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冉跪在林允儿脚边,双手死死抓着她的裤腿,声音带着哭腔。
苏冉“林小姐,求您再给我一支药剂,我快撑不住了……”
林允儿脸上哪还有往日的温婉,眉头拧成一团,抬脚狠狠踹开女人,语气里满是嫌恶。
林允儿“能别动不动就跪吗?我可不像贺峻霖,喜欢养你这种摇尾乞怜的猫猫狗狗。”
被踹倒的女人正是苏冉,她不顾身上的疼,又要往前爬,林允儿却从包里扔出一支淡绿色药剂,试管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
林允儿“这是最新的,拿去试。”
她眼神扫过苏冉青白交加的脸,语气冰冷。
林允儿“看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再没点用,就没资格跟我要药剂了。”
苏冉像疯了一样扑过去,捡起试管就往嘴里灌,药液顺着嘴角流下,她却浑然不觉,眼神里满是病态的渴求,像极了毒瘾发作的人。
江念瓷攥紧了拳头,指尖凝结出一丝冰雾又强行压下。
她从没想过,林允儿竟在用这种方式控制别人,那药剂背后,不知道藏着多少黑暗。
林允儿低头看了眼被苏冉抓脏的裤脚,嫌恶地掸了掸。
林允儿“脏死了。”
她又扔出一支深色药剂。
林允儿“这瓶给你养的‘狗’喝。别想着私吞,也别再打他,要是弄伤了,你知道后果。”
苏冉的动作猛地一顿,眼神闪烁着慌乱,却还是强装糊涂。
苏冉“我没养狗啊……林小姐,您是不是记错了?我还有用,我还能试更多药剂,什么都能试,求您别断我的药!”
她扑过去想抱住林允儿的腿,却被再次踹飞。
林允儿俯身,一把揪住苏冉的头发,迫使她抬头,语气带着彻骨的威胁。
林允儿“别给我装蒜!就是那个叫严浩翔的,你最好好吃好喝供着他,别出半点岔子。”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却足够让躲在暗处的江念瓷听清。
林允儿“我们最近对丧尸转化实验感兴趣,他是重要的实验体,要是毁了,你也别想活。”
“严浩翔”三个字像惊雷炸在江念瓷耳边,她浑身一震,指尖的冰雾不受控制地溢出,在空气中留下细碎的冷痕。
那是她的未婚夫,是末日爆发前拼尽全力保护她的人,她以为他早就不在了,却没想到他不仅活着,还成了丧尸,成了林允儿手里的实验体!
苏冉还在哭喊着求饶,林允儿却没再理会,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碎石上,留下渐行渐远的声响。
江念瓷躲在断墙后,心脏狂跳不止,既有重逢的震惊,更有彻骨的寒意。
她必须找到严浩翔,绝不能让他沦为实验的牺牲品。
江念瓷借着夜色,不远不近地跟在苏冉身后。
苏冉脚步踉跄,怀里紧紧攥着那支药剂,像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拐进一条布满杂草的小巷,推开了一扇隐藏在断壁后的暗门 。
那是一间潮湿的地下室,门口还残留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江念瓷屏住呼吸,贴着墙根悄悄探头,地下室里的景象让她心脏骤然缩紧。
角落里的铁笼里,蜷缩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正是严浩翔。
他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裸露的胳膊和腿上满是新旧交错的伤痕,有的结着黑痂,有的还在渗着淡红色的血,原本挺拔的脊背也因为长时间的蜷缩而显得有些佝偻
苏冉“醒着就好,省得我动手。”
苏冉走进来,反手关上门,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怨毒。她走到铁笼前,将那支深色药剂扔进去,药瓶砸在严浩翔脚边,发出沉闷的响。
严浩翔缓缓抬头,眼底没有焦点,只有一片麻木的浑浊,显然还受着丧尸化的影响。
他没去捡药剂,只是微微偏头,似乎在辨认来人。
严浩翔“……”
苏冉“凭什么你的命这么好?”
苏冉突然抓住铁笼的栏杆,用力摇晃着,声音尖锐得像要划破空气。
苏冉“末日之前你是天之骄子,末日之后,你成了丧尸,还有人把你当宝贝实验体,林允儿甚至让我好吃好喝供着你!”
她越说越激动,指甲深深抠进栏杆的锈迹里。
苏冉“我呢?我为了活下去,喝那些鬼东西,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我想拉你入地狱,想让你跟我一样痛苦,结果你呢?你一把把我踹在泥巴里,让我连靠近你的资格都没有!”
严浩翔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抬手,却又无力地垂下。他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像是在回应,又像是在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躲在门外的江念瓷死死咬住嘴唇,才没让自己发出声音。
看着严浩翔满身的伤痕,听着苏冉怨毒的控诉,她的指尖又开始泛冷,冰雾在掌心悄然凝结。
她没想到,严浩翔不仅活着,还遭受了这么多折磨;更没想到,苏冉对他的怨恨,竟深到了这种地步。
苏冉“别装死!”
苏冉见严浩翔没反应,更生气了,抬脚踢在铁笼上。
苏冉“赶紧把药喝了!要是死了,我可没法跟林允儿交代——不过你死了也好,省得我看着你就心烦!”
严浩翔缓缓伸出手,指尖颤抖着去够那支药剂,动作迟缓得让人心疼。
江念瓷看着这一幕,心里的愤怒和心疼交织在一起,她悄悄握紧了拳头,在心里暗暗决定。
今晚,她一定要救严浩翔出去,绝不能让他再待在这个地狱一样的地方。
严浩翔的指尖刚碰到药瓶,地下室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带着寒意的风瞬间灌了进来。
江念瓷站在门口,掌心凝着半透明的冰棱,眼神里满是冰冷的愤怒。
江念瓷“苏冉,住手!”
苏冉猛地回头,看到江念瓷时,瞳孔骤然收缩,随即涌上浓烈的怨毒。
苏冉“江念瓷?你怎么还活着!又怎么会在这里!每次我想做点什么,你都要出来碍事!”
江念瓷没理会她的嘶吼,目光死死盯着铁笼里的严浩翔,心脏像被钝器反复敲打。
她一步步走近,冰棱在掌心泛着冷光。
江念瓷“把笼子打开。”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