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救

地下室的通风口窄得仅容一人侧身通过，刘耀文拨开通风网，带着一身灰尘悄无声息地落下，脚尖刚触到地面，就被浓重的霉味和血腥味呛得皱眉。

他没开手电，只借着通风口漏下的微光，一眼就看到了被铁链锁在墙角的宋亚轩。

宋亚轩靠在墙上，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听到动静时缓缓抬眼，看清来人是刘耀文，眼底没有惊讶，只有一片淡淡的冷漠。

他早就猜到，会有人来找他，但没想到是这个眼里只有江念瓷的疯子。

刘耀文走到围栏前，指尖没碰那泛着蓝光的抑制液，语气冷得像冰。

刘耀文“江念瓷在哪？你把她带去哪了？”

他没问宋亚轩的处境，没提营救，开口闭口只有江念瓷，仿佛眼前的人只是个能提供线索的工具。

宋亚轩扯了扯嘴角，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宋亚轩“你……只关心她？”

刘耀文“不然呢？”

刘耀文的眼神更冷，指尖不自觉泛起淡蓝电光。

刘耀文“我来这不是为了救你，也没兴趣管你的死活。你只要告诉我，江念瓷的下落，其他的事，跟我无关。”

宋亚轩看着他偏执的模样，心里涌上一阵嘲讽，却又很快被无奈取代。

他靠在墙上，缓缓开口。

宋亚轩“贺峻霖……把她带走了，具体去哪我不知道。”

他顿了顿，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

宋亚轩“你去找她可以，但要小心……贺峻霖不止想要她，还在打异能者的主意，周叔那边，也不对劲。”

刘耀文的指尖猛地收紧，眼底的阴鸷更浓。

刘耀文“周叔？他跟贺峻霖是一伙的？”

宋亚轩“不清楚，但他绝对没表面那么简单。”

宋亚轩咳嗽了两声，胸口的伤口传来刺痛。

宋亚轩“还有，贺峻霖手里有能抑制异能的药剂，你去找她的时候，别暴露自己的电系异能，不然会吃亏。”

刘耀文没接话，只是盯着宋亚轩，像是在判断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过了半晌，他才转身走向通风口，动作轻得没发出一点声响。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救宋亚轩，现在得到了想要的线索，自然不会多留。

宋亚轩“刘耀文。”

宋亚轩突然开口喊住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宋亚轩“找到她之后，保护好她……别让她落在贺峻霖手里。”

刘耀文“用不着你管。”

刘耀文的手刚碰到通风网，身后就传来宋亚轩沙哑却坚定的声音。

宋亚轩“想知道贺峻霖更多的底细，明天来救我。”

他动作一顿，回头时眼底满是警惕的冷意。

刘耀文“你想谈条件？”

宋亚轩靠在墙上，尽管脸色苍白，眼神却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笃定。

宋亚轩“是交易。”

他咳了两声，胸口的伤口牵扯得他皱眉，却依旧撑着说道。

宋亚轩“我知道贺峻霖藏江念瓷的大致范围，还知道他那支抑制药剂的弱点——这些，你从别人那根本打听不到。”

刘耀文指尖的淡蓝电光闪了闪，语气里满是怀疑。

刘耀文“我凭什么信你？万一你只是想骗我救你，之后什么都不说呢？”

宋亚轩“你没得选。”

宋亚轩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虚弱却锐利的笑。

宋亚轩“你现在只知道贺峻霖带走了江念瓷，却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也不知道他把人藏在哪个安全屋。没有我的消息，你去找她，跟送死没区别。”

他看着刘耀文紧绷的侧脸，又补充道。

宋亚轩“我没必要骗你。江念瓷要是落在贺峻霖手里，对我没好处。你救我出去，我帮你找她，我们各取所需。”

刘耀文沉默着，指尖的电流滋滋作响，在空气中留下细微的焦味。他清楚宋亚轩说的是实话。

没有更多线索，他盲目去找江念瓷，只会撞上贺峻霖的陷阱。

可让他救这个同样对江念瓷有心思的人，又让他心里极不舒服。

刘耀文“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再来。”

他最终还是松了口，语气却依旧冰冷。

刘耀文“你最好别耍花样，不然，我会让你比现在更痛苦。”

宋亚轩轻轻点头，没再多说。

他知道刘耀文的性格，能答应已经是极限。

等刘耀文钻进通风口，重新盖好通风网，地下室又恢复了死寂。他靠在墙上，缓缓闭上眼，心里却松了口气。

至少现在，他有了逃出去的希望，也有了能保护江念瓷的可能。

——

晨光透过废弃商场的玻璃穹顶，洒在积着薄尘的地板上，映出细碎的光斑。

贺峻霖牵着江念瓷的手，指尖刻意放轻了力道，不再像以前那样带着不容挣脱的束缚，反而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温柔。

贺峻霖“以前总把你关在屋里，没带你看过这些。”

他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不远处货架上摆放的旧玩偶上，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歉意。

贺峻霖“现在才想明白，你不是需要笼子的鸟，是该晒晒太阳的。”

江念瓷的指尖微微僵硬，却没抽回手——她能感受到贺峻霖的变化，不再是以前那个偏执控制的模样，眼底多了几分她从未见过的柔和。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旧玩偶的绒毛沾着灰尘，却在阳光下泛着暖融融的光。

贺峻霖“以前……是我太急了。”

贺峻霖的声音放得更轻，像是在跟江念瓷道歉，又像是在跟自己和解。

贺峻霖“总觉得把你留在身边就好，却忘了你也想看看外面的样子，也想有自己的想法。”

他抬手，轻轻拂去江念瓷发间的碎尘，动作温柔得不像他。

贺峻霖“以后不会了，我会带你多出来走走，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

江念瓷抬眼看向他，眼底满是疑惑。

江念瓷“……”

她不懂贺峻霖为什么突然转变，是真的反思了，还是又在策划什么新的算计？

可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她又有些不确定，只能沉默着，没接话。

贺峻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却没解释，只是牵着她继续往前走，路过一家旧书店时，还特意停下来问她。

贺峻霖“要不要进去看看？以前你总喜欢待在书房看书，这里说不定有你喜欢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