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教室里，刘耀文抱着吉他，手指随意地拨弄着和弦，而宋亚轩坐在钢琴前，面前摊开一本五线谱本。
“这段旋律，如果改成小调会更抓耳。”宋亚轩用铅笔在纸上标记了几个音符。
刘耀文扫了一眼，皱眉：“太沉闷了，我要的是爆发感。”
“但结构会乱。”
“乱了又怎样？”刘耀文嗤笑，“音乐又不是数学题。”
宋亚轩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但听众的耳朵会不适应突然的调性跳跃。”
“那就让他们不适应。”刘耀文直接弹了一段即兴solo，完全跳脱了宋亚轩写的框架。
宋亚轩的手指悬在琴键上，沉默了几秒，忽然说：“行，那你按你的来，我按我的来。”
两人各自演奏，旋律却像两条平行线，毫无交集。
最终，刘耀文烦躁地放下吉他：“这根本没法合作。”
宋亚轩合上乐谱本，淡淡道：“那就不合作了。”
两人对视一眼，空气凝固。
就在这时，教室门被推开，林老师探头进来：“怎么样？有进展吗？”
刘耀文冷笑：“进展就是我们发现彼此根本合不来。”
林老师看了看两人，忽然笑了：“合不来就对了。”
两人一愣。
“音乐的魅力，不就是不同的人碰撞出火花吗？”林老师走过来，随手拿起宋亚轩的谱子看了看，又听了听刘耀文刚才录的demo，“你们的问题不是风格不合，而是谁也不肯让步。”
刘耀文抱起手臂：“音乐不该被框死。”
宋亚轩淡淡道：“但毫无逻辑的自由只是噪音。”
林老师挑眉：“那为什么不试试……有限制的自由？”
两人同时看向他。
“宋亚轩，你给他一个基础框架，但留出即兴空间。”林老师指了指谱子，“刘耀文，你在他的结构里玩你的创意，而不是完全推翻。”
刘耀文皱眉，似乎想反驳，但最终没说话。
宋亚轩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拿起橡皮擦掉了几个小节：“这里，你可以自由发挥。”
刘耀文看了一眼，嘴角微扬：“行，试试。”
“听说了吗？宋亚轩和刘耀文组队了。”
“真的假的？学霸和校霸？”
“该不会是宋亚轩被威胁了吧……”
食堂里，几个女生窃窃私语，而坐在不远处的刘耀文听得一清二楚。他冷笑一声，继续低头吃饭。
对面突然放下一盘饭菜，宋亚轩在他对面坐下。
刘耀文抬头：“你不怕别人说你跟我混在一起？”
宋亚轩淡定地夹了一筷子菜：“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刘耀文挑眉：“不怕影响你好学生的形象？”
“你觉得我在乎那个？”宋亚轩反问。
刘耀文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有意思。”
两人安静地吃饭，周围的议论声却越来越大。
“他们该不会……”
“不可能吧？宋亚轩怎么可能看得上那种人……”
刘耀文的手指微微收紧，但还没等他发作，宋亚轩忽然站起身，走向那群女生。
“我们的合作是林老师安排的。”他语气平静，“如果你们感兴趣，可以来初选现场听，而不是在这里猜测。”
女生们瞬间噤声，尴尬地低头吃饭。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走回来，忍不住笑出声：“没想到啊，好学生也会怼人。”
宋亚轩坐下，淡淡道：“我只是讨厌噪音。”
刘耀文笑着摇头，没再说话。
晚上，宋亚轩回到家，刚推开卧室门，手机就响了。
来电显示：**母亲**。
他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妈。”
“亚轩，国际数学竞赛的报名表你填好了吗？”母亲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冷静而清晰。
“填好了，明天交。”
“这次竞赛很重要，直接关系到保送资格。”母亲顿了顿，“你最近没分心吧？”
宋亚轩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钢琴键：“没有。”
“我听你们班主任说，你在准备什么音乐节？”
宋亚轩沉默了一秒：“只是社团活动，不会耽误竞赛。”
“最好是这样。”母亲的声音冷了几分，“别像你爸一样，把时间浪费在不切实际的事情上。”
宋亚轩的指尖停在琴键上，没按下去。
“我知道了。”他低声回答。
挂掉电话后，他坐在钢琴前，良久，弹了一段旋律——正是刘耀文那天在音乐教室弹的曲子。
深夜，刘耀文翻进学校天台，却发现已经有人坐在那里。
宋亚轩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这话该我问你吧？”刘耀文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好学生也逃寝？”
宋亚轩没回答，只是递给他一罐可乐。
刘耀文接过，拉开拉环喝了一口：“被你妈训了？”
宋亚轩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猜的。”刘耀文耸耸肩，“你接完电话就消失了，李明他们说看见你往天台走。”
宋亚轩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你爸还是没把吉他还你？”
刘耀文冷笑：“他说除非我考上重点大学，否则别想再碰音乐。”
两人都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夜空。
过了一会儿，刘耀文忽然开口：“喂，宋亚轩。”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妈非要你放弃音乐，你会怎么办？”
宋亚轩望着远处的星星，轻声说：“我不知道。”
刘耀文转头看他：“你就不想反抗一次？”
“反抗了又能怎样？”宋亚轩苦笑，“最后还不是得按他们的安排走。”
刘耀文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站起身，走到天台边缘，对着夜空大喊：“去他妈的规则——！！”
他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惊起几只栖息的鸟。
宋亚轩愣住了。
刘耀文回头看他，嘴角带着挑衅的笑：“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宋亚轩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站起身，走到他旁边，深吸一口气——
“去他妈的——！！”
他的声音比刘耀文小很多，但确实喊出来了。
刘耀文大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可以啊，好学生！”
宋亚轩也笑了，那是刘耀文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轻松。
夜风拂过，两人并肩站在天台上，远处城市的灯光像星河一样闪烁。
刘耀文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零食，递给他：“吃吗？”
宋亚轩接过，两人靠着栏杆，一边吃零食一边看星星，谁都没再提家里的事。
但有些东西，似乎在这一晚悄然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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