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晚星看着脚下的影子越来越长,心里砰砰的乱跳,她再也顾不得什么,将书包一甩,迅速跑开,许是因为太过紧张,重重的摔在地上,还崴了脚。
她一抬头,心下一惊,看见的是几天前陈妄抵着的那个颓废男人!
“你个小贱人,终于让我逮到你了吧”
褚晚星颤抖着拖着身体向后爬,就在她以为完蛋的时候,陈妄从后面掂了个墨绿色的啤酒瓶,猛地砸向陈济生的头,满是污垢油腻的头发渗出几列鲜红的血液,顺着男人的额头流进他那猩红的双眼,一阵酸痛席卷全身。陈济生用满是枯纹的手摸了摸额头,血液瞬间染红了他的手掌。
他转身咒骂“你妈的!王八犊子!敢打老子!”
陈济生与陈妄厮打在一起,但终究是落了下风,趁着间隙踉跄着跑去,陈妄并没有追,快速走到褚晚星跟前,望着褚晚星婆娑的泪眼,内心的愧疚与自责油然而生。如果不是他,或许褚晚星就不会被他那畜生父亲跟踪报复!
“别怕”陈妄用大拇指擦去褚晚星睫毛上的泪珠,轻轻地将手臂搭在她的肩上,试图用这种方式安抚。
“我脚崴了”褚晚星带着啜泣的声音响起。
“我看看”陈妄将褚晚星的袜子向下卷了卷,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仍依旧可以清晰地看出少女的脚踝肿了一圈。
“上来”陈妄作势要背褚晚星去医院。
“书包”褚晚星用手指了指挂在花坛上摇曳的书包,拉链处还夹杂着几缕残枝。
凌冽的寒风吹得人眼睛发酸,昏暗的灯光下,两人缓慢地前进,褚晚星的头发耷拉在陈妄的脖颈。
“陈妄,那个人是…”
“是…我父亲”少年提起那个畜生便满心的恨意,陈济生好赌,还经常偷拿他母亲的医药费,喝醉了酒有时还跑到家里动手,只有被追着要债的时候,老实几分,找个地方躲躲,他和母亲才能过几天安生日子。
终于到了医院,陈妄将褚晚星轻轻地放在诊室的椅子上,帮她脱下鞋袜。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用手摸了摸褚晚星的脚踝,确定只是简单的扭伤,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药,特意嘱咐近期不要剧烈运动,尽量多休息。
陈妄背着褚晚星往回走,“你今天怎么没直接回家”
“我想着去药店买点药”
一听见这话,陈妄瞬间焦急了些,担忧的问“你是哪不舒服吗,生病了?”
“没有,我只是想去给我外婆买点降压药”
“要紧吗?要不我们现在去。”
褚晚星摇了摇头,示意陈妄。陈妄背着褚晚星回家,寂静得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刚进小巷,便看到褚晚星的外婆拄着拐杖在门口徘徊。
“外婆”
“囡囡,这是怎么了”
“我不小心崴到脚了,多亏了我同学”
这时,老太太才打量起陈妄,越看越觉得眼熟。
“外婆好,我是晚星的同学”
褚晚星低头龇着牙在陈妄的耳边嘀咕:陈妄,你这时候不叫大小姐了?
话还没说完,老太太一拍腿,恍然大悟,这不是街头陈家那孩子吗?
“谢谢你啊,小陈”老太太一边拄着拐杖,一边引着陈妄向里屋走去。
“外婆,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
“好…好,真是好孩子”
陈妄走后,褚晚星好奇地看着外婆,老太太也转过来转过去地打量着褚晚星。
“外婆,你认识陈妄?”
“你外婆在这条街上生活了四十多年,还没有我不认识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