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飞你

这句简单的"我带飞你"让木绵绵心头一暖。她抬头看向王楚钦，发现他眼中是罕见的温和，不再是那种公事公办的冷漠。

　　"嗯！"她用力点头，嘴角不自觉上扬。

　　就在这时，观众席上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木绵绵转头看去，只见一片看台上的观众齐刷刷地举起写着"绵绵加油"的荧光牌，还有人拉着横幅，上面画着可爱的卡通兔子——那是网友给木绵绵设计的形象。

　　"哇..."木绵绵惊讶地睁大眼睛。她没想到自己在国外也有这么多粉丝。

　　裁判示意比赛即将开始，双方选手就位。木绵绵深吸一口气，握紧球拍。第一局日本队先发球，水谷隼一个刁钻的侧旋发向她的反手位——

　　"我们绵绵最棒啦~"

　　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从观众席上炸响。不是刘国梁，不是中国队队员，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声，带着明显的外国口音。

　　木绵绵手一抖，球直接下网。

　　"0:1"

　　她茫然地抬头看向声音来源——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大叔正冲她挥手，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更大的"灾难"降临了——整个场馆的观众，至少上万人，突然齐声喊起来：

　　"绵绵小手一挥~球就''咻''地飞过去~"

　　"水谷隼根本不是对手~"

　　"伊藤美诚都要哭鼻子啦~"

　　声音之大，几乎掀翻屋顶。更可怕的是，这些观众不仅喊，还学着刘国梁的样子做起了夸张的加油动作——双手捧脸、扭动身体，甚至有人带上了准备好的兔耳朵头饰。

　　木绵绵站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这一刻，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社会性死亡"。如果说之前刘国梁和队友的"哄孩子式"鼓励只是在小范围内让她羞耻，那么现在，是全世界都在对她进行公开处刑。

　　她机械地转头看向场边的中国队席位。刘国梁和队员们一脸震惊，显然也没料到这个发展。马龙捂着脸，肩膀剧烈抖动；孙颖莎直接笑倒在陈梦肩上；而刘国梁...木绵绵第一次在那位铁血教头脸上看到了类似于"愧疚"的表情。

　　唯一镇定的是王楚钦。他走到木绵绵身边，低声说了句："别看观众，看我。"

　　木绵绵呆滞地看向他。王楚钦的眼睛在赛场灯光下显得格外明亮，像两盏指引她的小灯。

　　"记住我教你的方法。"他说完，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

　　比赛继续。伊藤美诚发球，木绵绵勉强接回，水谷隼一记爆冲得分。

　　"0:2"

　　观众席上又响起整齐划一的"鼓励"：

　　"绵绵不着急~慢慢来~"

　　"让他们两分又何妨~"

　　"待会儿就打爆他们~"

　　这次的声音比刚才还大，还加入了更多国家的语言版本。木绵绵甚至听到有日本观众用蹩脚的中文跟着喊。

　　羞耻感像潮水一样涌来，木绵绵感觉自己的脸烫得能煎鸡蛋。就在这时，她瞥见王楚钦在对面做了个奇怪的表情——他模仿刘国梁的"哄孩子"脸，但夸张十倍，活像个面部抽筋的猴子。