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晚星的座位离角落的垃圾桶不到五十公分,潮湿的空气使得垃圾桶时不时散发出异味,她用手戳了戳鼻子,陈妄看似不经意地翻着数学书,实则默默地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陈妄冷着脸站起身,将桌面上摞得像座小山的资料,一股脑推向褚晚星,还误将褚晚星的笔弄到前桌的板凳底下。
“你干什么?”褚晚星质问的语气中带了一丝愤怒。
“换位置”
“为什么”
“老子想靠窗坐不行啊?”
陈妄毫不商量的跟褚晚星换了位置,褚晚星实在是搞不懂这人的脑回路。
褚晚星前桌是位留着齐耳短发的女生,发尾刚刚没过耳垂,在微风的吹拂下微微颤动,她时不时地将耳边翘起的一绺头发随意别在耳后。
“同学,可以帮忙捡一下笔吗?”
“哇,你这支笔好好看”
数学课本就枯燥,再加上是晨起的第一节课,很多同学都惺忪着眼,半打着瞌睡。下课铃的声音瞬间打破这片寂静,班里分成了两个流派-“补觉派”和“聊天派”陈妄则与众不同,还没到下课时间就假借去卫生间的借口溜了出去。
前桌那位女生猛地转过头,鼻尖几乎要触碰到褚晚星的脸颊,眼神中透露出好奇
“你好,新同学,我叫彭小南,你叫褚晚星是吧?”
突如其来的搭讪让褚晚星措手不及,她条件反射般点了点头,似乎有些冷淡。
彭小南似乎并未察觉褚晚星的冷淡,笑嘻嘻地继续说道:“我看看你有没有被陈妄吓哭?”
“为什么这么说?”
彭小南告知她,陈妄的同桌从来不会超过三天,至今无一例外全让他吓跑了。
“你怕不怕?”彭小南俯在褚晚星的耳边小声问。
“不怕”
“厉害!”彭小南投来欣赏和赞扬的目光,晃动着手给褚晚星比了两个大拇指。经过一上午课间的交谈,两人越谈越投机,甚至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比如她们俩都喜欢看杂志,小说。
彭小南还拿出巧克力面包和褚晚星分享,这时刘越走了过来,将两瓶酸奶放在了两人的中间,打断了两人的聊天。
“你干什么?刘越!又来捣乱”
褚晚星打量了一下刘越,将目光投向彭小南,示意她介绍一下。
“他叫刘越”“我叫刘越”两人异口同声…
两人因为一件微乎其微的小事纠缠不清,褚晚星微笑着看他俩打闹。
“笑什么呢?”陈妄随意地拉开椅子,盯着褚晚星。
“没什么”
“啧,我才不管你”陈妄随即转头对着窗户的玻璃发呆,其实他在看玻璃倒映出的某人的轮廓
经过几天的相处,褚晚星也算是交到了朋友。
晚上放学,褚晚星刚走进小巷就远远看见外婆拄着拐杖坐在门前的青石板上,对着天空发呆。
“外婆,在看什么?”褚晚星轻柔地询问。
“囡囡回来了,外婆在看星星”
雨过天晴的夜晚,低垂的夜幕缀着稀疏的星辰,若隐若现像是蒙了一层薄纱。外婆轻轻地吟唱着歌谣,褚晚星依偎在她的怀里,恍恍惚惚间像是回到了从前。
宁静的夜晚时不时传来几声蛤蟆的叫声,外婆已经睡了,褚晚星就着书桌前的昏黄的灯光,掏出她的日记本。
“今天是我去安城一中报道的第一天,命运的车轮让我再次遇见了那个刺猬。我还以为我会很难适应这里,但事实让我出乎意料。在这里我也算交到了新朋友,八卦活泼的彭小南,真诚的刘越,还有…那个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