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瓷咬了咬唇，把那句“我知道了”咽回肚子里，只是加快了脚步。
婚纱裙摆拖在地上，沾满了尘土和血污，原本洁白的布料变得斑驳不堪，像一朵被碾碎在泥泞里的花。
可就算如此，也掩不住她窈窕的身段，腰肢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裙摆下露出的小腿线条优美，哪怕沾了灰，也像上好的白玉蒙了层薄纱。
路过街角的甜品店时，江念瓷的脚步顿了顿。
橱窗玻璃碎得彻底，里面的蛋糕模型被踩得稀烂，奶油混着血污糊在地上，甜腻的香气被浓重的血腥味盖过，只剩下令人作呕的气息。
就在这时，超市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男人的哄笑和推搡声。
几个穿着还算整齐的男人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个穿着名牌衬衫的公子哥，袖口挽起，露出手腕上价值不菲的腕表，在昏暗的超市里闪着光。
他一眼就看到了江念瓷，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露出轻佻的笑。
那是李家的小儿子李哲，以前在各种宴会上见过江念瓷无数次，每次都想上前搭话，却连她一个正眼都得不到。
江家是真正的顶级豪门，而李家不过是近几年才发家的新贵，在江念瓷眼里，他跟路边的石子没什么区别。
可现在，他却施施然走了过来，目光在江念瓷沾满血污却依旧美艳的脸上打转，像在欣赏一件落难的珍宝。
“哟，这不是我们江大小姐吗？”他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夸张，“哭的好可怜哦，要不要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他身后的几个跟班立刻哄笑起来，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过江念瓷的婚纱，带着不怀好意的打量。
江念瓷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下意识地往宋亚轩身后躲了躲。
她虽然在哭，可那张脸依旧美得惊人，泪痕划过白皙的脸颊，像雨打梨花，睫毛湿漉漉地翘着，鼻尖红得像颗樱桃，哪怕穿着破旧的婚纱，也难掩那份从小养尊处优的矜贵，反而因为此刻的脆弱，更添了几分让人想蹂躏的美感。
李哲的目光更热了，他完全没把宋亚轩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宋亚轩不过是江家收留的私生子，上不得台面。
“怎么？江大小姐，现在知道怕了？”李哲往前走了两步，语气轻佻，“以前在宴会上，你看都不看我一眼。现在落难了，还是得靠男人保护啊？不过你这眼光可不怎么样，找这么个……”他上下打量着宋亚轩，嘴角撇出一丝轻蔑，“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样子。”
他身后的跟班又是一阵哄笑。
江念瓷气得发抖，刚想反驳，就感觉身边的宋亚轩动了。
江念瓷“你！”
宋亚轩原本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指节泛白。
他一直没说话，只是微微垂着眼，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戾气。
直到李哲的话落地，他才缓缓抬起头，那双原本就带着野性的眼睛，此刻像淬了毒的冰刃，死死地盯着李哲。
宋亚轩“你刚才说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寒意，像是寒冬腊月里刮过冰面的风。
李哲被他看得心里一跳，但仗着自己人多，又想到以前宋亚轩在江家的样子，硬着头皮嗤笑一声：“我说什么关你屁事？一个吃江家软饭的，也敢管……”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眼前一花。
宋亚轩的动作快得像一道黑影，几乎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动的。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李哲整个人像个破布娃娃似的被砸在身后的货架上，货架上的罐头噼里啪啦地掉下来，砸在他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李哲疼得惨叫一声，刚想爬起来，就感觉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宋亚轩半蹲在他面前，脸上没什么表情，可那双眼睛里的狠厉却像要吃人。
宋亚轩“再说一遍。”
宋亚轩的指尖微微用力，李哲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宋亚轩“谁是吃软饭的？”
李哲的跟班们都吓傻了，愣在原地不敢动。
他们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沉默寡言的年轻人，动手竟然这么狠。
江念瓷也惊呆了，她看着宋亚轩掐着李哲脖子的手，那只手上还有刚才被她包扎过的伤口，此刻因为用力而崩开了点，渗出血迹，和李哲脖子上的红痕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忽然想起以前在宴会上，李哲总是跟在一群人后面，用那种黏糊糊的眼神看她，那时她只觉得恶心，却从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幕。
李哲吓得魂都飞了，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他拼命地拍打着宋亚轩的手，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眼睛瞪得滚圆，满是恐惧。
宋亚轩看着他惊恐的样子，嘴角忽然勾起一丝极淡的、冰冷的笑。
他缓缓松开手，就在李哲以为自己得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时，宋亚轩忽然抬手，一拳砸在他的肚子上。
“呃——”李哲像只被踩住的青蛙，身体猛地弓起，冷汗瞬间湿透了衬衫。
宋亚轩“滚。”
宋亚轩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宋亚轩“带着你的人，从这里消失。”
那双眼睛扫过剩下的几个跟班，每个人都感觉像被毒蛇盯上了一样，慌忙扶起地上的李哲，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连掉在地上的背包都忘了捡。
超市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罐头滚落的声音和李哲等人远去的狼狈脚步声。
宋亚轩转过身，看向江念瓷。
她还愣在原地，眼睛瞪得圆圆的，脸上还挂着泪珠，看起来有点呆。
刚才的凶狠仿佛只是一场幻觉，他的眼神柔和了些许，只是语气还是有点硬。
宋亚轩“还愣着干什么？走了。”
——
末日的余晖洒在破败的街道上，残垣断壁间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江念瓷穿着那身有些破损的婚纱，狼狈却又美得惊心动魄。她的发丝略显凌乱，却如同海藻般增添了几分妩媚。
白皙的肌肤在黯淡的光线下仿佛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晕，精致的脸蛋上，一双大眼睛如同幽潭般深邃，长而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泪珠，红唇微微嘟起，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怜惜。
江念瓷紧紧地扯着宋亚轩的手，那姿态像极了一只柔弱无助的小猫。
江念瓷“弟弟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呀……”
她的声音娇柔婉转，带着一丝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透着无尽的依赖。
宋亚轩嘴角挂着一抹不羁的笑，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野性，浓眉下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
宋亚轩“弟弟？你把我当成那个蠢货了？”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手却没有从江念瓷的手中挣脱开来。
宋亚轩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江念瓷，看到她那身婚纱已经有些春光乍现，胸口若隐若现，他皱了皱眉头，嘟囔着。
宋亚轩“你这衣服，成何体统，我去找找有没有方便你穿的衣服。”
江念瓷见状，立刻撇撇嘴，脸上换上一副讨好又卖乖的表情。
江念瓷“好的～”
江念瓷“亚轩～”
她的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却被那层水雾巧妙地掩盖住了。
江念瓷深知在这个末日世界，自己虽然有几分美貌和战斗能力，但想要更好地生存下去，抱紧宋亚轩这个大腿是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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