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照:“胡闹!”
大公主短短两个字,瞬间镇住了全场。
主审官:“公主殿下说的是,公堂并非儿戏,岂容你戏耍,简直荒唐!”
花明羽:“大人和公主殿下误会了,我并非在胡闹,这就是我的证据!雁过留痕,风过留声,有些事只要做过,一定会留下痕迹,而那些痕迹,会指引人找到最后的真相。”
学子甲:“装神弄鬼,你到底想说什么?”
花明羽整个人绷得极紧,将事情经过在脑子里反复构建了几遍,以确保它们不会出错。“添加过白席草汁的凝露香,考场与庭兰舍间的暗道,地上的鞋印,这一切,或许是我的推测,或许是我的编造。但现场留下的痕迹,总是无法推翻的铁证。”
花明羽顿了顿,指着她与季元启身上两色相交的墨水。“方才我用匕首刺向季元启,身上到处都是浅红墨水喷射的扇形墨点,它们小而分散。反观季元启身上的深红墨点,是我自伤后,墨水晕染进衣物的。形状规整,红团连成一片,大而集中。诸位可以仔细看看我与季元启身上不同的墨点,再对比一下案发当日我与桓媱衣上痕迹。真相,便昭然若揭了!”
花明羽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陈述,生怕途中一个停顿,思路就会因为紧张而断掉。
主审官仔细看着花明羽所呈上的衣物,痕检实非他所擅长,只得一边对比一边思索着她方才的话。
主审官:“你整出这样的闹剧,是在暗示本官,真凶便是受伤之人?”
花明羽转头看向桓媱,却见她也静静地看着花明羽,瞳中的死水不起半点波澜。花明羽没有转移视线,看着她一字一句说下去。“在已知我没有写过约她见面的纸条的前提下,我也对比过桓媱的字迹,恕我眼拙,找不到和她日常笔迹不同之处。暗道之内,我和宣师兄皆看到了那枚特征鲜明的鞋印,而就在当日,我发现鞋印和桓媱当日所穿的鞋一模一样!如果她曾经到过暗道,又是为了什么?在换过迷香之后,再后我一步来到学堂,进一步洗清了自己的嫌疑。我原本想,这真凶必然是第三个人做的,可桩桩件件的事,都指向了一个让我匪夷所思的答案。”
桓媱:“照你如此说,真凶亦可以故意将你的视线引到我身上,怀疑这是我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 ”】
步夜:“郡主每次都能让在下对她刮目相看。”
安厌久:“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看似规规矩矩的小姑娘,行事竟如此大胆。”
季元启:“怎么样?小爷这主意不错吧。”
曹小月:“好是好,就是能不能提前跟我们说一声啊,当初我和蕊儿差点被你们给吓晕过去。”
季元启:“这不是怕你们露馅嘛,如果有下次,一定告诉你们。”
白蕊儿:“这种事还是不要有下次的好。”
季元启:“对对对,没有下次,没有下次。”
【桓媱的眼中透着漠然。
桓媱:“我且问你,你如何证明我的衣服上留下的痕迹和你刚才表演的一致?那衣服又在何处?”
月怜:“在此处。”
花明羽正迟疑着,可没想到已经离开的月怜又踱步入了堂中,她的手中拿着一件被红色浸染的衣服。
月怜:“这便是当日桓媱受伤时,所穿的衣服。”
花明羽和桓媱同时睁大了眼睛,她是因为没有想到衣服竟然被人留了下来,而花明羽则是惊讶于月怜主动作证。
月怜似乎注意到花明羽的视线,偏头对她微微一笑。
主审官:“快将衣服呈上来,本官要做对比!”
主审官一寸一寸检查着衣服,那衣服因为就诊已被剪碎,还有许多伤后的痕迹,实在难以对比。但最终,他还是得出了结论,将探寻的视线放在了桓媱身上。花明羽心知这一关她算是过了。
花明羽以为自己会激动,但问她的时候反而意外地平静,因为终于可以将心中的疑问宣之于口:“嫌犯……是你吗?”
桓媱:“是我。”】
月灵:“明羽姐姐这是……洗清嫌疑了吗?”
月怜:“是啊。”
月灵:“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