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羽和木微霜走了片刻,便来到了赵府。木微霜轻敲门环,一位面庞稚嫩的小厮开了门。
小厮得知花明羽和木微霜是来寻赵员外,将她们引到了前厅,倒好茶水后,小厮便退了下去。
木微霜盯着茶水的热气,眉头紧锁。
花明羽:“微霜,你说和赵员外签订过契约,是吗?”
木微霜:“是,那契约我平日都带在身上。”
木微霜从怀中取出租地契约递来,花明羽匆匆扫了一眼,确有两人画押的凭据。无奈还未来得及细看契约规则,门外传来脚步声,她只得先将契约收起。
赵员外:“木姑娘,竟劳您亲自上门,赵某罪过。”
精美的珠帘动了动,帘后走出一锦衣男子,挂着商贾人家惯用的笑脸。
木微霜:“赵员外,这位是云中郡主。我们此次为私塾用地而来。”
赵员外:“哦?云中郡主。就是花家现在当家的那位云中郡主么?这可真是蓬筚生辉!”
听得这个名号,精明的商人眼光一瞬间变得锐利,打量了花明羽一番后,又变回平常的神情。
赵员外:“郡主,木姑娘,并非赵某失约,只是事出有因,这地眼下对我而言非同小可。您二位也都知道,这做生意本就瞬息万变,这次用地一事,确实不是赵某一人能够决定的。”
木微霜:“可这契约明明白白,赵员外您突然反悔,是不是也说不过去?”
赵员外:“赵某刚才说了,这并非我一人之事。”
赵员外脸上确有歉意,花明羽和木微霜紧皱眉头,半晌,木微霜才回了话,“赵员外,我们有契约在先。如今私塾已快修建完毕,您若变了卦,这些孩子们该怎么办?”
赵员外:“木姑娘,这次真的算赵某失约,怎么赔偿,你们开个价吧。”】
季元启:“嘿,他是不是在看不起明羽!”
楚禺冷哼一声:“花师妹是圣上亲封的云中郡主,他区区一介商贾,真是好大的胆子!”
花忱冷笑一声,声音里透着几分寒意与不屑:“看来,是我南国公府这些年的沉寂,让他们误以为我花家之人已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花忱声音中透出的寒意,让那些平日里跟花明羽不对付的人不由得心中一颤。他们原本或许还存着几分轻蔑与挑衅,此刻却被这无形的冷意逼得连眼神都躲闪起来。
文司宥轻推镜片,冷冷地说道:“一个不讲诚信的商人,他的生意终究是无法长久的。”冰冷的语气如同他眼镜片上反射的寒光,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木微霜:“我们不要任何赔偿,只想继续租那块地。”
赵员外:“木姑娘,您就别再为难赵某了……”
花明羽:“不知,买下那块地能不能行?”
赵员外:“郡主,我就直言了,这地若是卖给您,我贵卖贱卖都不是。”
木微霜:“贱卖不舍,因为是郡主,也不敢贵卖。听这话意思,赵员外毁约的原因我能猜到一二。您是有了比租给我们,获利更多的路子吧?”
此言一出,赵员外脸上的愧疚神色立马没了影踪,取而代之的竟有一丝不屑神情。“既然木姑娘说了,那赵某也不藏着掖着,这地本就是我的,我若不租了,能陪你们银子已是最好的结果。再者说了,契约上可没说过,地一定要租给木姑娘。”
花明羽打开契约,仔细确认了一番,竟没想到的确如他所言。
赵员外:“这租金虽定,但变化颇多,旧日签订的约金恕我赵某实在难以周转……但这南国公府的面子我赵某也是不敢拂的,若木姑娘执意要这块地,我这倒是有另外一个法子。”
木微霜:“什么法子?”】
百姓甲:“他这次连违约金都不想给了吗?”
百姓乙:“真是无奸不商啊!”
百姓丙:“先不谈租金和违约金,这改建也是要钱的,木校尉租到赵家的铺子,真是倒了血霉了。”
不少商人暗自权衡再三,最终决定与赵家的生意往来还是点到为止为好。毕竟,商场如同战场,信誉便是立身之本。一个随时可能背弃契约的人,任谁都会心生忌惮,唯恐避之不及。
赵员外面如死灰,嘴里喃喃着:“完了完了……赵家完了……”
【赵员外:“您可听说过银沙湖的水匪?南塘依水而居,他们霸占水路打劫商船,令我们这些从商的苦不堪言。若是木姑娘能解决这些水匪,通了商路,我扩开谋财之路,又何必只盯着那几处地产。”
木微霜:“银沙湖的水匪,我也有所耳闻,官府屡次讨伐未果,看来的确棘手。不过行军时比这更凶狠的都讨伐过,这点水匪不足为惧。赵员外,只要除去水匪,你便可将地租给我们?”
赵员外:“能除去便租,可若除不去,这租地契约赵某还得跟您和解。”
木微霜与花云中对视一眼,她身经百战,此刻仿若成竹在胸。
木微霜:“就依赵员外所言。”
花明羽:“既然是官府都难以奈何的水匪,还是小心为上。不如我们召集一些旧部,我再出面请官府协助,如何?”
木微霜:“官府一再铩羽而归,断不会贸然出动,若是此时出面,我怕他们说郡主以权谋私。我们先回去找旧部们商量剿匪事宜。”】
百姓甲紧皱眉头,愤愤不平地嚷道:“这根本就是在刁难人!朝廷尚且拿他们没辙,郡主她们怎么可能办得到?太危险了!”
百姓丁叹了口气:“为了能让那些孩子们上私塾,她们只能答应。”
百姓乙叹了口气:“他就是要让郡主她们知难而退。”
百姓丙猛地一拍大腿,怒气冲冲地接话:“所以他是故意的!真是卑鄙至极,太可恶了!”
南塘巡抚轻抚胡须,面带笑意地说道:“哎呀,木校尉实在是过于忧心了。能与花家军并肩作战,实乃我等之荣幸啊。”
南塘从事微微一笑,道:“是啊,南国公府、郡主究竟是怎样的人,南塘的百姓们想必最为清楚不过。这些年来,他们的所作所为,早已深深印刻在我们心中,无人不感念,无人不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