一下,等一下在这之前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我这位祖父居然还是这样的一个性格的人物啊
林梦在我的印象当中,他好像一直都是一个悠哉悠哉的乐呵呵的老头子
林梦怎么有的时候会莫名其妙的弄出这么多的事情来呢?
萧平旌嗯,可能他本来就是一个看问题,看的比较全面的人物吧
萧平旌毕竟当年的那位言侯爷,也就是你的曾祖父,那可是在朝堂上掀起了腥风血雨的情况下,这另外一位共同的好友,几乎全服灭绝的情况下,还能够保全整个言府
萧平旌相对来说的话,有的时候看待一些问题,应该也的确是非常非常全面的那种了吧
林梦可是据我所知,他们两个所担任的似乎绝大多数时候都只不过是虚职而已
荀飞盏娘娘,有的时候就算单身,你只不过是虚职,却并不代表着就什么事都做不成了吧?
荀飞盏你看,平旌现在不也是只有一个爵位,而并没有实职吗?
荀飞盏但是实际上好像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过的那种哦
萧平旌荀大哥,这种话你在这里说说也就算了,可千万不要把这种东西告诉其他的人哦
萧平旌不然的话,到时候他们又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一些什么别的心思,对于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明台所以说有的时候你们在外游玩的时候也会去做一些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萧元时有的时候我会拜托他们借着游历的借口,暗中调查一些事情啦
萧元时毕竟有一些事在还没有完全确认之前也不好,大张旗鼓的进行调查
萧元时但是他们两个人的话,情况就显得有些不太一样了,以他们两个人的武功,想要做到不被人发现,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萧元时就算有的时候可能会一不小心,因为一些什么原因而发生意外好了
萧元时他们也有能够拿得出手的身份
林奚的确是这样,没有错,不过相对而言的话,我们倒也没有太多的这么做
林奚毕竟调查的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私下里进行的,要是让太多的人察觉到的话,也有点不太好吧
林奚因为这样一弄的话,到头来可能都不太清楚这个事情到底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的确,当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意外之后,才想着要表明自己的身份本来就已经算得上是一个不得已的做法了
尤其是有的时候在地方上有一些人,如果真的做了一些什么不好的事情的话
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恐怕他们就算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也不会有什么太多的用处吧
因为有的时候,可能会突然一下子让人觉得,在这个过程当中,别人很有可能会悄悄的把这个事情给封杀下去的,毕竟有的时候天高皇帝远
也没有那么多的证明,能够说明他们两个人的确是曾经来过这个地方
不过有的时候明明在表面上已经是属于一种退休的状态了,但是实际上还要帮忙来调查一些事情吗?
也不知道像这样那种情况到底算不算是那种退休人员返聘呢
而且还是那种几乎所有的人都并不清楚的情况下
【“我……”萧景睿梗了梗,“我当然没那么迟钝……他好象也没有刻意要瞒我们,一直顺其自然的让事情这样发展着……”】
【“苏兄到京城后卷入这一系列事件,一定不是偶然。他的所有行事,应该都有他特定的目的,可惜我们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萧景睿两道浓密清晰的眉向中心一攒,挤出两道纹路来,又长长叹了一口气,“我想我知道……”】
【“你知道?”言豫津的眼睛登时睁的大大,一下子压在了他的身上,“那你说说看!”】
【“我找谢弼打听过了,他那时提到的‘麒麟之才’,原来是琅琊阁主说的。太子和誉王争相延揽他,根源也在这里,”萧景睿推了推身上那一堆重量,没推动,也就算了,“我想,以苏兄的能力和江左盟的势力,他不可能是到了京城后才知道这件事的……”】
【“嗯,”言豫津点了点头,“有道理,继续。”】
【“既然苏兄早就知道太子和誉王对他有意,那么就算他不到京城来,麻烦还是会找上门。也许到时被卷进去的,就不仅仅是他自己,还有整个江左盟了。”】
【“所以这位宗主大人为了不把麻烦引到廊州去,就自己到京城来处理了?”言豫津歪着头笑了一笑,“也有道理,象是你这样的人会推测出来的结果。”
【“我当然没那么天真了!”萧景睿有些羞恼地敲打着悬在自己上方的头】
【“可是这件事苏兄是很被动的!太子和誉王的势力,决非一个江湖帮派所能抗衡,再说苏兄满腹才学,机谋善断,确也当得上麒麟之才的美誉。就算他到京城来是真的想要择主而事,这也没什么不对,大丈夫立身在世,谁不想建功立业,博得旷世功名的?何况你我都看得出他有多在乎他的江左盟,如果他在京城成功了,江左盟就等于得到了朝廷的支持,这也算是他的一个目的吧……”】
其实有的时候好像也的确是这个样子的,这至少也真的是他表面上入侵的原因之一
可能也正是因为表面上的原因,实在是有一些足够多了,让很多的人都会认为自己所知道的应该已经是全部的真相
所以往往并不会在继续考虑在这里,他如今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毕竟一般来说的话,可能也真的没有什么太多的人会把它和12年前的那一场事件扯上关系吧
即便是她目前为止已经明确的表明了想要辅佐的那一位,现在来看好像都没有联想过这个方面的问题
当然啦,关于这之后的话,到底会不会想到这个方面的事情,可能就不是那么的清楚了吧
如果没有弄错的话,有的时候应该也算得上是迟早会联想到这个方面的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