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华穿梭于这南宫王府，她将要离去。
“你的心海在翻涌，怎么？被她的话影响了。”
小咪存于空间，与她心念相通，它能很清楚地感觉到九华的心海起伏。它开口问道，猫眼微咪。
“倒也不是。只是感慨，当初救她者是我，如今杀她者也是我，这种撕扯感，真的不是很好！”
“也不是很大的问题。若没有你，南宫家的两姐妹必死于千嶂岭，如今她死于你手，也算是了结了这番因果。”小咪回答地认真，似是并不在意。
“这算是一种因果吗？”
九华停下脚步，问着空间里的小咪。
“算是吧。”它迟疑一瞬后，道。
“但却不是你的因果，你如今所行之事，不过是将她的生命推回正轨罢了。”小咪不知想到什么，宝蓝色的猫眸里多了几瞬的凝重和认真。
“还有，你别以为我没有觉察到，你刚才那一瞬间的犹豫。记住在这个世界，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一念之差，或许就会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不会的。”九华回绝的果断。
“我不会将自己陷入那种境地。”她似是承诺。
“你自己知晓就好。”小咪懒懒地翻了个身，然后跃出空间，化为一只猫咪蜷缩在九华怀里。
洁白的毛发，整洁舒畅，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是圣洁无暇，在配上那宝蓝色的猫眼，天生的高傲疏离。
“走吧。”
“等等。”九华警觉，“有人过来了。”她隐去身形，匿于一处。
“他是……”九华觉得那人有些眼熟。
“当初坐于高台上的人。”小咪认出来了，“还对你出了手。可是……我记得我伤了他啊，怎么短短时间内，竟好的这么快，还能这么生龙活虎。”小咪不解。
九华敛眸，看向他去的方向。
“我们跟上去。”
小咪出手，周身气息内敛，让人觉察不出一丝异样。
那人循着小路前进，弯弯绕绕，最终在一处崖璧下停下。飞瀑簌簌，泉水争鸣。潭中暖气黯然，清爽无比。
“这是之前的那湖灵泉水。”九华认出了这个地方，她之前来过此处。
“这是个好东西，可以放进空间里。”小咪的眼眸微亮，似是有意如此。
“先等等。”九华看着那人的动作，神色凝重。
那人周身气息微沉，他似乎在在破开某种术法，莫非这潭水底下还有什么秘密。
“无妨，咱们跟下去看看。”小咪毫不在意，它心底大抵在盘算着，把这一潭灵泉水引在空间的哪个位置。
过了几瞬，瀑布后似有动静，那人闪身进去，九华紧跟其后。
一道道石阶隐于瀑布之后，向地底下蔓延。整个空间狭窄阴暗，隐隐潮意扩散。这种感觉，越往下走，更加强烈。
隐隐，九华听到了水声。
“这个地方到底有多深啊，这南宫家不会挖到了暗河了吧。”九华吐槽，越往下走，湿意越浓，九华的衣裙也惹了点点潮意，多亏周身宝术运转。
“不对劲。”小咪的鼻子灵敏，它似乎闻到了什么，神情严肃。
“怎么呢？”
“有一股很重很重的血腥之气，而且……”它仔细感受着，“这股血腥还不是一般的血，总之，你小心。”
它总感觉这个气味有些熟悉，它说完回归空间，去查一下典籍。
九华刚好腾出了双手，隐隐宝术流转，隔绝了湿气。越走越下，直至来到一处平旷之地。
暗流环绕，仅中间一处小道通行，烛光点点，整个空间昏暗无比。其中一股气味萦鼻，暗香流动，说不出的诡异。可小咪明明说的是血腥之气，九华心中不解，她继续往前走去，越往里走 这个气味越浓。
无意间的一瞟，吓得九华魂都开裂了。
暗河中，隐隐有两个苍白的血洞，直直地盯着她看，那目光之瘆人，吓得九华连蹦十里开外。
璀璨的明珠在手，照亮这一方世界。掩藏于暗处的面容展开，吓得九华的心跳都慢了一瞬。
“这是……”
暗河之中，隐隐有生物漂浮，那些生物似乎大多人身鱼尾，鱼鳞和皮肤都泛着惨白，不见血色，甚至有些都已成了白骨，只是静静在水中沉溺，已无生机。
而刚才她疑惑不已的气味，正是从她们身上传来。
“鲛人。”小咪的声音自头海中传来。
它是说那气味怎么有些熟悉，原来是鲛人的血迹。
鲛人一族，人身鱼尾，世代生活于无妄海。因所居环境的特殊，他们大多全身晶莹，色彩斑斓，血液多呈蓝色。正常死亡后，更是形神消散，回归无妄。
可如今这个情形。
“你是说，他们都不是正常死亡。”九华惊道。她望着这暗河里一道又一道的尸体，随流水而飘动，在这黑夜中宛如鬼魅。
小咪点头。
“鲛族人，在极致的压迫下，身体会自行分泌一种毒性，那个味道与这个一模一样。你继续往前走，说不定，此行我们能别有收获。
九华听从小咪的话，一路前行。这一路，她不知见了多少尸体，那气味之浓，简直要将她淹没，头昏脑胀的。
“快快快，快封闭自己的嗅觉。”小咪在空间里急道。
“我忘了说，这个气味有毒，闻久了会产生幻觉。”
“你怎么不早说。”
九华横了它一眼，咬牙用宝术运转，借那凛冽的冰霜之气，强行使灵台清明。
可有人却先她一步，率先对她出了手。多亏小咪及时出现，挡下了那一击。
“是你！”那人显然也认出来她们，语气愤恨，饱含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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