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广播里，校长的声音带着难得的兴奋：
**“祝贺我校高三（1）班宋亚轩与高三（7）班刘耀文在市级音乐节中获得冠军，并将代表学校参加全国青少年音乐大赛……”**
食堂里瞬间炸开了锅。
“全国大赛？！冠军能保送音乐学院吧？”
“听说星辉娱乐的人会来挖人……”
刘耀文咬着吸管，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宋亚轩：“喂，好学生，要是真拿了冠军，你妈能同意你去音乐学院？”
宋亚轩的筷子微微一顿：“先赢了再说。”
刘耀文嗤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宣传单拍在桌上——全国大赛的冠军除了奖金，还将获得伯克利音乐学院的推荐资格。
“怎么样？”刘耀文挑眉，“敢不敢玩把大的？”
宋亚轩盯着宣传单看了几秒，镜片后的眼睛微微发亮：“……你认真的？”
“废话。”刘耀文咧嘴一笑，“还是说，宋大社长怕了？”
宋亚轩推了推眼镜，嘴角微扬：“怕你拖我后腿。”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放学后，宋亚轩刚推开家门，就看见一双陌生的高跟鞋整齐地摆在玄关。
客厅里，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正端着茶杯看文件——他的母亲，常年在国外出差的数学教授。
“妈？”宋亚轩愣在门口，“你怎么回来了？”
宋母放下文件，目光锐利：“听说你要参加全国音乐比赛？”
宋亚轩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书包带：“……嗯。”
“国际数学竞赛就在下个月，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在准备。”
宋母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放弃那个音乐比赛。”
宋亚轩猛地抬头：“为什么？”
“因为毫无意义。”宋母的声音冷静得像在讲解数学公式，“你的目标是清华数学系，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宋亚轩的呼吸微微急促：“音乐对我来说不是虚无缥缈。”
“哦？”宋母挑眉，“那你告诉我，学音乐能做什么？像你父亲一样，三十多岁还在酒吧驻唱？”
宋亚轩的脸色瞬间苍白。
“把报名表给我。”宋母伸出手，“我已经和你们班主任说好了，明天开始你退出那个比赛，专心准备数学竞赛。”
宋亚轩站在原地，手指掐进掌心，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深夜，刘耀文接到一条短信：**“能来学校天台吗？”**
当他翻上屋顶时，宋亚轩正抱着一摞数学竞赛资料发呆。
“大半夜的，好学生也学会逃家了？”刘耀文在他身边坐下。
宋亚轩没接话，只是递给他一罐啤酒。
刘耀文挑眉：“你买的？”
“嗯。”
“可以啊宋亚轩！”刘耀文拉开拉环喝了一大口，“终于干点叛逆的事了。”
宋亚轩苦笑了一下，低头翻看资料：“帮我看看这道题。”
刘耀文凑过去，肩膀贴着肩膀：“概率题？这不是你的强项吗？”
“思路卡住了。”
刘耀文盯着题目看了一会儿，突然抓起笔在草稿纸上画了几条线：“这样，先求边缘分布……”
宋亚轩惊讶地看着他流畅的解题步骤：“你数学这么好？”
“废话，我只是懒得听课，又不是傻子。”刘耀文撇嘴，“我爸是工程学教授，基因摆在那儿。”
宋亚轩怔住了——他从未听刘耀文提起过家里的事。
夜风吹过，两人安静地并肩做题，偶尔交换几句解题思路。不知过了多久，宋亚轩突然开口：
“我妈让我退出全国大赛。”
刘耀文的笔尖一顿：“……所以？”
“我不知道。”宋亚轩的声音很轻，“从小到大，我从来没违背过她的决定。”
刘耀文转头看他：“那现在呢？你想退出吗？”
宋亚轩沉默了很久，最终摇了摇头。
刘耀文突然笑了，用力拍了拍他的肩：“那就别退。”
“可是——”
“没有可是。”刘耀文打断他，“宋亚轩，你弹钢琴的时候，眼睛里是有光的。”
宋亚轩愣住了。
“数学题你随时都能做，但站在全国舞台上的机会，这辈子可能就这一次。”刘耀文仰头喝光啤酒，易拉罐捏得咔咔响，“当然，你要是怂了，我也不拦着。”
宋亚轩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伸手抢过他手里的空罐子，仰头把最后几滴酒倒进嘴里。
“咳咳……好苦。”他皱眉。
刘耀文大笑：“第一次喝酒？”
宋亚轩没回答，只是站起身，把数学资料全部塞进书包：“走吧，排练去。”
刘耀文挑眉：“现在？音乐教室早锁门了。”
“我有钥匙。”宋亚轩晃了晃钥匙串，嘴角微扬，“社长的特权。”
凌晨两点的音乐教室，只有一盏小台灯亮着。
刘耀文在钢琴旁调试吉他效果器，宋亚轩去储物柜拿备用琴弦。
“找到了吗？”刘耀文问。
“等一下……”宋亚轩蹲在柜子前翻找，突然碰掉了一个笔记本。
本子摔在地上，摊开了一页。刘耀文走过去想帮忙捡，却在看到内容的瞬间僵住了——
**“5月20日，晴。今天他又在天台唱歌，那首自创曲比上周更完整了。明明是个暴躁的家伙，写出来的旋律却温柔得要命……”**
刘耀文眨了眨眼，确信自己没看错——这是宋亚轩的日记。
而且，写的是他。
脚步声传来，刘耀文迅速把本子合上塞回柜子，假装在研究效果器。
“找到了。”宋亚轩拿着琴弦走过来，“你脸怎么这么红？”
“热的。”刘耀文低头猛调效果器旋钮，“赶紧练，天快亮了。”
宋亚轩疑惑地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但没多问。
第二天午休，刘耀文刚走进食堂，就感觉气氛不对劲。
几个女生看到他立刻噤声，眼神古怪地在他和远处的宋亚轩之间来回扫视。
李明端着餐盘从他身边经过，故意提高音量：“哟，刘大才子，昨晚和宋社长在音乐教室‘排练’到几点啊？”
周围响起几声窃笑。
刘耀文眯起眼睛：“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李明咧嘴一笑，“就是好奇，你们两个大男生，天天腻在一起干什么？”
刘耀文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找死？”
“怎么，被说中了？”李明丝毫不惧，“全校都在传，宋亚轩为了你连数学竞赛都不管了，你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刘耀文的拳头已经举了起来，却在半空中停住——他看见宋亚轩站在食堂门口，脸色苍白。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宋亚轩转身就走。
刘耀文松开李明，追了出去。
“宋亚轩！”他在走廊拦住对方，“别理那些白痴。”
宋亚轩的表情异常平静：“我没在意。”
“那你跑什么？”
“数学老师找我。”宋亚轩推了推眼镜，“……最近我们别一起走了。”
刘耀文愣住：“什么？”
“谣言传得太离谱了。”宋亚轩的声音很轻，“对你我都不好。”
刘耀文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冷笑：“行啊，随你便。”
他转身离开，拳头攥得死死的。
放学时突然下起大雨。
刘耀文站在教学楼门口，看着宋亚轩撑伞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烦躁。
一把伞突然递到他面前。
“拿着吧。”林老师不知何时站在他身旁，“淋雨会感冒。”
刘耀文没接：“不用。”
“和宋亚轩吵架了？”
“关你什么事。”
林老师笑了笑，突然说：“你知道为什么我当初非要你们俩组队吗？”
刘耀文转头看他。
“因为你们太像了。”林老师望着雨中渐渐模糊的身影，“一个用规则保护自己，一个用叛逆伪装脆弱……但骨子里，你们对音乐的热爱一模一样。”
刘耀文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抓起伞冲进雨里。
“伞借我！”
他在校门口追上了宋亚轩，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
宋亚轩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问你个问题。”刘耀文浑身湿透，雨水顺着刘海往下滴，“你是不是喜欢我？”
宋亚轩瞬间僵住，脸色刷白：“……你疯了？”
“昨天我看到了。”刘耀文直视他的眼睛，“你的日记。”
宋亚轩像是被雷击中，猛地挣开他的手，伞掉在地上。
雨越下越大，两人站在雨中，浑身湿透地对视。
良久，宋亚轩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
“……是又怎样？”
刘耀文突然笑了，伸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不怎样。”
他弯腰捡起伞，塞回宋亚轩手里：
“全国大赛，别放我鸽子。”
说完，他转身走进雨里，背影潇洒得像个英雄。
宋亚轩站在原地，雨水和心跳声一起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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